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超级好看的都市小说,主角是蓝荣武爱国,是著名作者“老贼”打造的,故事梗概:走进屋里,她笑着对唐大脑袋说:“你们同事之间关系不错呀!?”他跟着笑,“是,我哥贼照顾我……”她没再说什么,好奇地走来走去,还伸手去摆弄墙上的挂钟,看看手,又似乎惊讶没有一丁点儿灰尘。我说:“大脑袋,瞅啥呢?烧壶水去!”“好嘞!”他乐颠颠地往后面阳台走,嘴里还说着:“洋姐,坐,别客气……”我有点儿小郁闷。......
《我做扒手那些年全章阅读》精彩片段
这时,两盏大灯在我身后亮起,我往一旁让道,唐大脑袋站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喊:“哥——”
我郁闷了,你说这货,怎么就没有个眉眼高低呢?
看不出来人家烦他吗?
一辆车从我身边滑过,我停住了脚。
竟然是辆橘黄色的宝马Z3。
是张思洋?!
路过?不可能!
车在我铺子前停了,身旁又过去了那辆凯迪拉克,停在了宝马的后面。
唐大脑袋当然也认识这两辆车,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宝马车门开了。
夜幕下,一只白色高腰皮靴迈了出来。
张思洋穿着白色的貂皮大衣,优雅地下了车,胳膊肘还挎着个毛茸茸的包。
凯迪拉克没熄火,里面的保镖也没出来。
我迎了过去,“洋姐,你好!”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来,可既然能找到这里,就躲不掉,索性直接面对。
“你爸出院了?”她笑吟吟道。
如果我分析的没错,这些事情瞒不了她,但也不好解释什么。
“谢谢洋姐,已经好多了!”
“怎么把钱还给我了?”她又问。
“无功不受禄,我手里的钱够花,不过还是要谢谢姐!”
“无功不受禄?”她笑了起来,抬手轻轻掩了一下嘴,“晚上你卖卖力不就行了?”
这话有歧义,我不好搭话。
此时已不同往日,双方虽然没挑明,彼此却心知肚明。
我有自知之明,虽说自认为形象尚可,可即使是这样,也绝不会让哪个女人如此痴迷,死缠烂打!
不等我有任何表示,她美目流转,问:“不请我进去坐坐?”
“请!”我伸了伸手,迈步就走。
开门时,大脑袋凑了过来,在我耳边小声问:“哥,她咋来了?”
“我哪儿知道!”
那些保镖还是没下车。
走进屋里,她笑着对唐大脑袋说:“你们同事之间关系不错呀!?”
他跟着笑,“是,我哥贼照顾我……”
她没再说什么,好奇地走来走去,还伸手去摆弄墙上的挂钟,看看手,又似乎惊讶没有一丁点儿灰尘。
我说:“大脑袋,瞅啥呢?烧壶水去!”
“好嘞!”他乐颠颠地往后面阳台走,嘴里还说着:“洋姐,坐,别客气……”
我有点儿小郁闷。
这货,不是以为我收留他了吧?
张思洋把包放在了柜台上,又脱掉了貂皮大衣,也搭在了柜台上。
她里面是件黑色紧身羊绒衫,下身还是那条黑色皮裤,身材被勾勒的凹凸有致。
她的个子虽然不是很高,但身材比例是真好,那双大腿笔直修长,圆润结实,看着就弹力十足!
“坐!”
我很客气,带着距离感,仿佛曾经摸她脚丫的不是我一样。
不是她不诱人,只是我不想和这些人多接触而已。
她还挺听话,扭身坐在了沙发上,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我坐在了旁边,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洋姐这么晚来找我,一定有事儿吧?”
她“嗯”了一声,侧过身子,一只手拄在沙发上,轻托下巴,咬了咬下唇,“晚上……我能在这儿睡吗?”
这话太有诱惑力,尤其是她咬下唇的小动作,还有这沙哑性感的声音,我估计大脑袋听到的话,肯定得窜鼻血。
“不能!”我回答的十分干脆。
“为什么?”
“因为就一张床,只能睡下两个人……”说着话,我指了指后面阳台方向。
她惊讶地张开了嫣红的小嘴,“你说,你和他睡?”
我笑笑道:“是,这小子赖皮,怎么赶都不走……”
“那还不简单?”
说罢,她从裤兜拿出一台爱立信GH388,长按住一个按键,几秒过后,那边就接了起来。
“虎子,过来!”
回屋以后,蓝荣脑袋上罩着个马桶一样的烫发机,距离至少还有七八米远时,我又看到了她脖子上那根红绳。
皮特不会抽烟,笑骂道:“别往跟前凑,一股烟味儿!”
小唐在收拾着工具,明明脸对着我,却不看我……
是他!
肯定是他!
没想到这个成了精的年画娃娃竟然是同行!
刚才和小伟出去抽烟,一是套套话,多了解一下他和皮特;二是想看看那把钥匙会不会还回去。
不出所料!
自己先前从厕所出来,这家伙就进去了,一定和自己一样,用橡皮泥把钥匙复刻下来。
只是他不会想到,复刻的是把赝品!
真没想到,这个一天到晚色眯眯的家伙,竟然也是个[摘挂]高手,只不过和自己相比,有些不管不顾,手艺糙了点儿!
我不动声色,该怎么忙还怎么忙,期间还和他一起给两个客人洗了头。
这俩人一高一矮,性子张扬,东北话讲叫五马长枪。
或许是见正在烫头的蓝荣漂亮,两个人理发时嘴也不闲着,唠的都是社会嗑,仿佛他俩是雪城最牛逼的存在一样。
先前看《奥秘》的那个保镖过来了,估计是实在听不下去了。
他站在了椅子后面,手指用力点着瘦高个的后脑勺。
“你他妈能不能消停点儿?”
瘦高个立了眼睛,“你他妈谁呀?”
“我是你爹!”
说着话,他把自己的短貂大衣掀开了。
我这个角度,看不到衣服里是什么,只能看到瘦高个脸色变了。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消停儿滴!”
他连忙赔笑,一再道歉,弄的他那个矮个朋友一脸迷茫,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真不傻,果然不再吹了,也幸亏有背景音乐,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我注意到,从始至终,蓝荣眼皮都没抬一下。
理完后,这俩人灰溜溜地走了,屁都没再放一个。
才下午四点多,天就黑了。
蓝荣终于烫完了,还要再洗一次,然后再做造型。
实话实说,这个行业我真干不了。
折腾了一下午,就没发现她那个脑袋有什么变化!
这次小唐没再过来凑热闹,如法炮制,我又把龙头钥匙还了回去。
无惊无险。
蓝荣做造型的时候,我拿出替换下来的那把钥匙闻了闻,一股橡皮泥的味道。
我有点儿想笑,这家伙,费了牛劲,复刻了一把毫无用处的钥匙!
我不会[刨杵],去拆他的台。
只要自己的任务完成即可,至于说他拿着假复刻怎么交差,向谁交差,和我有个屁关系!
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怎么辞职不做,才不会让人怀疑。
按理说直接不来就行了,可那不是我的风格,我做事一向有头有尾,尽量抹平一切可疑痕迹。
又过了一个小时,蓝荣终于做好了头型,在镜子前照了好半天,看样子挺满意。
就是不熟,不然我真想问问:
大姐,你觉得现在和你刚来时的区别在哪儿?
我不怀疑皮特杨的手艺,只是怀疑她来这儿,单纯就是为了洗头。
总监艾伦帮她穿上貂皮大衣,全店的人像欢送外宾一样。
不料三个人刚走到门口,蓝荣突然说:“皮特,让路易提前下班吧,我带他去吃个饭!”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我一脸懵逼,是真懵,本以为先前她只是随口说说,又一直冷着脸,怎么还真要泡我不成?
我一副老实样子,红着脸说:“姐,不是说去蹦迪嘛,您说去哪儿,下班我过去……”
她这么一弄,我来了灵感。
先把眼前这事儿应付过去,然后就和皮特说自己害怕,借机辞了这份工作。
不料蓝荣看着我问:“你不饿?”
我连忙摇头。
“我饿了!”
说罢,她转身就往出走。
我更郁闷了,啥意思?霸王硬上弓呗?
真让我猜对了,两个保镖走了过来,一起伸手往前一引:“请吧!”
我如同一只待宰羔羊,环视了一圈同事们。
万万没想到,七个男人眼神里都是羡慕,其中小唐还多出了一种情绪:嫉妒。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反正他就是在嫉妒我!
另外三个女人脸上都是惋惜,尤其是周梅梅,仿佛自己心爱的玩具被抢走了一样。
麻烦了,我一个洗头小工,总不能把两个保镖打趴下吧?
再说了,我怀疑他们腰上有枪!
不然先前那两个吹牛逼的家伙,怎么会吓成那样?
自己出手不慢,可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没招儿了,走吧!
于是我穿上了羽绒服,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走出了巴黎前线。
莫名其妙,竟然有种悲壮的感觉。
宝马Z3里好凉,车座冰屁股,我身高一米八,腿都伸不直。
香风袭来,蓝荣俯下身,不知道她动了哪里,后座缓缓往后退去,宽敞了好多。
这个姿势有些暧昧,我大腿碰倒了她高耸的胸部,弹性真好。
我一动不敢动,喘气都粗了,像极了不经世事的雏。
事实上,我不是。
九岁步入社会,流浪了十几年,我见过太多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也经历过许许多多难以置信的事。
出了污泥,我是灰的,洗不白,染不黑……
店里的人没出来,可我知道他们都在里面看着。
巴黎前线牌匾通亮,大门两侧的旋转灯箱不停滚动,Z3一声咆哮,驶出了停车场。
这时,我看到路边有个熟悉的背影,是猫爷!
我不由一喜,有办法脱身了。
座椅热了,屁股和后腰都热乎乎的,有钱人真会享受。
她在偷看我,我目视前方,却不看她,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娘们要睡我!
想不通的是,如果她是王金成的女人,保镖十有八九是王金成派的,她就敢这么赤裸裸地给大名鼎鼎的王四哥戴绿帽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王四哥不能人道,所以才会纵容她这样。
睡完以后,明早就会派人把我干掉……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笑什么呢?”她问我。
我连忙掩饰,“没有,让你说的肚子还真饿了,想吃啥?”
“想吃你!”
她的声音沙哑,满是诱惑。
说着话,我就觉得大腿一热,她竟然把手放在了我的腿上……
我干笑两声,没说话。
她用力捏了两下,又收了回去,还说:“挺结实呀!”
作为一个生理和心理都十分正常的男人,面对这样一个尤物的挑逗,要说没有感觉那是扯淡!
可我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这是朵带刺的玫瑰,看着诱人,真要是粘上了,弄不好就得遍体鳞伤。
“附近有家炭火锅,怎么样?”我说。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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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金老九这边。
半年多以前,外地一家房地产公司刚刚进入雪城,就在一块地皮上与金诚集团狭路相逢。
于是,这家公司通过人找到了金老九。
其目的,是想拿到蓝荣手里的东西,据说这些东西能把王金成送进去。
至于说这家公司是怎么知道的,没人知道。
就这样,王金成雇了唐大脑袋,金老九转手把活儿给了我。
我俩又在巴黎前线碰上了,并且先后出了手。
这货把假货交上去,挨了一顿削。
而金老九把我复刻的东西交给了那家公司,一周时间,王金成被抓!
金城集团并没有树倒猴狲散,而是蓝荣接了手,据说要与那家公司联手开发那块地……
他讲完了,我却沉思起来。
表面看,似乎一切都说得过去,可又处处透着诡异。
我尝试着从后往前推。
事情落下帷幕后,最得利的明显是蓝荣。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她是最终获利者,整件事情的总导演会不会就是她?
如果我是她,眼瞅着自己亲手扶持起来的人要翻天,可又不好亲手拿下他,避免落个坏名声。
又或者还有其他什么顾忌,例如感情?
就在此时,外地那家公司入了局。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完全可以借刀杀人!
我让那家公司雇人偷走证据,他们就可以拿着证据去收拾王金成,条件就是事成之后,一起开发那块地!
想到这儿,我不由打了个冷颤。
如果真是这样,那天我出手下货,这个女人肯定知道!
我仿佛看到了那晚在火锅店走廊,蓝荣嘴角的那抹微笑,这笑容里似乎有着一丝嘲讽。
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唐大脑袋撇了撇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如果是那个娘们的主意,直接把证据给那家公司不就行了?”
我缓缓摇头,“没有不透风的墙,做戏做全套,如果我是蓝荣,一定等证据被取走以后,再去接触那家房地产公司……”
“更不可能了!”他喝了口酒,抹抹嘴说:“如果人家先拿到了东西,为啥还要和她合作?”
我翻了个白眼,“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
他摇了摇头。
“笨死的!如果是我,一套戏做全后,只需要将[硬砖]里那个本子换个空白的,再写上几个字……”
这货小眼睛瞪圆了,“明白了,那家公司拿到东西发现是假的,肯定联系那个骚娘们!”
“对!”我点了点头,“双方会面后,蓝荣再把真的给他……”
他接着说:“这样一来,所有事情都圆了!这娘们还能把她自己洗的干干净净……”
“不对,不对呀!”他挠了挠头上的纱布,“那家公司怎么向警方解释记事本的来源呢?”
我笑了起来:“这不也是蓝荣担心的问题吗?如果没有我的盗取,而是她直接拿给那家公司,早晚会传的沸沸扬扬!”
他抓起我的红梅烟,点了一根,嘟囔道:“也对,被偷走了,就和她没关系了……”
我点了点头,“那家公司能如此迅速地拿下王金成,上面肯定也有关系!至于记事本的来源,完全可以拿到台面上说,甚至说买通了金城集团内部员工什么的,这都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说,王金成雇我,她应该不知道!”他说。
“当时可能不知道,过后肯定一清二楚!”
他愁眉苦脸叹了口气,“这些人都长着根弯弯肠子,干点啥绕来绕去,真他娘的费劲!咱们得离这种人远一点儿,不让被他们卖了,还帮着输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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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我没正经上过学,文化程度很低,可流浪那些年,最喜欢去各地的茶馆蹭书听,这几年更喜欢看书,尤其爱看历史类书籍。
例如:《孙子兵法》。
这二位既然玩深沉,我也不说话,看谁着急!
三个老烟枪,让视线都模糊起来。
金老九先张了嘴:“小武啊,你一个人孤孤单单,考不考虑来我们这个大家庭?”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谢谢九叔,我这个人不喜欢热闹!”
他那只断指的手一下下敲着桌面,发出单调的声音。
哒、哒、哒……
他笑了笑,又换了话题,“哥哥我遇到了点儿难事儿,希望你能伸把手……”
“哦?难道九叔手表坏了?”我瞥了一眼他光秃秃的手腕。
啪!
师爷拍了桌子,伸手指着我,“武爱国,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满雪城打听打听,我们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求过人?”
我惊讶道:“二位哥哥,我就是个修表的,开了个小铺子谋生,你们不修表的话,我能帮上啥?”
金老九一脸嗔怪,按下了师爷扬起的手。
这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有点儿意思。
“都说露相不真人,”金老九摇头叹息,“可小武啊,咱们那点儿底子,谁不心知肚明?现在屋里就咱三个人,没有[雷子],更没有[花脸],你这是何必呢?”
[雷子],指的是警察。
[花脸],说的是反扒民警,老反扒又称[老花]。
[花脸]一词其实很恰当,反扒民警一年到头都穿不上几回警服,每天乔装打扮隐藏身份去抓贼,可不就像舞台上涂满油彩的大花脸嘛!
我也叹了口气,说的情真意切,“是,我年少时犯过一些错误,可政府已经多次惩罚过我了,现在我就是个手艺人,赚点生活费而已……”
师爷打断了我,嘴角挂着一丝嘲笑,“手艺人?!说露嘴了吧?”
“难道修表不是手艺?”
他明显不耐烦了,“九哥,让他滚,这事儿……”
“你闭嘴!”金九叔立了眉毛,明显有些恼怒,看样子不像在演戏。
他朝我伸出了两根手指,“加一万,两万块,怎么样?”
我转动玻璃圆盘,将那台摩托罗拉9900转到了他面前,随后站起身,“九叔,该说的我都说过了,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笑道:“忘说了,感谢盛情款待,破费了!”
两个人面沉似水。
不等我走到门口,门开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走了进来。
猫爷?!
我有些好笑,难道想用师徒情来打动我?
猫爷,绰号老猫,江湖老贼,二十年前就在道上称了“爷”!
1985年夏天,我们在佳木斯收容所一个号子,听说他前些年去了南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武,”他佝偻着身子,一双老眼还那么有神,“一晃十二年没见,你长成了大小伙子,我却老了,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我笑容满面,“瞧您说的,我的[飞牌刀]还是您老传授的呢!”
“好!”金老九叫起了好,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小武啊,猫爷是我师伯,你是他的徒弟,那咱们就是一家人……”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打断了他,“九叔,我并未拜师!”
他愣了一下。
“猫爷,”我看向了这老头,“如果我没记差,当年我曾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您老人家说啥都不收我!”
“您传授了我一手[飞牌刀]不假,可那是我每天替您刷碗,每晚帮您洗脚、按摩、值夜换来的,是这样吧?”
猫爷老脸一红,尴尬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不是不想正式拜师,哪怕老荣门的规矩是拜师后就要喊爹,以后找回来的钱,都要分出去一半。
爹活着,每天要拜安,抱拳两躬再磕三个响头。
爹死了,更要披麻戴孝,摔下孝子盆。
这些我都愿意,那时候我想当儿子,可没一个人肯收我!
这些人生性多疑,心思恶毒,轻易不肯相信任何人,只拿我当小厮呼来喝去,心情不好抬脚就踹,扬手就打。
我的青少年时代,挨过的打不计其数!
再后来,我就彻底断了这个念想,不会再弯下我的膝盖!
我的嘴像抹了蜜一样,手脚更是无比勤快,这才学到了那些技艺。
这也是我有过无数老师,却没一个真正师傅的原因!
师爷也过来了,冷冷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脸也冷了下来,“真要那样的话,我小武的便宜爹就太多了!”
“你是不认了?”
我歪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敢认,谁他妈敢应?”
“操尼玛,给你脸了是不?你是不是太狂了?”
他扬手就往我脸上抽,金老九并没阻拦,猫爷弓着腰,同样纹丝不动。
我有些奇怪,这就是[摇扇子]的?
怎么脾气这么爆?
我的左脸已经感觉到了风声,这才伸出两根手指,闪电般夹在了那只手的虎口上。
微微一用力……
啊——
师爷杀猪般惨嚎起来。
呼啦啦——
外面四个打手闯了进来。
“上!”金老九一声爆喝,随后拉着猫爷退到了一旁。
四个人挥拳就打。
我右手夹着师爷的手,左手瞬间成拳击出,冲在前面的光头哼都没哼,倒在了地上。
三个人同时一怔。
砰!
与此同时,我的第二拳击在一个小子的下巴上,又昏倒一个。
随后一拉师爷,用他挡住了对方一拳。
这一拳,打得他鼻血长流。
眨眼间,我又是两拳挥出,两个人应声倒下。
前后不到20秒钟,四个人全部晕死过去,房间里安静下来。
师爷的头型乱了,一只手捂着鲜血淋漓的鼻子,两只脚都是软的,蹲在我面前打摆子。
我还夹着他那只手,姿势仿佛就没变过,淡淡道:
“九叔,我说过了,我现在就是个修表的手艺人,谁也不能勉强我做任何事情!”
猫爷喃喃道:“[刹那指]?这是西安老佛爷的[刹那指]!”
我斜瞥了他一眼,“猫爷这双招子还是那么亮!”
我清楚的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金老九人倒架不倒,恶狠狠地看着我,“撒开师爷,咱们有话好好说!”
“好!”我答应的很痛快,松开了手。
行走江湖,想要活的长远,不止要狠,还要懂得见好就收!
做人留有一线,日后才好相见!
我不了解他们,但师爷今天的表现与传言明显不符。
即使定位唱黑脸,肯定也夹带了一些私货,或许他还有什么别的心思!
师爷挣扎着直起身,那只手不停颤抖着,虎口位置像被火钳子夹了一样,留下了一条鲜红色指痕,触目惊心!
我没啥说的了,拱拱手道:“各位,告辞!”
走廊里,金腰燕带着孩子们从旁边包间里出来了,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
我见小家伙们脸都洗干净了,笑了笑,“谢谢!”
她哼了一声,一只手始终放在青青的肩上。
我没再往前走,孩子们可能也觉得气氛诡异,谁都没动。
我在等金老九出来,如果此时他还敢用孩子威胁,也混不到今天。
果然,身后传来他的声音:“燕子,替我送送客!”
金腰燕明显有些诧异,却没多问,挪开青青肩膀上的手后,顺势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送我们到了楼梯位置。
青青说:“谢谢姐姐!”
她理都没理,转身回去了。
我朝着她摇曳的臀部撇了撇嘴,做了个“装”的口型。
几个孩子都笑了起来。
不过上一场戏有点儿过,唐大脑袋只欠了两个月的工资,并不是七月份开始欠的。
这货一直用小眼神飘我,我就是不说话,看着他把老钱头忽悠走,开始铺被褥。
没从我这儿弄出钱来,他有些垂头丧气。
进屋以后,耷拉着脑袋,坐在炕沿上抽着烟。
我把枕头靠在窗台上,舒舒服服躺在热乎乎的炕上,“我就奇怪了,你说你这儿能进去,那儿也挡不住的,咋就把日子过成这个奶奶样呢?”
他看向了我,一本正经道:“因为我是个侠盗!”
“啥?”
“侠盗,劫富济贫的侠盗!”
“艹!”我真想吐他一脸口水,“你能不能先济济自己的贫?”
他叹了口气,抬头望向了昏黄的小灯泡,眼睛里似乎开始溢出泪水,“小武哥哥,你不懂我……”
我扯着被把脸蒙上了,快别扯犊子了!
我觉得他没说实话,就算真是什么侠盗,也不至于穷成这样……
好一会儿,就听他说:“我明白了,原来你是从院子里那些脚印,看来老钱头是个瘸子的!”
我叹了口气,行,傻的还不算彻底。
我掀开被子,“说说吧,你的钱是不是被女人骗走了?”
我清楚地看到他怔了一下,看来自己猜对了!
“扯淡,我钱不是都请猫爷做大保健了嘛!”他不看我,起身下地又嘟嘟囔囔:“我去给那老不死的接泡尿,然后就过来陪你睡觉……”
“滚!我自己在这屋睡!”
他没搭理我,笑嘻嘻地出去了。
我刚要闭眼睛,就听东屋响起了他的喊声:“爹?爹?!你咋了?”
操,又他妈开始演戏了!
我翻了个身,他慌慌张张跑了回来,“哥,哥!我爹他、他、他没气儿了!”
“真的?!”
我还是不太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呢,先前还睡的直打呼噜,这么一会儿人走了?
“真的,快快快,快帮我看看!”
我见他不像装假,连忙下地套上鞋,鞋带都没系就跑了过去。
楚爷还和先前一样,躺在那儿神色安详,由于喝了一杯白酒,脸红扑扑的。
我俯下身子,伸出两根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不由就是一惊。
随后又按在了他的颈动脉上……
死了!
这位当年在道上叱咤风云的一代贼王,就这么悄声无息地走了!
我起身看向了唐大脑袋,摇了摇头。
他腿一软,坐在了炕沿上。
我直起身,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他身子一歪,就跪在了地上。
“咚咚咚!”
磕了三个响头,直起腰后,已经一脸眼泪。
他咧着嘴大声说:
“师傅,你走好!”
我怎么都不会想到,大老远跟他跑回来,竟然给这老贼王送了终!
再回头仔细端详这老头,如此安详,最大的可能是心脏衰竭,没遭什么罪,倒也是有福之人。
猛然想起他睡前的那句话:
到时把爷的骨灰洒进松花江里,爷离不开这白山黑水!
这是巧合?
还是他有了感应?
我头皮一阵阵发凉,这世界上有些事情,还真是没法解释……
我扶唐大脑袋起来,轻声劝他:“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咱们得把老人发送走!”
别看先前这货骂的凶狠,这会儿人真没了,明显感觉到他有些六神无主,站在那儿手足无措。
我问:“我记得韩甸有扎花店?”
他连忙点头。
“这样,你先去通知村里平时交好、年长一些的人家,看有没有人能过来帮把手!然后去韩甸的扎花店,那里什么白事先生、烧纸、花圈、装老衣服肯定都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