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鸡汤炖好了。
阮凝双以沈白苏伤心欲绝没胃口为理由,端了两碗回屋吃。她这具身体从中午听说噩耗起就滴水未进了,要是在饭桌上继续装伤心,恐怕真要饿死。
婆婆杀的是一只养了两年的老母鸡,鸡味很足。两碗汤端进来,满屋飘香。
沈白苏接过其中一碗。鸡汤透亮,黄澄澄的油花飘在上面,热气不断向上蒸腾。虽然碗里鸡肉少得可怜,但也足以让她食指大动了。
她将汤吹凉,就着碗边喝了一口——
“没味儿!这鸡汤竟然没放盐!”
阮凝双闻言,尝了尝自己那碗:“我这碗也没盐味儿。我去厨房的时候,婆婆已经把调味料锁柜子里了,我还以为她放过了呢。现在想来,估计就只给她、她老公和她儿子的碗里放了。”
沈白苏哀嚎:“这老虔婆也太抠了!”
别看原主老公是干投机倒把的,手头一般人宽裕,但原主心没少担,赚回来的家用,却一点也没享受到。
她的皮肤因常年暴晒变得黝黑干燥,手上和脚上都有细密裂口,遍布劳作痕迹。就连身上也有淤青,这都是干活多,磕磕碰碰留下的。
衣服早已浆洗得发白,看不出颜色,衣服上的几个补丁也是补了又补。
要说这具身体唯一能夸的,就是天生骨相优越。不仅跟她原本的五官很像,而且更加优越。哪怕现在都这样了,这具身体的颜值依旧能打个80分。
“我在供销社工作,多少还能给自己补补。你在家里还是天天赚满工分的呢,这改善伙食的一餐都这样,平时怎么受得了,这也太狠心了!两个儿子两个儿媳,个个都赚着家用,又不是吃不起!”阮凝双愤愤不平。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什么,在衣柜里一阵摸索,果然翻出一个饼干盒。
“是原主私藏的盐味饼干,我们有救了!”
阮凝双将盖子打开,放在桌子中间大方分享。
“先吃这些垫垫,等我明天去上班,再去搞点别的回来。”
沈白苏眼泪汪汪,有奶就是娘:“呜呜,靠你了,我亲爱的双双。”
“放心靠小白,姐的肩膀非常宽广!”
话虽如此,但完全靠闺蜜养着也是不可能的。两个人都是嘴上说要躺,实际上卷得不行的卷王性格。
坏消息,她们穿越到的是穷苦的七十年代;
好消息,今年冬天就会恢复高考!能堂而皇之,离开这个乌七八糟的家的机会,就在眼前!
沈白苏说:“我肯定是要想办法参加高考的,现在大学生包分配,分配的还都是好工作。至于考不考得上不用担心,当年备战高考,几十年的真题我都吃透了!”
阮凝双握拳:“你去我也去。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有挑战,我喜欢!”
沈白苏闻言放心许多,人生规划相同,这样她们将来还是能在一块。她还是很在乎这个朋友的。
“那你现在的工作咋办?”
“先干着,出分前悄悄卖了呗。”阮凝双说得毫不留恋。
“那我再跟你确认一遍,你也看见顾淮川长得多好,身材多爽了。你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媳妇,他还是军官身份,对你肯定过得去。
你确定不会突然恋爱脑发作,半年后要死要活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