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娣像发了疯的母狮般,指甲深深掐进前排人的肩膀,拼了命往前推搡:“都给我让开!这骚蹄子也配攀高枝?!”
她头发蓬乱地甩动,唾沫星子混着污言秽语喷溅而出,“刚克死男人还不够,现在又来勾引人!顾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前排被推得踉跄的大妈反手护住竹篮,尖着嗓子回呛:“你发什么疯!要看热闹也别动手啊!”
这话引来周围一片附和,却被李来娣更高亢的叫骂压了下去:“她是我儿媳妇!沈白苏她就是个扫把星!凭什么克死了亲妈又克死了男人,她倒能傍上军官!”
人群后排挤进来几个顾家村的村民,踮着脚张望时被好事者拽住:“哎!你们村那寡妇咋回事?这穿军装的又是谁啊?”
“嘘——”
被问的老汉慌忙摆手,警惕地瞥了眼顾淮川,压低声音道,“军装的是我们村里刚回来的未婚军官,说是专门来提亲的。那骂街的是寡妇婆婆家的……”
“什么?寡妇还能攀上未婚军官?”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有年轻媳妇扯着同伴袖子惊叹:“这也太传奇了!莫不是画本子里的情节?”
话音未落,就听顾淮川一声暴喝:“姓顾的!你敢动她试试!”
他脖颈青筋暴起,与秦止渊对峙的眼神几乎要迸出火星。
秦止渊纹丝不动,嘴角却勾起冷笑:“就凭你?”
短短三个字如重锤砸在众人耳膜上,人群里顿时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李来娣趁机尖叫:“听见没有!这小白脸就是来抢人的!顾家的爷们儿都死绝了吗?!”
这话彻底点燃了顾家亲戚,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撸起袖子往前冲,嘴里喊着:“不能让人骑到咱们头上!”
现场乱成一锅粥,而沈白苏与秦止渊依旧在对峙漩涡的中心,目光交织如炽热的网。
李来娣话音未落,顾淮川铁塔般的身躯直接撞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秦止渊面前。
他脖颈涨得紫红,浑浊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伸手就要揪住秦止渊衣领:“秦止渊,老子让你装清高!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想走!你是不是早就跟沈白苏勾搭上了?”
围观群众“哗啦”往后退开,在狭窄的走廊里挤出个半圆。
秦止渊纹丝未动,直到顾淮川的手距离自己领口只剩半拳时,才突然侧身卸力,顺势握住对方手腕。
骨节相扣的脆响惊得众人一缩脖子,顾淮川疼得脸色煞白,单膝重重砸在水泥地上,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放开!放开老子!”
“自重,别造谣。”秦止渊声线冷得像淬了冰,修长手指扣住对方腕骨轻轻一转,顾淮川顿时杀猪般嚎叫起来。他军装袖口滑落,露出小臂遒劲的肌肉线条,举手投足间带起的压迫感,让周围村民下意识又往后退了半步。
李来娣见状,抄起墙角的竹扫帚就扑上来:“敢打我儿子!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