主角林遇之温妤出自古代言情《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作者“今天我干嘛了”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带着流春上了马车。凌云诗安静地跪在雪地里,看着温妤的眼中氤氲出一层浅浅的水光。林遇之倒像是个透明人,直接被温妤忽视了。他收回恭送的目光,语气平淡道:“走吧。”凌云诗站起身,轻声道:“林大哥,公主竟然说要和我一起堆雪人。”“她还说,女人之间不是只有勾心斗角。”林遇之勾了勾唇角,好一手恩威并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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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下意识说出了这种话,以往长公主总是刁难她,她已经习惯了躲在林遇之身后装柔弱,得到庇护。
从前只要她模棱两可地在林遇之身后说一些误导性的话,长公主就会自己气的跳脚,然后开始无理由的撒泼,不管这事她在不在理,也都显得不在理了。
只是今日长公主却出奇地冷静,还让她说出一二三来。
倒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凌云诗小声道:“林大哥……”
林遇之面色淡然:“公主说的不无道理。”
凌云诗脸色暗淡下来,沉默后缓缓开口:“一是公主一见到民女便问我看上什么,说要给我买单。”
“二是让我别客气,看上什么,她包了。”
“三是说害我进了天牢,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她说到这里,沉默下来。
这怎么听,也不像是步步紧逼。
倒像是个有钱没处花的冤大头。
凌云诗垂下头,跪在地上,语调发抖:“公主恕罪。”
温妤不知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走到她身前,蹲下来,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与她平视。
语气认真道:“这也许是你自保的手段?你步步后退的惊恐眼神不是假的,你是真的觉得我在逼你,所以你说出了那膈应人的话。”
“但是我过意不去的心是真的,你不用质疑。”
凌云诗闻言眼眸颤了颤。
温妤站起身:“我说的话不会收回,看上什么,我买单,虽然这只是个药铺。”
“比起你害怕我,我更期待你来公主府,也许我们能一起堆个雪人,毕竟女人和女人之间不是只有勾心斗角。”
温妤说罢,带着流春上了马车。
凌云诗安静地跪在雪地里,看着温妤的眼中氤氲出一层浅浅的水光。
林遇之倒像是个透明人,直接被温妤忽视了。
他收回恭送的目光,语气平淡道:“走吧。”
凌云诗站起身,轻声道:“林大哥,公主竟然说要和我一起堆雪人。”
“她还说,女人之间不是只有勾心斗角。”
林遇之勾了勾唇角,好一手恩威并施。
掩藏在肆意妄为的草包皮囊下的,究竟是怎样的长公主呢?
上了马车,林遇之将糖葫芦随手放在案上,便闭眸假寐。
一时安静下来。
凌云诗见状,也不敢发出声音,沉默地坐在一旁。
她本是农家女,而林遇之原就是江南大户人家的公子,只是那年洪灾逃难到他们村的。
可以说是仅仅一个时辰,村里来了个小仙童这个消息就已经传的满天飞。
当时的她也不过十岁,乍一见到如此样貌,自然欢喜的不了的,整日粘在他的身边。
只是那时的林遇之就已经有了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对她说不上热情,只能说是礼貌。
而随着她的年岁增加,她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不是可以随意弥补的。
爹爹临死前找到林遇之。
“我知道这个村子不是你的归属,你迟早要飞。”
“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你看在这几年我对你的照顾的份上,拉丫头一把,我就这一个丫头。”
林遇之沉默地握着他爹的手,应下了。
他爹去世后,林遇之离开了村子。
等到再次见到他,他已经是百官之首,丞相林遇之。
他果然是天上的月亮,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
对她而言,差距大了,便生不出丝毫妄想。
因为林遇之,她能从农家女一跃过上现在的生活,已经十分满足了,不敢再奢求什么。
江起:“可这些刑具样式狰狞,刑罚耸人听闻,自然会令人心生畏惧。”
温妤点头:“你说的对,刑具看着很可怕,刑罚也的确有些非人,但是他的作用是威慑镇压那些不法之徒,自然会让坏人感到畏惧。”
“而对于我这种顶好的好人,这些刑具刑罚换言之是保护我们的,只会让我产生安全感。”
“所以说,是否恐惧它,取决于是谁使用他。”
就像枪在歹徒手上,自然恐惧,但枪在军人手上,那么就会变成满满的安全感。
江起完全怔住了。
“公主,您是这样想的?”
“对啊,我说的可太有道理了,我的小脑袋瓜怎么这么聪明呢?”
江起:……
温妤摸摸下巴:“不过你们这刑罚哪个天才取的鬼名字?母牛屁股挂鞭炮,牛逼爆了!”
江起闻言语气平淡:“不才,正是微臣。”
温妤:……
她直接转移话题:“诶,那个捕头不是拖来慎刑司了吗?怎么没瞧见?”
江起从善如流地回答:“半路上就吓得失禁,晕死过去了。”
离开的路上,江起问道:“与公主所好奇的慎刑司有何不同?”
温妤想了想,这农家院一样的慎刑司的确和她心中所想的气派不同。
她笑道:“只能说,恐怖的不是慎刑司,而是慎刑司的刑讯手段,手段在哪里,慎刑司就在哪里。”
江起闻言勾了勾唇角。
温妤前脚刚回到公主府,人还没躺下,皇帝召她入宫的消息后脚就来了。
温妤顺手拿了个苹果,悠悠然去找了皇帝。
皇帝一见她,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身板都感觉没那么直了。
语气带着仍未退却的不可思议:“皇姐你要和江起学大盛律法?”
温妤一愣,我滴乖乖,江起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心里惊讶,嘴上却十分平静地说着:“对啊。”
“为何?”皇帝还是不相信他的皇姐居然想要学习?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温妤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十分认真地问道:“不是你让我换个目标霍霍吗?我这不是换了吗?”
皇帝:……
朕是这么说了没错,但是这也太快了吧?
而且又是一个肱骨之臣!
皇帝正色道:“皇姐有所不知,江起这人异常古板,死脑筋得很,他古板起来,朕都受z不了。”
温妤随意道:“你受z不了,我受得了啊。”
皇帝:……
“皇姐看上江起什么了?”
“当然是脸啊,这还用问吗?”
果然还是如此肤浅的理由,是他高看自家皇姐了,竟然有一瞬间以为她是真的想要学习。
皇帝扶额,“所以学习律法是假,贪图美色是真。”
温妤煞有其事地点头:“总结的好,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皇弟,你就说,你助不助我一臂之力吧!”
皇帝能不助吗?
温妤将霍霍的目标转移到江起身上,陆忍就算是逃过一劫了。
等他班师回朝请求赐婚时,他也不至于太为难。
只是皇姐这相人速度,着实让他这个皇帝都为之惊愕,自愧弗如。
“好,朕就助皇姐一臂之力!”
话落,便直接命人将走了没多久的江起又叫了回来。
江起再次进殿后,看到坐在一旁喝着茶的温妤,并不惊讶,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
“微臣江起拜见圣上。”
“爱卿平身,朕方才问过长公主了,她确有心想要学习大盛律法。江起,便劳你做长公主的老师,好好教教她了。”
江起拜倒:“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带长公主走上正途。”
温妤闻言嚼苹果的嘴巴一顿,什么意思?说她现在走的不是正途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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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凌风捏紧了茶杯,强压住心中的紧张,试探地问道:“如果我高中状元,小姐是否愿意告知……”
话还未说完,温妤便惊讶地看着他:“状元?这么有信心?”
越凌风面对温妤略带质疑的疑问,却姿态从容:“不怪小姐觉得我狂妄自大,只是谁人不是冲着状元而去?”
“说得对。”
温妤想了想,突然捏住越凌风的下巴,吻在了他的脸颊上,“那就说定了,你中个状元给我看看。”
“……”越凌风傻了。
温妤也不管他已经呆愣当场,带着流春离开了。
出了胡同,上了马车,流春一脸的欲言又止。
温妤:“你想说什么?”
“公主,您怎么……”
“我怎么?”
似乎是知道流春心里的疑问,温妤揣着手炉,吃着糕点,问道:“我是谁?”
“您是长公主啊。”
温妤点点头:“我弟弟是谁?”
“当今圣上啊。”
“我爹娘是谁?”
“是先帝先后。”
温妤继续点头:“那我弟弟有多少女人?”
流春:“……”
“他没皇后,不说四妃六嫔,光是美人才人良人就一抓一大把了吧?”
“……是。”
温妤摊摊手,一脸的理所当然:“那我作为他姐姐,作为长公主,多喜欢几个男人怎么了?”
“只允许皇帝三宫六院,不允许公主勾三搭四?”
流春:……
“公主,勾三搭四不是这么用的。”
温妤不在意:“无所谓,差不多意思就行了。”
“流春,我说的有道理吗?”
流春一脸为难:“公主说的好像有道理,但是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温妤躺下,随口道:“可能怪就怪在,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只能一心一意吧。”
流春一脸茫然。
“跟你说这些干嘛,走吧,去大理寺接流冬。”
而此时家中的越凌风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指尖抚上脸颊。
然后露出一个淡淡的又带着一丝羞赧的笑容。
到了大理寺门外,温妤稍稍掀开车帘:“流冬还没出来?”
然后懒懒散散的下了马车,“进去瞧瞧,我也想看看热闹。”
刚好帮越凌风把这糟心事解决了。
流春出示公主玉牌后,大理寺门外跪了一排,温妤让他们都起来,直奔内堂。
“大人明鉴,卑职从未滥用职权。”
“这女人乃是卑职媳妇的姐姐,但卑职与她并不相熟,往来的很少,请大人明鉴!”
流冬此时就站在大理寺卿江起的身边,冷眼看着堂下跪着的二人。
胡大姐指着流冬的鼻子:“是这个贱蹄子污蔑我!还把我绑架来了这里!大人跪在这里的应该是那个贱蹄子啊!”
温妤悠悠闲闲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你骂谁贱蹄子呢?”
“流冬,给我端把椅子来。”
“好的,公……”
温妤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叫破身份,然后看了一眼大理寺卿江起,霎时间眯了眯眼。
我擦,帅啊!
而江起正准备行礼时看到了温妤的手势,便安坐下来,朝着温妤点了点头。
温妤走到江起身边,没个正形地靠在椅子上,单手支着下巴,语气慵懒:“审吧,我倒要听听她嘴巴里要说出什么搅屎的话。”
江起:……
下一秒他看向温妤,眉心微蹙。
下一秒他看向温妤,眉心微蹙。
堂下的胡大姐一看到温妤,登时指着她激动起来,恨不得立马扑上来揪她头发。
“就是她!就是这个贱蹄子!”
江起闻言横眉一竖,拍案道:“大胆!”
温妤喝着流冬端上来的热茶,嘴角噙着笑意,悠哉悠哉道:“没事,让她说。”
胡大姐气焰十分嚣张,还要继续骂人时,一旁同跪的捕头突然一巴掌抽了过去,低声喝道:“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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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红门达瓦十分气派,虽然比起公主府是落魄了点,但是在大臣里也算是拔尖的。
门房一看是长公主的马车,都对视一眼,暗道还是来了。
长公主昏迷这段时间,府里总算安生一些,这一醒,果然还是找来了。
“见过长公主大驾,小人这就去通禀丞相大人。”
温妤一把掀开车帘,“不用了,不是来找他的。礼部侍郎是不是在林遇之这里?”
门房被问懵了。
流春不满道:“公主问你话呢,发什么呆?脑袋不要了?”
门房马上跪下来,诚惶诚恐道:“回禀长公主,礼部侍郎大人的确在。”
温妤点点头:“起来吧,不用通禀了,直接带我进去。”
说着跳下马车,松了松肩膀,“这天牢离丞相府还真的是挺远的。”
“陆忍,走吧。”
陆忍这才探出身,下了马车。
他将被温妤不小心遗忘的镜子递给她,“公主,你的铜镜,命根子。”
温妤一看,又从怀里摸出来一个。
她晃了晃,笑道:“我身上还有呢,那个是我放在马车上备用的,你放回去吧。”
陆忍:……
温妤嘴角含笑,揶揄道:“你都说了是命根子,我不得多准备几个?”
陆忍脸色怪异:“公主乐意就行,是微臣多此一举了。”
“没有没有,贴心得很,实乃大进步,再接再厉!”
门房耳朵竖的老高,心里直打鼓,这是什么情况啊,怪哉怪哉。
这时,林遇之的身影出现在丞相府外。
这身姿相貌实在太打眼了,温妤几乎是一瞬间就注意到。
“见过长公主,公主为何不让门房通报,倒让微臣失了礼数。”
温妤将镜子揣回兜里,咳了一声:“我不是来找你的,礼部侍郎和他儿子在你这吧,我来找他们的,你就当我不存在就行。”
话音刚落,礼部侍郎带着他儿子出现了,二人喘着气,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又竭力憋住:“微臣、呼……见过长公主。”
温妤没看他,而是看向一旁有些圆嘟嘟的少年,问道:“你就是秦为安?”
秦为安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长公主,完全看傻了。
礼部侍郎秦大人拽了拽秦为安,低声喝道:“臭小子,还不回长公主的话!”
秦为安这才回过神来,“回长公主,我就是秦为安。”
温妤闻言拉上陆忍的手臂,径直往丞相府里走,“那就对了,进来吧,正是饭点,林遇之你备点好酒好菜来。”
陆忍被温妤拉着往前走,怔了一瞬。
他垂眸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臂,只觉得一股奇异的热流从指尖一路蔓延到整只手臂,又迅速扩散至全身。
但温妤似乎丝毫没有在意,只是随手一拉,面色自然到不能再自然。
倒是陆忍莫名的有些手脚不自然起来。
丞相府的效率非常不错,可能也是因为到饭点了,几乎是温妤刚落座,便有丫鬟端着盘子鱼龙而入。
“坐吧坐吧,都坐,你们站在这看着,我怎么吃饭啊。”
听到温妤这话,三人才缓缓落座,寒暄也虽迟但到。
一声声“丞相大人将军大人侍郎大人”直冲温妤面门。
温妤:……
温妤尝了几口感兴趣的菜肴后,夸赞道:“好吃好吃,你们别寒暄了,赶紧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几人这才动起筷子。
温妤不着痕迹地看了秦为安一眼,挑眉。
然后夹了一块奶豆腐放进陆忍碗里,笑道:“这个好吃,你尝尝。”
还未等他反应,又夹了一块牛肉放进他碗里,“这个也好吃,我刚尝了,你试试。”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陆忍碗里的菜肴越堆越高,都有些洒出来了。
礼部侍郎秦大人看到这个场景,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他偷瞄了一眼面色如常的丞相,又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将军,心里泛起嘀咕。
长公主不是痴迷丞相大人吗?
这席上怎么对丞相大人冷冷淡淡的,一句话都没说过,反倒是对这刚受召回京的陆将军这么热情?
难道传言有误?
可是之前长公主明明在文武百官面前放话了,一定要拿下丞相……
怪哉怪哉。
而温妤夹的正起劲,见碗满了,笑眯眯地催促:“看着我干嘛?吃啊。”
陆忍:……
这时,温妤突然又转头关切的问起秦为安:“小秦啊,丞相府的饭菜味道怎么样?”
秦为安顶着张肉嘟嘟的脸,放下筷子,忙道:“回长公主,好吃。”
“嗯嗯,好吃就多吃点。”
说罢,话音一转,“比青楼里的好吃吗?”
秦为安回道:“比青楼好吃多……”
话音未落,秦为安的小胖脸唰地白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桌上静了下来。
温妤似乎没注意到气氛的诡异,笑眯眯道:“比青楼里的好吃多了是吧?那你能说说青楼里饭菜什么味道吗?最好吃的菜是哪一道?我还真有点好奇呢。”
“酒呢?酒好喝吗?有丞相府的好喝吗?”
“还有青楼的女子是不是都很美?抱起来是不是很香很软?亲起来呢?怎么样?什么口感?”
秦为安抖了抖,头上开始冒汗。
秦大人见状面色微变,正要替儿子说些什么,温妤筷子一放,敲击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厉声道:“问你了吗?”
秦大人立马站起身,跪下,伏在地上,“微臣知罪。”
温妤单手托腮,笑得人畜无害,看向陆忍:“怎么跪下了,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陆忍此时已然明白温妤的用意,十分配合道:“不可怕。”
温妤点点头:“秦大人,起来吧,怎么还跪下了,刚才语气是冲了一点,我跟你道歉。”
秦大人伏的更低:“微臣不敢。”
“小秦,现在可以说说了吗?”温妤看向秦为安,单刀直入,“你带陆谨去的青楼,为什么只有他被抓了?”
秦为安听到陆谨的名字,知道是他不讲义气把自己供出来了,面色明显慌了。
又看到伏在地上的亲爹,是一秒钟也坐不下去。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长公主,我是和陆谨一起去了,我就是贪玩,好奇青楼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们没进去!我说的是真的!”
“当时大理寺来人了,我、我就跑了,没顾上陆谨,他那个人比较傻,不知道躲起来,就被抓了。”
“我怕牵连家里,就没敢说,一直瞒着,还请公主明鉴!”
此时伏在地上的秦大人眼刀恨不得扎到秦为安身上,扎八百个窟窿。
逆子!逆子!
温妤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你和陆谨根本没进青楼。”
“回长公主,是的。”
这和陆谨在天牢里说的倒是对上了。
只是既然都没进去就被抓了,后面的醉酒摔杯辱骂圣上一事又是从何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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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陆忍脸色一变,果然有隐情,“还请长公主明示!”
温妤却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我好看吗?”
陆忍:……
温妤掏出小镜子,“你回答了我就明示你。”
陆忍半晌憋出来一句:“好看。”
“怎么感觉不太情愿啊?是真心话吗?”
“自然。”
温妤道:“那就写个八百字小作文夸夸我的美貌吧。”
陆忍:……
“……长公主国色天香、貌美绝伦……”
陆忍闭了闭眼,知道这是在故意折腾他,叹气道:“长公主不要戏弄微臣了,之前是微臣冒犯了您,陆忍给您赔罪。”
温妤闻言将镜子从脸前移开,笑得狡黠:“赔罪就不用了,但是以后不允许动不动就不说话装哑巴,给谁冷脸看呢?”
“还有这个狎妓的案子,得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是个跑腿的,不能有意见,能听懂吗?”
陆忍点头。
“你就放心吧,既然都谈好条件,说要帮你,我肯定会弄清楚的。”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先把你的心寄放在我这里,想要了可以随时拿回去。”
温妤挑眉:“你要把你的心给我吗?”
陆忍目光有些不自然起来,忍不住道:“公主一向如此吗?”
温妤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陆忍说不出口,最后吐出一句:“无事。”
温妤偷笑一声:“好了,不逗你了,跟你说吧,陆谨喝醉了大庭广众之下摔了杯子,辱骂了皇弟。”
“什么?!”陆忍面色大变,“不可能!”
温妤笑道:“喝醉后的事谁敢说呢?”
陆忍的脸色冷沉下来。
如果真的辱骂了圣上,那么陆谨到现在还被关在天牢而不是被凌迟处死,就已经是圣上对他的恩宠了。
“长公主此言无误?”
温妤又照起镜子,“你家圣上亲口说的。不过骂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没说。”
这时车帘外传来声音:“公主,到了。”
马车停下,不知不觉已到了天牢。
温妤掀开车帘,直接跳了下来,回头看向陆忍:“下吧,去听听你弟弟怎么说。”
流春一直坐在车架上,听到温妤说要进天牢,马上皱紧了小脸:“公主那等腌臜之地,您万金之躯怎么能进去呢?”
温妤拍拍胸脯,一脸不在意:“万金?要是真是万金,我都重的迈不开腿了。进去就当长长见识。”
跟着守卫进了天牢,黑咕隆咚的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像是血腥气伴着屎尿味,总之闻着恶心的紧。
温妤拿着镜子抵在鼻尖,突然听见前头带路的守卫喊道:“见过丞相大人。”
温妤:……
不是吧,这么巧,林遇之来提小青梅,这就撞上了?
他速度这么慢吗?她一来一回还谈判了一场,他人还没提走,这效率不行啊。
果然不出她所料,林遇之手上提着一盏夜灯,缓缓从黑牢中迎面走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裹着大氅的女子,头发十分凌乱,带着一张白色面纱,看不清面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十分惹人怜惜。
想必这就是站在冰湖边倒大霉的凌云诗了。
凌云诗见到温妤,目光中明显地露出了一丝害怕与紧张,仿佛看到吃人恶鬼一般往林遇之身后又缩了缩。
温妤:……
行吧,她认了。
造孽啊。
本来她还想和小青梅打个招呼来着,现在看来,还是别吓人家了。
“见过长公主。”林遇之倒是不失礼节。
他目光略过一旁的陆忍,眉梢微动,“再次谢过长公主,微臣必定带凌小姐去公主府当面致谢。”
温妤赶紧摆手:“别了别了,凌小姐吓死了算谁的?”
林遇之:……
“那微臣告退。”林遇之说着带着凌云诗离开了天牢。
温妤舒了口气,救下凌云诗,与林遇之一笔勾销,原主造的孽也算是了结了。
陆忍道:“看来传言不假。”
温妤看他:“什么传言?”
“没什么。”
温妤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不过天牢里太臭,她也不想多说话,到时候肺都给熏成黑色了。
一路无言,走了好一会,温妤和陆忍才来到了关押陆谨之处。
关的够深啊。
陆忍见到蜷缩在牢房一角的陆谨,看着甚是凄凉,忍不住怒喝一声:“陆谨!”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温妤心肝直跳,差点一句“卧槽”都要飙出来了。
什么玩意,不是挺心疼这弟弟,一见到还这么大嗓门说话。
陆谨瞬时打了个哆嗦,不可置信地看向牢房外。
他眼睛瞪的老大的,一把扑上来,大喊道:“哥!哥你来看我了!”
然后马上一脸的委屈,几乎要哭出来了:“我没有狎妓,我没有,哥我真的没有!”
温妤这时才看清陆谨的长相,清清秀秀的书生气,乖乖软软的。
看着才十四五岁的模样,放在现代还在上初中,却因为嫖娼被关进大牢了。
温妤摇摇头:“你说你没有,那大理寺的人怎么从暗香楼抓到你的?”
陆谨看向说话的温妤,有些傻了,也没回话,呆呆地来了一句:“这是哪里来的仙女姐姐……
温妤换了一身衣裳,坐在桌前,抿了一口茶问道:“流春说你从辰时等到现在?”
“是。”
江起抬眸,还欲说什么,便顿住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公主竟然还未梳妆便召他进来。
温妤放下茶杯:“你不用去大理寺吗?你这算不算旷工?”
江起:……
温妤开门见山道:“昨天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跑了。”
“辰时太早了,我起不来,我们还是换个时间吧。”
“依本公主看,午时就挺好,正适合学习律法。”
江起皱眉:“午时不适合读书。”
温妤闻言问道:“那适合什么?”
江起面无表情:“适合斩首。”
温妤:……
看不出来,江起还会说冷笑话。
温妤态度诚恳:“江老师,辰时真的太早了,我真起不来。”
江起闻言,淡声道:“陆将军前往西擒关那天,也是辰时,您出现在了城楼上。”
温妤:……
好家伙,要是这么说的话,她还真无话可说。
“公主,一日之际在于晨,您如何能睡到日上三竿?”
“我是长公主,我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江起叹气,眼中有着毫不掩饰地不赞同:“话不能这么说……”
温妤托着腮:“我就要这么说。”
江起并不妥协:“今日大理寺还有要务处理,微臣不能再久留,明日辰时,微臣会再来。”
温妤:……
见他吃了秤砣铁了心,如此坚定要辰时读书,温妤不由低头伸出双手,左手是美色,右手是早起。
和睡觉睡到自然醒比,美色似乎也不算什么了,毕竟美色可太多了,和自己过不去做什么。
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江老师,我看算了吧,我还是不学了……”
温妤话音未落,江起便面色一凝:“不可,公主您还未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不,我就是无可救药了,我就是草包,我就是个花瓶,我就是个废物,我就是条咸鱼,我烂泥扶不上墙,我摆烂了,你爱咋地咋地吧。”
江起:……
他沉默地掏出戒尺,“圣上旨意,无君臣,惟师生。”
温妤:……
皇弟诚不欺她,真的很古板啊!
怪不得昨天那么上道,原来不上道的在后面。
简直是纸糊的棺材,坑死人!
“你不会以为皇弟的圣旨对我有用吧,我可是你家圣上的皇姐,亲的!我说我不想学了,皇弟连夜下十道圣旨不让我学了,你信不信?”
江起:……
按照圣上对公主的纵容程度,不无可能。
江起的面庞颜色变幻,一言难尽。
“公主,但凡您愿意用点功……”
“我不愿意,愿意不了一点。”
温妤有些奇怪:“你是从哪看出来我还有救的?其实我就是没救了,我只想摆烂。”
江起:“何为摆烂?”
“就是爱怎么怎么样,躺平不管了。”
江起皱起眉头,显然无法苟同这种观点。
温妤叹气:“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我根本不想学什么律法,因为我根本学不会。”
“那公主为何同意让微臣做您的老师?”
“还能因为什么?”
温妤支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因为我看上你了,想跟你多亲近亲近呗。”
话音刚落,江起整个人如遭雷劈。
“什、什么?”
江起后退两步,脸色忽然涨红:“公主莫要拿微臣开玩笑。”
江起后退两步,脸色忽然涨红:“公主莫要拿微臣开玩笑。”
看到他受到惊吓的表情,温妤盯着他,笑而不语。
江起:……
“大理寺还有要事处理,微臣先行告退。”
话音刚落,便吓得落荒而逃,也不说什么辰时再来了。
温妤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是,她的话有这么吓人吗?
她看向流春,问道:“他是被我吓跑了吗?”
大胆归大胆,但陆忍不带上她,她也没本事跳上这么高的屋顶。
温妤想了想,十分干脆地离开了暗香楼,准备回马车上。
她一个人站在这可不太安全,假如出了什么事,她可能就是那个倒霉鬼。
马车停在邻街,温妤正要走近时,一道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温妤挑眉,脚步一转,朝着那画摊而去。
看清画摊上悬挂着的画时,温妤的眼眸微亮。
别的东西温妤不一定懂,但是画她懂啊。
“画的真好,这画怎么卖?”
温妤笑意盈盈地望着摊主。
摊主看到温妤明显有些怔愣,很快便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小姐,真巧。”
温妤眉头微动:“你认识我?”
“为何不认识?小姐不过是将帷帽摘去罢了。”
这画摊的摊主正是论文茶馆对对子的书生越凌风。
此时的他已换掉身上那件补满了补丁的衣服,穿上了淡青色的常服,是读书人常见的打扮。
虽然普通,但穿在他身上却是名副其实的君子如竹,淡雅隽秀。
只是眉间依然笼罩着丝丝缕缕的病气,不曾散去。
温妤并没有问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而是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卖起画了?两百两不够用?”
越凌风摇摇头:“小姐,在下只当你是授我以渔,而不是授我以鱼,我便用银子置办了这画摊。”
温妤愣了一下,笑道:“你的思想觉悟可真是高。”
她拿起一幅江山图,“这幅多少钱?”
“三文钱,小姐喜欢的话,便赠予你。”
温妤惊讶:“三文?这么便宜?你画的这么好!”
越凌风笑而不语。
温妤是真的觉得画的太好了,现代的那些国画大师在这些画的面前也只能承认自己是个小儿。
这画中风骨不为外人道也。
温妤挑了三幅自己最喜欢的,往摊上放了十两银子,随后便转身离去。
越凌风垂眸盯着这沉甸甸的银子,随即拿起来追了上去。
“小姐,给多了,三幅画十一文钱,明码标价,绝不多取。”
温妤抱着画转身,笑道:“就当投资你了,我觉得你的画以后一定会很值钱,可能有钱都买不到呢。”
越凌风愣住。
“但是小姐……它们现在只值十一文。”
温妤无所谓道:“价值是人赋予的,我觉得你的画值。”
她说着想到什么,眼眸动了动,嘴角噙着一丝戏谑:“你要是真的觉得我亏了,这样吧,你答应我做一件事,不可以拒绝的那种。”
越凌风似乎有些惊讶温妤提出这个要求,略微沉吟后,问道:“小姐所言何事?”
“我还没想好,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但是如果我说出来之后,你不可以拒绝我,你同意吗?”
“那如果小姐让我去杀人……”
“不会的,绝不是违法犯罪的事。”
越凌风看着温妤脸上的笑容,眸光颤了颤,沉声道:“好,我答应小姐。”
他的语气十分郑重:“以后我会每日在这里卖画,小姐如果想好了,可以来此地找我。”
“好。”温妤拍了拍怀中的画,十分满意,“这笔买卖,值!”
越凌风看着温妤离去的身影,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容。
天涯何处无知己?
而告别越凌风的温妤顺便在街上逛了逛。
她心里感慨道,这何尝不是一种古代版的繁荣安定?
“这个簪子多少钱?”
“……不值钱,送、送你吧。”
温妤一头问号:“送我?无功不受禄,送我干什么?我有钱。”
摊主是个小年轻,他的脸颊有些发红:“不收你钱。”
温妤:……
注意到他红彤彤的脸色,温妤又环顾四周,捕捉到一些偷偷摸摸又充满赞叹的视线。
因为这些目光并没有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侵略性,所以温妤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懂了,只怪她过分美丽。
正当温妤准备回马车时,一名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下一秒直接倒地,抱着她的腿晕了。
温妤:?
“你没事儿吧?”
老太太纹丝不动。
温妤见状将腿往回抽了抽,发现竟然抽不动。
温妤:……
这是什么意思?
但很明显,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不清楚原委的甚至在嘀嘀咕咕地猜测起来。
温妤见状心里冷哼一声,大概知道这老太太想干什么了。
先是不说话抱着不让她走,等围观的人多了,她想说什么,只凭她一张嘴,恐怕就直接泼脏水。
至于目的……
温妤挑了挑眉,垂眸看着这装死的老太太。
她装模作样地蹲下身,然后点点头:“哦哦哦,是这样啊,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老太太抓着温妤的手明显动了动,她抬起头一副刚醒的模样,刚要开口。
温妤便先发制人地拍了拍手,大声道:“各位各位,这位老太太刚才跟我说他家里有歹徒,她丈夫儿子儿媳孙子孙媳孙女孙婿为了护着她都被歹徒砍死了!”
“她好不容易跑出来,希望我能帮她去大理寺报案,但我现在被她抱着走不开,哪位好心人能去大理寺报案带官来救救这位老太太,感激不尽!”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我!我这就去!”
“还有我!我也去!”
“竟然会有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带我一个我也去!”
温妤抱拳:“多谢!多谢!多谢好心人!”
老太太:……
温妤一副才发现她醒了的模样,惊讶道:“啊!老太太恢复意识了,能抬头了!要不我们齐心协力直接送老太太去大理寺吧!”
“这样省的官人一来一回的浪费时间,被歹徒跑了祸乱其他人家就不好了!谁知道这歹徒会做出什么事来?”
“姑娘说的是!”
“这歹徒不能让他继续游荡!”
“对啊,抓紧时间吧,赶紧把歹徒捉拿归案!”
“那我们一齐送这老太太去大理寺!”
“带上我一个!”
“我也去!”
“行!那我们一起去!”
老太太:……
老太太被七手八脚地扶了起来。
“我不去大理寺!她是骗子,她骗你们的!没有歹徒!我家好好的,没有歹徒,我不去大理寺!”
温妤刚想继续说些什么,便听见好心人们七嘴八舌地劝道:“骗子怎么可能要送你去大理寺?对你又没坏处,对她也没好处。”
“就是就是,老太太别怕歹徒报复,一定要抓起来!犯了这么大的案子,肯定会被砍头!”
“是啊是啊,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可能是骗子?”
老太太:……
罗靖不屑地笑了笑:“这有何难?我对‘上下忐忑心’,如何?”
温妤没有评价,而是继续道:“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罗靖皱了皱眉,片刻后道:“河对汉,绿对红,雨伯对雷公,烟雨对雪洞,月殿对天宫。这位小姐,二百两了。”
“别急,还有呢,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这……”书生们眉头皱紧,此对子别有一番巧思,可谓是精妙绝伦。
罗靖眸光微动,他合上扇子,似乎才认真起来:“有意思……”
这次他沉思的很久,甚至来回踱步,扇子不停地抚着手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就在众人以为他对不出来时,他眼睛一亮,朗声道:“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好!好!对的好!”众书生忍不住喝彩起来。
罗靖自然也十分满意,一脸傲色,“三百两了,可还有对?”
温妤态度随意道:“自然是有,听好了,神仙撒尿,一潭圣水,妖怪放屁,一阵邪风。”
罗靖:……
众书生:……
楼上包厢里的林遇之和陆忍:……
温妤拍拍手:“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