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川吃痛松手的瞬间,阮凝双想去摸喷雾瓶,却在下一个瞬间被他钳住手腕。
男人将她手腕按在墙上,俯身用鼻尖蹭她脖颈:“这次不一样,团长已经看重我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再等我半年,我发誓,一定风风光光把你接走……”
“你混蛋!”阮凝双猛地挣扎,布料撕裂的声响混着低沉的笑在屋内炸开。
沈白苏用力一脚踢过来门,用力把顾淮川推开,拉着阮凝双跑出了房间,进隔壁房门反锁。
顾淮川舔了舔被她咬出血的嘴角,眼底翻涌着偏执的欲念:“跑什么?等我回来,有的是时间收拾你……沈白苏,这里又有你什么事儿?”
阮凝双跟着顾淮川去了隔壁房间,小姑子顾晓梅敲响了沈白苏的房门。
门板被敲得“砰砰”响,沈白苏用慢吞吞的脚步走过去开门,门刚拉开条缝,顾晓梅就梗着脖子挤进来,麻花辫甩得老高:“装什么聋子!敲这么久才开门!”
沈白苏还没搭话,顾晓梅已经在屋里转开了,踢开脚边的搪瓷盆,抓起桌上的还没收进去的一本空作业本嗤笑:“哟,还装文化人看书呢?前两天装病下不了床,这会倒有力气翻书了?”
她故意扯高声调,“合着全家累死累活干活,就你金贵,躺这儿享清福?”
“我身体刚好,休息两天怎么了?”沈白苏攥紧手,努力让语气平静。
“呸!”顾晓梅吐了口唾沫,沾着泥点的布鞋在地上碾了碾,“装病偷懒还嘴硬!以前没见你这么娇弱,嫁进来就成大小姐了?”
她突然凑近,指甲几乎戳到沈白苏脸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大嫂偷偷摸摸的,指不定在算计什么坏心思!”
沈白苏太阳穴突突直跳,忍了又忍:“顾晓梅,大家都是一家人……”
“谁跟你是一家人!”顾晓梅跳着脚打断,“我哥娶了你真是倒八辈子霉!天天白吃饭不干活,有本事你去自留地刨两垄地啊!装模作样给谁看!”
她扫到沈白苏发白的脸色,突然咧嘴露出恶意的笑:“也是,没妈的孩子能懂什么规矩?怪不得这么没教养!”
“你说什么?”沈白苏猛地站起来,掀翻的木凳在地上撞出闷响。
“我说你没妈教!”顾晓梅叉着腰,眼里满是挑衅,“从小没娘管的野丫头,能是什么好东西?”
压抑的怒火瞬间炸开,沈白苏抄起桌上的作业本狠狠摔在地上:“你再说一遍!”
她逼近两步,吓得顾晓梅往后退了半步,“你爹妈就是这么教你骂人?咒人死妈的?你以为你是什么金贵玩意儿?不过是个连初中都没读完,天天在背后嚼舌根的农村泼妇!”
顾晓梅脸色骤变:“你!你敢骂我!”
“我不仅敢骂你,还要告诉你——”沈白苏抓起搪瓷盆狠狠摔在地上,哐当巨响惊得院外的鸡群扑腾乱飞,“我以前天天下地,是凭本事吃饭!
不像你,一辈子窝在这破村子里,除了撒泼打滚、给爹妈添乱,屁用没有!有本事你就去大队部告状,看看谁才是丢人现眼的那个!”
顾晓梅嘴唇抖得说不出话,突然跺脚尖叫:“你等着!我告诉我妈去!”
她转身撞开门冲出去,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沈白苏突然听见隔壁房间不一般的动静,看门虚掩着,顾不得装病,立刻冲过去踹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