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扒手那些年全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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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老贼
  • 更新:2024-03-27 19:38:00
  • 最新章节: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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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口碑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是作者“老贼”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蓝荣武爱国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这趟活儿一定会下车。于是,我随着两个卖货的开始往里走,不能让他们截了自己的胡。还有几步远时,穿棉服的[下手]动了……我推了一下前面卖瓜子的老爷子,“麻烦让一下。”棉服从兜里掏出了两个山核桃,“一不小心”,咕噜噜……滚落在了地上。我挤了过去,刚站到他身后,又马上停住了脚。因为他将要出手的,竟然是靠过道的6......

《我做扒手那些年全章节》精彩片段


没想到,出去抽根烟的功夫,肥羊竟然成了别人的盘中大餐!

这趟K17次列车,硬座全程票价是157元,19点20分从京城始发开往雪城东,第二天上午10点12分到站。

5号车厢刚刚下了12个男人、6个女人和1个孩子,其中5个人有座。

从山海关站上来了13个人,9男4女。

车厢里每个人的长相、位置,甚至可能从事的职业,都在我脑子里,丝毫不会差!

这趟车卧铺少,硬座多,我从不[拎包],更不会对普通旅客下手,只拿特定人群的[硬墩儿],所以没买卧铺票。

[拎包],指的是悄悄拿走旅客的包儿。

[硬墩儿],大额现金的意思。

肥羊身份可疑,打扮的像个公职人员,可一双眼睛躲躲闪闪,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人!

他坐在三人座的65号,靠窗,面对着我。

22型车厢共有118个座位,山海关新上了8个站票,没座的应该有29人,可此时却多出了三个人……

他们是从其他车厢窜过来的!

卖货的挤来挤去,我靠在进门处仔细观察。

双人座63号过道位置,站着一个穿黑色棉服的瘦小男人。

他背对着我,斜靠着椅背,看不到长相,一双手抄在兜里。

这个位置,正好斜对着我那只肥羊。

出手不露手,他是[下手]!

远一些88号过道位置,是个矮个中年人,面目黝黑,穿了件崭新的军大衣。

换手如换刀,他是[换手]!

再往远看,一个大胡子男人背靠着厕所门,眼睛半睁半闭,看似漫不经心,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这是[望手],也叫[大眼贼]或[上托]!

[望手]负责望风踩盘子,[下手]出手扒窃,再交给[换手]藏匿。

[荣门六手]中,他们占了三手,并不全。

我有些奇怪,要知道[蹬铁轮]的不少,可大部分干的都是[宰死猪]的活儿,没什么技术含量。

[蹬铁轮],按过去荣门五种买卖来讲,属于[轮子钱],指的是在火车上行窃,也叫蹬大轮、踩大轮等等。

[宰死猪],也叫[扣死倒],指的是趁旅客夜里睡着,或是拎包儿下车,或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钱下了。

如果遇到被掏醒的,就直接瞪眼珠子,多数旅客不敢声张。

我瞧不起[宰死猪]的,太没技术含量。

这三个人却是行家!

自己半年没坐K17了,没想到刚要出手就遇对手。

列车在山海关停12分钟,他们干完这趟活儿一定会下车。

于是,我随着两个卖货的开始往里走,不能让他们截了自己的胡。

还有几步远时,穿棉服的[下手]动了……

我推了一下前面卖瓜子的老爷子,“麻烦让一下。”

棉服从兜里掏出了两个山核桃,“一不小心”,咕噜噜……滚落在了地上。

我挤了过去,刚站到他身后,又马上停住了脚。

因为他将要出手的,竟然是靠过道的67号,并不是65号我的那只肥羊!

67号座位是个愁眉苦脸的中年男人,棉大衣脏兮兮的,始发站上来后一直抱着小肚子。

我知道,这里面十有八九是钱,因为大多数旅客习惯把钱缝在内裤里。

男人小腹处,就很明显地鼓出一块。

从他粗糙的双手、磨破的内衣领以及里面那件万国旗一样配色的毛衣上,我知道,这是个从南边回来的农民工。

贼有贼道,盗亦有道!

荣门讲究三不盗五不取,虽说世风日下,好多小毛贼不再遵循老礼,可这种辛苦钱我从来不拿!

中年男人双手离开了自己小腹,好心地将两只脚撇开,方便穿棉服的小子猫腰找那两个核桃。

声东击西。

我知道,他要出手了!

我不能阻止或拆穿他,因为那就坏了规矩。

行业里,这叫[刨杵],也就是当场拆同行的台。

我不是什么滥好人,可农民工汗珠子掉地摔八瓣,一年到头攒几个钱不容易,既然赶上了,就不能装看不见!

最好的办法,是他换手后,再把货下来。

等三个人以为得手下了火车,我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钱放回去……

眼前一闪!

我看到了刀片的反光,这是个标准的[三角刀],用小额纸币叠成一个三角形,一角露着刀尖。

还是个[小刀客],也叫[抹子活],都是我玩剩下的!

贼道如武道。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武道,我学过八极拳、散打、拳击和自由搏击,可最后却把这些统统扔在了脑后,只追求两点:

速度和力量!

速度在前,力量在后。

贼道,我在二十岁后,不滞於物,只凭两根手指,吃遍天下!

这是老派的扒窃方式,道上称为[手艺人]。

在我看来,凡拿工具的都不算[手艺人],警察定罪包括赃物及作案工具,含刀或是拿镊子,有时扔都来不及。

懒得再看,迈步往[换手]那边走,就在这时,一声惨叫突然响起:

“啊——!!!”

周边的人都是一惊!

我也扭头看去,就见中年男人抱着小肚子嚎叫起来,指缝里淌着黄色的粘稠液体和猩红的鲜血。

血腥气扑鼻,还夹杂着一股臭鸡蛋的味道。

再看那个穿棉服的[下手],他的棉帽子上红黄一片,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蹲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的那只肥羊、65号座的老头以及对面座的三个人都蹦了起来,所有人都满脸惊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棉服小子窜起就跑,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农民工小肚子里的不是钱,是病!

看他指缝间的液体,应该是个瘤子。

我艹!

厕所位置,那个大胡子[望手]瞥了我一眼。

顾不上再去管他们了,我一把扯下自己的棉帽子,上前按在了他小腹上,大声喊:“用力,捂住了,我送你去医院!”

中年男人捂着肚子哈着腰,连连惨叫。

周围人捂着鼻子拼命躲,前后座位的人都站了起来,一时间乱糟糟一片。

我朝肥羊喊:“大哥,帮把手!”

我将他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肥羊却扭头看向了窗外,没听到一样。

有人喊列车员来了。

我用力把人扯了起来,斜着身子凑到肥羊身前,隔着小桌子伸手就怼,又用肩膀去撞他,嘴里骂骂咧咧。

就这么几下,已经把他腰间的布袋子下了。

京城发车后,我走到这节车厢观察了十几分钟,从这人脸上的细微表情,以及两只手不经意间的小动作,确认[硬墩儿]缠在了他腰上。

眨眼间,袋子就缩进了我的军大衣袖子里,里面至少两万块钱。

他错失了一个机会。

如果他肯帮忙,我不会下他的货!


中年人腿有些软,踉踉跄跄,整个身体都挂在了我身上。

我不敢再耽误,大声喊:“让让!他瘤子破了,必须马上去医院,快让让!”

列车员在前面开路。

我搀着他快步往车门走,好多人伸长了脖子看。

下了火车,远远就见三条人影在往这边张望,是刚才那三个同行。

我不由暗骂:操,啥也不是!

车要开了,列车员没法跟着,在后面喊:“你先送医院,我这边联系站里和乘警……”

才走十几步,这人开始浑身打摆子,哆哆嗦嗦说:

“小、小兄弟,我要死了,要死了……”

“放心,这点儿伤死不了,很快就到医院了!”我安慰他说。

一辆两个轮子的手推车经过,我伸手拦了下来,“大哥,有病人,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推车都是站外的,这些人天天守在候车室,靠运送行李谋生。

汉子眼眉胡子上都是白霜,惊讶起来,“这是咋了?”

问完后,他应该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迹,粗声粗气道:“瞅啥呢?快坐上来!”

幸好出站口没几个旅客了,我们很快出了火车站。

不用问别人,我知道最近的医院在什么位置,谢过推车的汉子,打了辆夏利就奔了位于南海道18号的铁路医院。

人进了手术室,我的棉军帽也废了,随手塞进了走廊垃圾桶。

一个眯眯眼小护士一直跟着我,恐怕我跑了。

我懒得解释什么,下楼交了一千块钱,抬腿就走。

小护士在后面喊:“哎——你别走啊,人还没出来呢?”

快半夜了,医院大厅空空荡荡,这让她的声音很大,还有些回响。

我朝后扬了扬手,“我不认识他!”

走出住院处,就看到了火车上那三位同行,叼着烟,背靠着门口的柱子。

我并不意外。

当时我往前挤的时候,负责[望手]的大胡子就已经注意到了我,只是不敢肯定我的身份而已。

就见他上前两步,拱了拱手,“并肩子,里码人?”

这是江湖春典,就是黑话。

又称作切口、唇典、寸点、唇点等等。

从前要想走江湖,先得学会春典,然后才能吃这碗饭。

老一辈将春典看的比金子还重,正所谓“能给十吊钱,不把艺来传;宁给一锭金,不给一句春”。

现在没那么多讲究了,什么人都能整几句。

这家伙是在试探我,意思是:兄弟,咱们是同行?

我立起了军大衣的毛领子,一脸疑惑,“你们……认识我?”

大胡子没吭声,抱拳的双手也不放下,直勾勾地看着我。

“哦,你们是病人家属吧?”我有些不太好意思,“是这样,刚才吧,我垫付了一千块钱住院费,你看能不能……”

“不能!”大胡子摇了摇头,放下手,“我们不认识那个人,只想认识认识你!”

“我?”我神色失望,大大咧咧道:“我就是个做小买卖的,认识我嘎哈呀?”

负责[换手]的矮个中年人上前两步,一双眼睛十分犀利,“今天我们没扎到,现眼万了念!万幸老合帮忙善后,甩个蔓儿吧?哼哼蔓,并肩子什么蔓?”

他的意思是说:今天我们失了手,丢人臭了名声,幸好有江湖同道帮忙,互相报个姓名,我姓朱,兄弟你姓什么?

我缩着脖子表情茫然,“大叔,这咋像上了威虎山似得?我听不懂,你说的啥意思呀?”

场面冷了下来。

这三个人都不再说话。

我笑笑说:“太冷了,我去站前派出所报个案,你们去吗?”

三个人还是不说话。

我瞥了一眼那个穿棉服的瘦小男人,此时才看清楚他的长相,三十岁左右,刀条脸,小眼睛不大。

他不与我直视,两只手插在大衣兜里。

我干笑两声,伸手捂了捂针扎一样的耳朵,唯唯诺诺有些害怕的样子,“那、那行,我走了!”

我知道他们在看着我,脚步却始终不紧不慢,也没回头。

我明白他们什么意思,[抹子活]竟然抹了个瘤子,面子上挂不住,这要是传出去的话,肯定有损名声。

可我不想暴露自己,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在这个江湖,一现真身,就算不上真人了。

就像86年挨了枪子的黄瘸子,就是闹腾的太大了!

什么鬼队、北上支队、南下支队,仅是头目,就让警方列了一本《百贼花名册》,最后由南到北一窝端!

项华、李玉芳、范老歪、叶美花、孟小波、白雪、妮大王、军师严一夫……全部落网,甚至连黄瘸子的师傅沧州鹰,都难逃法网!

东北话讲,嘚瑟大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现在的我,只是个在雪城开修表铺子的手艺人,靠修表攒点儿钱后,跑遍全国各地寻找父母。

出了铁路医院大门,脚步加快,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半个小时以后,我已经在开往齐齐哈尔的39次特快列车上了。

上车后,我去补了张卧铺,也不在乎脏兮兮的被褥,爬上中铺就睡。

体内的生物钟告诉我,快到雪城了!

睁开眼,一片光亮。

往外窗外看了看,双城堡站。

下铺一个圆脸阿姨笑道:“年轻就是好,看这小伙子,多能睡,一觉睡到大中午!”

几个人都善意地笑了起来,我也腼腆地陪着笑。

我去了厕所,打开那个布包,里面正正好好是两万块钱。

我挺开心,可刚拿出来,就愣在了那里。

不用仔细看,一上手后我就知道了,这是1990年版的[青拐],也就是伪钞!

翻看几下,做工低劣,号码竟然一样,都是PU57465362,一看就是汕尾的手艺……

怪不得那只肥羊一路紧张,本以为他是怕钱丢,闹了半天是因为怕买假钞被抓!

妈的!

这趟真够背的了!

山海关那三个人割了个瘤子,自己顺了两沓[青拐],还搭了个棉帽子和一千块钱!

点儿背,别赖社会!

想了想,还是把钱收好,不能流出去坑人。

三十七分钟后,雪城到了。

我孑然一身,连个手包都没有,最后下的火车。

冬日暖阳,透过站台上方狭窄逼仄的空间,悄无声息地撒在水泥地上。

一个塑料袋长了腿儿一样,肆无忌惮,随风游荡……

站台上。

三男一女,抱着肩膀,看着我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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