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侍寝,太子缠上瘾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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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鹭十里
  • 更新:2025-04-08 13:52:00
  • 最新章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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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良娣是亲自抱着小郡主过来的,后头跟着许多服侍的人。

她头戴琳琅珠冠,衣着玫红色华服,面容姣好,艳丽无边,眉眼弯弯,走到太子和太子妃跟前,行了礼。

太子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脸色才有些缓和:“这么晚了,你来作何?”

孙良娣搂紧了怀里的孩子,眼眶有些红,靠近了太子几步,言道:“是,是芯儿,她这几日常常哭,吃得也不多,妾本是在外头闲逛,听说殿下来了太子妃这里,我便是也想带着芯儿来瞧瞧父王,瞧瞧殿下。”

太子站起身,来到了孙良娣的身侧,低头看向了她怀里的孩子,脸色才多了些温润之色。

“若是不适,寻太医过来。”

孙良娣含笑回答:“伺候的婆子说,不过是太热,小孩子吃少了也正常。”

这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到底是也似拿一把刀子刺在了姜茹这个太子妃眼珠子上一般难受。

“这样小的孩子,若是不适,合该多瞧瞧太医的......”一直未曾说话的太子妃姜茹开口道。

只见姜茹也是站起了身,压抑住了脸上的僵硬,笑着来到了门前,望着孙良娣怀中的孩子,靠近了些,低头道:“小郡主如今都长这么大了,生得可真是可爱,叫人见了都忍不住想抱上一抱。”

孙良娣生的也算是好样貌,刚是生过孩子,养得却很是好,声音轻轻柔柔,叫人忍不住怜惜:“太子妃娘娘若是喜欢,就是抱抱她,她平日里最是听话,谁都让抱的。”

也不知孙良娣说的哪一句话不对,不知为何那那边默不作声的太子脸色竟闪过一丝不快。

除了细心伺候的梁公公,没几个人瞧见。

听到了孙良娣的话语,姜茹虽是有些犹豫,还是抱起了那小郡主。

她眼中也是多了几分柔和和喜爱,瞧着也是真的喜爱孩子的。

她无子。

如今这样小的孩子在怀里,到底是有所触动的。

可没等太子妃抱上一会儿。

那小郡主是一咧嘴,猛地哭了起来。

孙良娣当即就是脸色一变,从姜茹怀里夺走了孩子,什么都不顾忌地哄着。

双目通红,低声说着:“芯儿,不哭,不哭......”太子妃也是懵了,手还在那里僵着,下意识看向那边太子,见太子关切的神情,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当真以为她不知她是何种算计嘛!

贱人!

就算是孙良娣把小郡主抱了回去,那小郡主哭得仍旧惨烈,由着身后伺候的婆子哄,仍是没能哄好。

孙良娣眼睛通红,含着泪似有万般的话要说,不过见太子不为所动,她也就歇了心思,没把话预先想好地说出口。

孩子哭起来,确实扰人清静。

见太子的脸色也越发的差。

伺候的婆子道:“小郡主怕是饿了......”孙良娣头上都急出了汗。

太子妃姜茹暗自冷哼了一声,关切上前问道:“妹妹到底是为母亲的人了,事事要以小郡主为先才好,她可是殿下唯一的子嗣,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的。”

“不能光顾着自己玩乐快活,让小郡主挨了饿。”

孙良娣磨了磨牙:“是,太子妃娘娘教训的是。”

孙良娣到底是有些不甘,仰头怯生生地望了一眼太子,轻唤了一声:“殿下......”太子周玄绎面色冷清,在暗处,一双眸让人看不清是什么:“还不快寻乳母。”

孙良娣身子一颤,差点腿软跪在地上:“是!”

说完的这一个字,孙良娣就要带着一众下人离开。

众人却是发现,抱着小郡主哄着的婆子不知为何,停在一处,一动不动的,整个身子都在抖动。

小郡主比着方才哭得也越发大声了,小手竟挥舞着,正抓着一旁女子的衣服。

小郡主的胳膊不长,可伺候抱着的人恰巧离那女子近,小郡主那小手紧紧地抓着那女子的衣衫,不肯松开。

她又是郡主,哪个不要命的奴才敢动粗。

巧的是,小郡主抓的那个女子,正是方才低头上菜的。

孙良娣显然也是瞧见了,正是心下不满,满心的怒气。

“大胆,你勾着小郡主作甚!

竟想谋害郡主不成!”

姜浓听着耳边那个孙良娣怒气呵斥的声音。

看着面前,莫名被小孩子扯着的衣襟。

方才小郡主开始哭时,她便是觉得胸口一酸。

怕是要出事了。

果然,胸口如今是浸湿了。

她如今的身子,根本听不得小孩儿哭。

想来这小郡主也的确是饿了。

竟是顺着闻到了......抓起了她的衣襟。

她到底是要脸面的,断然不会叫人发现的。

只能含着胸,低着头,顺从着不让人瞧见才好。

可这个孙良娣,竟是在怒头上,想拿她来撒气。

“哪里来的奴婢!

还不放开小郡主!”

姜浓含着胸,咬了咬唇,看着胸前的小手,她便想伸手移开。

谁知,身子刚是一动,还没碰到,那小家伙就是哭得更惨烈了。

不如她的小团儿乖顺,是个只知道哭闹不惹人喜爱的。

刚是有这一个念头生出。

耳边传来了两个字:“大胆!”

头猛地一痛,姜浓身子往旁处一歪。

额头痛得发麻,她顺着门槛,头晕乎乎的,天旋地转跌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何情形。

“四姑娘!”

缓和了一些,她才是觉得眼前不那么晃悠,头上的木讷变得刺痛。

耳边还是小孩子哭嚷的声音。

她这是被人打了。

是她如今惹不起的孙良娣。

小郡主的生母。

眼眶的酸涩,白皙的鼻尖多了几分红。

许是因着疼痛,丝丝的汗从光洁的额头渗出。

或许是惊吓着了,脸颊都添了几分不正常的红。

一双晶莹,似淬了黑夜星星的眸子流转,惊恐地眨动着,看向四周。

不巧的是,她看到一双比暗黑的夜还深沉的眸子。

那是紫袍。

她快速移开,下意识隆了隆撕扯间敞开衣襟的胸口。

头越发的痛。

连着耳朵都是嗡嗡作响。

孙良娣下手重。

她恐怕是要养好久。

“四姑娘,可还好?

能起来吗?”

是二姐姐身边的常嬷嬷在叫她。

因着痛,她止不住眼中渗出来的泪,通红的眼眶流转着的泪,不需要酝酿就能掉下来。

她是真的痛。

连话都不想说,也说不清。

《替姐侍寝,太子缠上瘾全局》精彩片段

孙良娣是亲自抱着小郡主过来的,后头跟着许多服侍的人。

她头戴琳琅珠冠,衣着玫红色华服,面容姣好,艳丽无边,眉眼弯弯,走到太子和太子妃跟前,行了礼。

太子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脸色才有些缓和:“这么晚了,你来作何?”

孙良娣搂紧了怀里的孩子,眼眶有些红,靠近了太子几步,言道:“是,是芯儿,她这几日常常哭,吃得也不多,妾本是在外头闲逛,听说殿下来了太子妃这里,我便是也想带着芯儿来瞧瞧父王,瞧瞧殿下。”

太子站起身,来到了孙良娣的身侧,低头看向了她怀里的孩子,脸色才多了些温润之色。

“若是不适,寻太医过来。”

孙良娣含笑回答:“伺候的婆子说,不过是太热,小孩子吃少了也正常。”

这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到底是也似拿一把刀子刺在了姜茹这个太子妃眼珠子上一般难受。

“这样小的孩子,若是不适,合该多瞧瞧太医的......”一直未曾说话的太子妃姜茹开口道。

只见姜茹也是站起了身,压抑住了脸上的僵硬,笑着来到了门前,望着孙良娣怀中的孩子,靠近了些,低头道:“小郡主如今都长这么大了,生得可真是可爱,叫人见了都忍不住想抱上一抱。”

孙良娣生的也算是好样貌,刚是生过孩子,养得却很是好,声音轻轻柔柔,叫人忍不住怜惜:“太子妃娘娘若是喜欢,就是抱抱她,她平日里最是听话,谁都让抱的。”

也不知孙良娣说的哪一句话不对,不知为何那那边默不作声的太子脸色竟闪过一丝不快。

除了细心伺候的梁公公,没几个人瞧见。

听到了孙良娣的话语,姜茹虽是有些犹豫,还是抱起了那小郡主。

她眼中也是多了几分柔和和喜爱,瞧着也是真的喜爱孩子的。

她无子。

如今这样小的孩子在怀里,到底是有所触动的。

可没等太子妃抱上一会儿。

那小郡主是一咧嘴,猛地哭了起来。

孙良娣当即就是脸色一变,从姜茹怀里夺走了孩子,什么都不顾忌地哄着。

双目通红,低声说着:“芯儿,不哭,不哭......”太子妃也是懵了,手还在那里僵着,下意识看向那边太子,见太子关切的神情,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当真以为她不知她是何种算计嘛!

贱人!

就算是孙良娣把小郡主抱了回去,那小郡主哭得仍旧惨烈,由着身后伺候的婆子哄,仍是没能哄好。

孙良娣眼睛通红,含着泪似有万般的话要说,不过见太子不为所动,她也就歇了心思,没把话预先想好地说出口。

孩子哭起来,确实扰人清静。

见太子的脸色也越发的差。

伺候的婆子道:“小郡主怕是饿了......”孙良娣头上都急出了汗。

太子妃姜茹暗自冷哼了一声,关切上前问道:“妹妹到底是为母亲的人了,事事要以小郡主为先才好,她可是殿下唯一的子嗣,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的。”

“不能光顾着自己玩乐快活,让小郡主挨了饿。”

孙良娣磨了磨牙:“是,太子妃娘娘教训的是。”

孙良娣到底是有些不甘,仰头怯生生地望了一眼太子,轻唤了一声:“殿下......”太子周玄绎面色冷清,在暗处,一双眸让人看不清是什么:“还不快寻乳母。”

孙良娣身子一颤,差点腿软跪在地上:“是!”

说完的这一个字,孙良娣就要带着一众下人离开。

众人却是发现,抱着小郡主哄着的婆子不知为何,停在一处,一动不动的,整个身子都在抖动。

小郡主比着方才哭得也越发大声了,小手竟挥舞着,正抓着一旁女子的衣服。

小郡主的胳膊不长,可伺候抱着的人恰巧离那女子近,小郡主那小手紧紧地抓着那女子的衣衫,不肯松开。

她又是郡主,哪个不要命的奴才敢动粗。

巧的是,小郡主抓的那个女子,正是方才低头上菜的。

孙良娣显然也是瞧见了,正是心下不满,满心的怒气。

“大胆,你勾着小郡主作甚!

竟想谋害郡主不成!”

姜浓听着耳边那个孙良娣怒气呵斥的声音。

看着面前,莫名被小孩子扯着的衣襟。

方才小郡主开始哭时,她便是觉得胸口一酸。

怕是要出事了。

果然,胸口如今是浸湿了。

她如今的身子,根本听不得小孩儿哭。

想来这小郡主也的确是饿了。

竟是顺着闻到了......抓起了她的衣襟。

她到底是要脸面的,断然不会叫人发现的。

只能含着胸,低着头,顺从着不让人瞧见才好。

可这个孙良娣,竟是在怒头上,想拿她来撒气。

“哪里来的奴婢!

还不放开小郡主!”

姜浓含着胸,咬了咬唇,看着胸前的小手,她便想伸手移开。

谁知,身子刚是一动,还没碰到,那小家伙就是哭得更惨烈了。

不如她的小团儿乖顺,是个只知道哭闹不惹人喜爱的。

刚是有这一个念头生出。

耳边传来了两个字:“大胆!”

头猛地一痛,姜浓身子往旁处一歪。

额头痛得发麻,她顺着门槛,头晕乎乎的,天旋地转跌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何情形。

“四姑娘!”

缓和了一些,她才是觉得眼前不那么晃悠,头上的木讷变得刺痛。

耳边还是小孩子哭嚷的声音。

她这是被人打了。

是她如今惹不起的孙良娣。

小郡主的生母。

眼眶的酸涩,白皙的鼻尖多了几分红。

许是因着疼痛,丝丝的汗从光洁的额头渗出。

或许是惊吓着了,脸颊都添了几分不正常的红。

一双晶莹,似淬了黑夜星星的眸子流转,惊恐地眨动着,看向四周。

不巧的是,她看到一双比暗黑的夜还深沉的眸子。

那是紫袍。

她快速移开,下意识隆了隆撕扯间敞开衣襟的胸口。

头越发的痛。

连着耳朵都是嗡嗡作响。

孙良娣下手重。

她恐怕是要养好久。

“四姑娘,可还好?

能起来吗?”

是二姐姐身边的常嬷嬷在叫她。

因着痛,她止不住眼中渗出来的泪,通红的眼眶流转着的泪,不需要酝酿就能掉下来。

她是真的痛。

连话都不想说,也说不清。

可惜,这姜家四娘子竟似丝毫没听到夫君之言一般,继续不急不慌,声音细润清亮道:“我从未做过对不起沈世轩之事,是他对不起我。”

伯夫人皱眉大声呵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私通他人竟还狡辩胡扯!

姜家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这般的娼妇,竟还有脸护着!”

姜浓看都没有看伯夫人一眼,而是对着众位宾客,指了指身后面团似的儿子道:“我与沈世轩成婚两年之久,我也性子懒散,半月不曾出府一趟,伯夫人如何知我生育的是他人子嗣?

为何偏偏我生的不能是沈世轩的子嗣?”

再开口,这位娇软的小娘子就对着婆母改了称呼,不再叫母亲,而是改为了恭敬尊称的伯夫人。

莹白的面上没有丝毫被揭穿的恐惧慌乱之态。

众位宾客只觉得长了见识。

哪家的娘子能有这般气魄?

伯夫人皱眉大声呵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私通他人竟还狡辩胡扯,你那个孽子生得与我儿无丝毫相似之处,你也亲口承认了,还能有假!”

“的确不假。”

姜浓看了一眼惊愕的众人,解答,“未出阁前,坊间就有人污蔑我的身子受过损害,不能生育,这样不好的名声,沈世轩他为何偏要娶我?

待到我们成亲一年,仍无所出,更是印证了坊间流言,沈世轩却不急不慌,不纳妾不催促。”

伯夫人似想到了什么,眼睛都红了:“那是我儿心善,被你狐媚住了!

一颗真心尽扑在了你身上。”

姜浓深看了那边身上颤着,满脸惊恐的沈世轩,轻摇头道:“伯夫人你错了,我身子向来好得很,从未受过损伤,可到底是哪路的有心人捏造谣言陷害于我?

让众人觉得生不出子嗣,皆是我一人之过错。”

“要知道,繁衍后嗣,是夫妻两人之事,缺一方都不行。”

不仅是伯夫人,忠义伯府众人,就是在场的宾客都睁大了双目,仔细倾听,按捺不住胡思乱想的心。

姜浓转身看向那边摇摇欲坠,满面惊恐的沈世轩,淡淡道:“直到伯夫人你叫了许多大夫为我诊治,那些大夫皆断定我身子无碍,是能生育的,有些名医大夫怀疑到了沈世轩身上,他才慌了神。”

姜浓顿了顿,继续给那些屏息聆听之人解答:“他想了办法,给我下了迷药,寻了个男子,才让我怀上孩子。”

四周静谧无声,连呼吸都有人在克制,不肯错过姜浓的一字一句。

“我的孩子自然不是沈世轩的。”

“沈世轩,他,不能人道,从未碰过我,根本不算男人。”

一字一句,句句诛心。

大堂内静谧的针落可见。

“胡扯!

胡扯!”

“她说的是假话!”

只见那边的沈世轩浑身瘫软,由着人扶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满是恨意,几乎是要杀了姜浓一般。

姜浓毫无惧意,迎着沈世轩的面,道:“若是诸位不信,寻个旁的未被人收买的太医诊治,便是能知沈世轩可否有此病症......”说着,姜浓便是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一张纸,上前了一步,道:“是你们忠义伯府之错,设计于我,若要决裂,也是我写休夫书,依我大昊律例,丈夫无为,辱妻,无子,可休。”

说罢,姜浓在众目睽睽之下,越过了还未反应过来的众人,来到了沈世轩面前,把那一张纸轻飘飘地扔在了他的怀里。

再之后,不顾众人的目光,转身毫无留恋地带着身边之人离开了。

“姜浓!

你毁了我!”

撕心裂肺的一声后,就是见沈家大郎吐了一口血,跌在了地上,腿脚抽搐。

“我的儿啊!

你可千万莫要想不开啊,是为娘的对不住你!”

“是你!

是你们害了我,害了我!”

言罢,就是见沈家大郎激动之下晕死了过去。

忠义伯府乱成了一团,姜浓却是收拾着些衣物,抱着小团儿,带着人离开此是非之地。

至于那些嫁妆等贵重的物件,她是早早地命人抬走了,也好离开时走得干脆。

不过与两年前她嫁过来相比,她怀中是多了个小团儿。

往后,她便是与小团儿相依为命。

去何处都行,毕竟,忠义伯府不是能留的好去处。

自从她生下小团儿,便是也看出了伯夫人和伯爷怕是发现了什么,知晓了小团儿不是沈世轩的子嗣。

若是不然,又怎会三番两次地让人来试探他们母子,更是不肯抱一抱小团儿,出生了两月,名字都不曾想过。

再留在忠义伯府,她是不敢多喝一口水的。

至于沈世轩的名声如何。

与她何干?

是他害了她。

她都已然这样惨了,自然不肯做人口中叫人谩骂的替死鬼。

明知真相,还不宣于口做替死鬼,那就是蠢了。

她可不蠢。

沈世轩被气得晕厥,所有算计付诸东流,可怜吗?

姜浓却更怜惜自己。

沈世轩不能人事的病是早先就有的,就算如此,他还学着旁的男子娶妻,待她及笄就急匆匆把她娶入府,妄想学着旁人生子。

嫁给了沈世轩两年,他最会的就是诓她,夜里头灭了灯掐她......骗她说他们二人已经做了夫妻事,没有子嗣,全是她身子早先没养好。

连着她身边伺候的婆子见了她身上的伤痕都被蒙混了去,觉得他们夫妻二人是成事了。

若不是她身子迟迟没动静,见了大夫,婆子详细问她闺房之事,恐怕现如今她还被蒙在鼓里。

见她得知了真相,质问,沈世轩只是跪在地上求她。

只说他的病症是一时的,是能治的。

木已成舟,她成了沈家媳,也就认了。

可谁曾想,他竟是带她去了锦绣楼,喂了药给她,随意寻了个壮汉狂徒......不久后,她就怀上了。

自她怀上,沈世轩就躲着她,避着她,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他郁结于心生了重病,总是不怪她的。

如今忠义伯府这般,她和小团儿自然是如何舒坦如何行事的,谁都不可欺负她母子二人。

谁都不行。

......不肖半日,坊间流言蜚语传遍。

酒肆楼里传得最为剧烈。

一黑衣男子夹起一块油滋滋的肥肉,放入口中咀嚼,吞入肚腹内,低头说道:“沈家如今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名声臭了一地。”

对面坐着的锦袍公子开口:“谁能想到,那沈家大郎竟有这样的隐疾,什么温润翩翩公子,瞧着是个正人君子,竟是为了遮丑,诬陷妻子名声,还迷晕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娘子......到底是个畜生。”

“真真的人不可貌相。”

白衣男子又嗤笑了一声:“那沈家大郎,当场被揭穿了隐疾,好不惨烈,听说如今是病症更重了,仍旧未醒。”

锦袍公子叹了口气,点头:“最可怜的,当属姜家四姑娘了,貌美绝色的小娘子,见了的人都说是京都城第一美,就这样被人给糟蹋......也幸好她不糊涂。”

“若是不然,岂不是要被沈家给冤死。”

“哎,就是不知那孩子是哪位郎君的,这样的好福气,能和人人称赞的美娇娘春风一度,叫人钦慕......莫要胡言......”姜浓被安排在了一偏房住处,自然是不如她在外头的院子宽敞舒坦,连着擦拭沐浴身子都是有些难。

她是单独过来的,容不得她带什么丫头婢女。

也不知姜茹是有意还是无意,没给她留一个屋内伺候的。

倒是有一个懒惰,不好使唤的。

看她的眼睛都是上下打量,不情不愿。

让人觉得不适。

姜浓倒是也不是发面团子任人揉捏,更做不了丫头干的粗活,当即就红着眼去寻了二姐姐太子妃,那些伺候打杂的宫女才是开始帮着干活。

姜浓也是沐浴了,揉着纾解着酸胀,用帕子热敷着好一会儿。

这几日小团儿不曾吃过,从前她奶水充足,小团儿总是喝不完。

如今虽是少了些,可仍旧每日都有,她必然是要在醒来时,或是睡前,揉一揉,按一按,用热帕子敷上一敷,才能安生些。

若是不然,在外人面前浸透衣衫出丑更是丢脸面。

如今又刚入夏,衣衫穿得本就少,又是在宫中,她势必要小心些,抓紧断奶才行。

至于太子。

她从前在哪个宴会上曾远远瞧过,并未看清容貌,只觉得身姿高大,身量厚实挺拔,不似读书人柔弱模样,至于太子生得如何,可是俊逸,却不大有印象。

只听京都众姑娘说,太子生得最好,让人见而难忘。

要勾上太子,恐怕艰难。

没有男子会轻易瞧上一个有过子嗣的妇人。

......来宫中,本就是赌注。

不去赌,便是只能丢了性命。

伺候她的人皆是知的,她不是个贤惠的,贪恋有人伺候有人奉承,贪恋稀奇的好物件。

祖母说选夫婿,要权,钱和宠爱这三样俱全,可保一世顺遂,可沈世轩一样都不沾。

这世上,两全其美都难,更何况是三全其美。

若不谋划,若非那场梦,她便是连性命险些就是要弄丢了。

至今她也明白了,选个好夫婿,何其重要。

二姐姐因着太子,人人奉承,富贵无比。

如今是姜家最大,姜家无人不尊她敬她。

姜家事事以她为尊。

故而,既要保命,又要寻个倚仗。

如若不然,就是她躲过了一场劫数,也躲不过第二场第三场......她和小团儿孤儿寡母皆折腾不起。

......至于那太子。

临行前,母亲是同她说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那太子也不是个好的,比着沈世轩......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听了只觉得震惊不已,便是如何也掩饰不住往旁处想......难不成这太子也是不行的?

思来想去了几日,她总是觉得,他应是能生的,能被勾的......若是不然,孙良娣是从何处来的,那个小郡主又是从何处来的?

倘若那太子当真不行,姜茹也不会这般急切筹谋......***就这样在东宫过了三四日。

太子妃并没有安排她见太子。

据听说,太子好些日子也不曾来后宫,更没有去什么贵人那里。

她住的院子里头清静,却是好些宫女嬷嬷闲谈的地方。

现如今,院子里就有几个年纪小的宫女,在井边窃窃私语。

说的话,她也是能听个大概的。

“咱这个太子如何就不近女色,似个冰疙瘩......这太子妃,侧妃,良娣也是个个貌美,倒是和旁的男子不同。”

“太子性子清冷,光风霁月,是人中龙凤,怎能和平常男子一般。”

“如何也是要为了子嗣着想,皇后娘娘都......太子妃......这不就寻了个貌美的,今日又进来了两个,个个生得都貌美娇媚,和孙良娣相似的,连上这院里头的这位,也不知谁先得宠信。”

“自然是先宠幸清清白白的,就是再大户人家的姑娘,也是脏的。”

“那也说不一定,你瞧那个寡妇,那张专门勾人的脸,还有那细腰,声音都似带着钩子,娇娇柔柔的叫人听的心都酥了,我一个女子瞧了都是脸红,怕是没几个男子能视而不见。”

“我是觉得太子恐怕一个都不会临幸。”

“如何都是太子妃娘娘选的,太子也要给几分薄面宠信几个的。”

“你这就说错了,太子和太子妃可不似众人说的那样和气......太子妃也太过不争气了,现如今还未给太子诞下一儿半女的......皇后娘娘可是忍着怒气的。”

......姜浓听见的这几句,倒是让她知晓了,姜茹,恐怕是在外头又寻了两个能拿捏,有姿色的女子。

并没全然赌在她身上。

就是不知,姜茹该如何把夫君推给旁的女子。

依着她的性子,怕是如同在她身上挖二两肉一般。

不过许是离他们见那太子,也不久了。

姜茹若是再不表现大度得体些,恐怕真承受不住皇后的怒火。

东宫如今伺候太子的加上正妃不过才四个人。

和姜茹可是脱不了干系。

午后,姜浓就见到了众人谈论的那个新被抬入东宫的两位姑娘。

那两个姑娘被安排在了她住的院内的两间偏房。

一个身穿粉衣,头上的发髻戴着几朵花和银簪子,瞧着眉目上挑,似能勾人一般。

另一个穿着白衣的,不似粉衣的爱笑,身量也高挑,有几分傲气在身上,也是明媚的长相。

姜浓一时间有些搞不懂姜茹是何意了,她不是想寻个能帮她生孩子,听话好拿捏的嘛。

如今这两个,瞧着倒是不像。

两人正在收拾东西,瞧见她,也是一怔,纷纷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

或许是来前听了她的事迹,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嘲笑和讥讽。

便是也未和她说一句话。

姜浓自然也不想和她们说话。

如今的情景,又是能说什么。

姜浓也是习惯得很。

自她从沈家离开,名声远扬,谁见了都会审视打量一番。

没人乐意和她搭话闲聊。

便是父亲母亲有时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异样。

似她如何脏一般。

姜浓低眉寻到了一本书,坐在窗前继续看。

偶有凉风吹过,打在书页上,让墨色的发丝和白嫩的手相触。

众人远远瞧着,只觉得呼吸一窒,移不开眼。

白衣的冯柔眉头直皱,捏了捏手里的被褥,揉成一团。

跟在旁边的粉衣李香兰也是脸色不大好。

扯了扯冯柔的胳膊:“这,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寡妇,长得可真是......我本以为我们二人生得已然够好了。”

冯柔:“长得好如何,家世好是太子妃的亲妹妹又如何,到底是个有过夫君,听说还有过孩子,空有其表的样貌和我们争?

太子怕是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李香兰深以为然地点头。

“若是太子妃当真看中这个妹妹,如何会把她接到东宫当和我们一样的受人使唤的婢子......怕也是被家中遗弃了的。”

“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听闻,这一月太子未踏足后院。

就是想见小郡主了,还是命孙良娣抱过去的。

连那新娶来的侧妃,都是冷落着,丝毫未曾理会,未曾临幸过,似东宫未曾多过这一号人一般。

而今日,不知是日头西升了还是如何,太子爷竟去了太子妃院内。

刚得知消息的太子妃惊喜地打碎了一杯盏。

当即站起了身,到了镜子前,急切地命人梳妆打扮,簪花戴钗。

打扮着,姜茹还时不时望向了外头:“太子可是过来了?”

常嬷嬷不忍地看着自家娘娘,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不若,叫那几个姑娘在太子跟前露露脸。”

日头越发热。

处在闭塞的屋内,也是热的半夜需要用凉帕子擦拭一番才能安睡。

无一例外要挨这热,除了那些贵人们屋内有冰的,不用受这种苦。

姜浓这日寻到了凉井边,打来了些凉水,又在井口边呆坐了片刻,似玉珠子温润细腻的手轻轻拂过水面。

井侧有一棵海棠树,刚是过了花期,花瓣正扑朔地往下落, 偶有风吹过,掉得更欢,带来了丝丝的凉意。

姜浓贪恋凉快,坐在一侧好一会儿。

天刚是暗,多数准备就寝歇息,外头并无什么人,这井口处又是暗处,若是不打水,就不会被看到。

她正是贪着凉意,却是被一道嘀咕的声音吸引。

仔细瞧着,才是看到在明处,一排屋子转角,两道熟悉的身影。

是李兰香和冯柔。

她们二人是住在一起的。

如今瞧着都打扮得妥当,竟都穿着上次姜茹赏赐的衣服首饰。

脂粉扑面,精细的装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什么情郎。

两人许是没发现她,轻声说起了话:“瞧那个寡妇屋内的灯都是灭了,恐怕是已经睡下了吧。”

紧接着就传来了冯柔的声音:“她这样懒惰的人,日日不是吃,就是睡,还能干什么。”

李香兰声音又是压低了些:“她不是太子妃的嫡亲妹妹吗?

太子妃为何瞒着她,让你我二人前去伺候太子殿下,反倒越过了亲妹妹去。”

冯柔冷哼了一声:“什么姐妹,当真姐妹共侍一夫君能相安无事,两厢皆如意?

那都是戏文里的......太子妃恐怕心中也是避讳着那有过孩子的妇人,尽是勾人的手段,上次竟在太子跟前失了体统,竟露出了妇人的......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看,她恐怕已然是被太子厌恶了。”

李香兰:“我等还是快些去吧,太子殿下是个冷的,万万不能辜负了太子妃娘娘......”冯柔:“小声些,那位是个厚脸皮的,若是听到了,指不定是要赖着与我们一同去,她若是去了,怕是又要生变故了......”李香兰:“嗯嗯。”

声音很快消失了,两人也不见了身影,姜浓将纤细的玉手从桶内移开,拿出帕子,垂眸仔细擦拭了起来。

她自然听出来了是何事。

太子殿下又来了东宫。

姜茹想抬的并不是她,而是李香兰和冯柔两人。

为何如此,也能猜到几分的。

就是不知姜茹能不能如愿,捧起来那李香兰和冯柔。

要知道,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并不是由人可拿捏的。

可那位太子殿下......她实在弄不明白。

若不是他膝下已有一女,她真要怀疑,这位太子或是和沈世轩生了同样的病症。

要不然怎会她来了东宫半月之余,这位太子殿下仅来过后院一回,也不过是吃一顿饭,不曾宠幸过谁。

如此这般,也怨不得他如今还没有个儿子。

姜浓洁白的面色带着些愁容,又是撩起袖子,触碰了几下水。

可他真若一直这样,丝毫不近女色,她恐怕也得逞不了。

面都碰不到,如何勾他?

宫中哪里是她随便能去能闯的地方。

她最惜命,不敢胡来。

原以为姜茹把她接入宫能有什么好法子。

如今看来,连姜茹这个正宫太子妃娘娘都是半月见不得夫君一次,更何况是她......比起外人,这位太子妃更不希望她这个嫡亲妹妹碰上那位太子......*与此同时太子妃正房院内。

两个特意打扮过的女子,不知犯了什么错,纷纷跪在了地上,连着额头都是紧贴在地面上,不敢抬一寸,身子都是颤抖着,大气不敢出。

“太子妃,这就是你院内的规矩?”

“是妾思虑不周,妾之过......”太子妃姜茹也是脸色煞白的一片。

浑身僵硬着,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个叫冯柔的。

“把她拖下去!”

很快就是有几个小公公来托着吓得几乎要晕厥的冯柔离开。

“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太子妃娘娘饶命......”太子妃姜茹冷冷地收回视线,再次看到了脸色阴沉的太子,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

她本以为太子今日来定是好脾气,会给她几分颜面,坐久一些。

谁知,刚是坐下,就冷着脸。

那个冯柔竟还看不出太子面色,凑近了奉茶,妄图让太子多看她一眼。

当真以为自己生得似天仙不成!

太子不接,她也不照规矩搁在桌上,硬是举着。

之后竟是把茶洒在了身上,几滴还溅在了太子的袍上!

当真是蠢货!

该死!

枉她费心筹谋的今日!

那冯柔被拖了下去,屋内的一些侍候的个个都是胆战心惊,恐怕连累自身。

连太子妃姜茹都是不敢再多言。

谁知,这太子今日和从前不同,没有立刻甩袖离去,而是仍坐在主位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处在太子身后的梁公公暗自叹了一口气。

多看了一眼精明算计的太子妃。

众人皆说太子妃聪慧。

可在他这个整日看戏的奴才瞧来,这太子妃也就这般见识。

若这太子妃当真聪慧,又怎会嫁过来几年都抓不住太子半分心思,连太子今日所思所想都摸不透。

不过太子也的确难猜测,连他这个跟随在太子身边的老人,今日也险些弄错了。

现如今还有些糊涂。

......怀疑自身的猜测。

光风霁月,最厌污垢的太子殿下,怎会,想那个......越是想,梁公公就越是心惊,只觉得定是想错了,不敢提醒太子妃什么。

面对殿下,他们这些人都是十足十的蠢人......“殿下,夜深了,可要歇息......”太子妃姜茹深吸了一口气,仰着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身边伺候的常嬷嬷搀扶着太子妃,也跟着打量着这位爷。

太子爷如今这般,根本不是要宠幸太子妃的模样,这是......谁知,太子妃刚是开口说完了话,太子就是冷着面站起了身:“太子妃歇息。”

说罢,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出,离开了太子妃院内。

若非身边伺候的人扶着,姜茹怕真会腿脚发软地重重跌在地上。

太子妃姜茹双目通红,眼中满是凄凉之色:“他竟这点体面,都不愿给我留!”

常嬷嬷心疼地抚着太子妃的背,看了一眼方才太子离去的方向,灰色的眸沉了沉,犹豫了一番,还是低声在太子妃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旁人听不到的话。

太子妃姜茹眼中的泪当即就被面上的惊愕止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常嬷嬷。

“怎会,他今日来,当真是为了......”话说了一半,后一半被太子妃死死地憋回了嘴里,眼中多了一丝恨意。

“殿下怎会,怎会看上......”姜浓一出现,那伯夫人就扑了过来,哭得更加惨烈了,似面前之人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

“浓儿啊,是婆母对不住你,让你受了那般大的委屈,婆母也是受人挑唆,稀里糊涂就上了当,误解了你,才说出那般的狠话来......我知你是气急了,万不得已才说那些糊涂话的......世轩是当真喜爱你,离不开你的,你便同婆母一同回去,看看他,瞧瞧他也是好的......自你离开,他病得越发重了,那是得了相思病了啊......”姜浓垂眸,望着哭得这般可怜的伯夫人。

她还从未见过。

这伯夫人向来高高在上,犹记得她嫁去忠义伯府的第一日,这伯夫人便摆起了婆婆的谱,说她这个新妇不知礼数,说她不敬婆母,说她勾引她儿。

如今这般。

她瞧着是极不习惯的。

又觉得心中多了一丝丝的畅快。

扯开了伯夫人的手,姜浓眉眼淡淡地瞥过了伯夫人,道:“我与你家已无干系,也从未说过气话。”

伯夫人脸色一瞬间僵硬,不过还是被手中的帕子掩盖住了。

“你,你莫要再说胡话了,我的孙儿呢?

那可是我的孙儿,我忠义伯府的子嗣......到底是我家的骨血,我总要接回家的。”

姜浓低低一笑:“伯夫人才是说胡话, 沈世轩不能行夫妻之事,怎可生出孩儿?

前几日我儿还是你口中的孽种,如今你怎可胡乱认人。”

伯夫人面色一瞬间的龟裂。

可还是忍着脾气的:“瞧你说的,那孩子是在我忠义伯府生的,你又是我儿之妻,所生的孩儿,自然是我儿子的孩子,我儿如今虽是病着,未曾清醒,可到底,从前是斩钉截铁地说,那孩子就是他的儿子!”

姜浓含笑,拿着帕子擦了擦手腕方才被伯夫人抓着之处,伯夫人手黏腻得很,叫人不适,定是脏的。

“伯夫人你就是再如何否认,沈世轩,他,皆不能生。”

这伯夫人显然被姜浓说到了痛处,便是身子一晃,看姜浓的眼神都是变了,不过还是期期艾艾地开口劝着。

“为何不能两厢都好?

你是非要毁了我家,毁了我儿才算完吗?

如今明明有两全其美之法,只要你同我归家,同众人澄清,那日你说的是气话,便是可化解一切,那时,你还是忠义伯府的大娘子,那孩子名义上也是有了父亲!”

“我家既愿接纳你,你为何这般揪着不放呢?”

“你以为你回了娘家,就两厢太平了?

你难道不知外头是如何议论你,议论你们姜家的?”

姜浓擦好了手腕,抬头看伯夫人,淡淡道:“我一弱女子,总是被欺负,被算计的,多听有人说你们沈家活该,沈世轩活该。”

一口气,似堵在了伯夫人的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只见那伯夫人似再也忍不住气性,朝姜浓大喊撕破了喉咙喊了一声:“难不成,就是因为我儿不行,你就嫌弃他,不要他?

夫妻之间,不是要共患难?

你怎能这般狠心肠,因为他的病症,便是要舍弃了他!”

“我儿竟这般凄惨,娶了你这样的妇人!”

随后,这伯夫人就是怒气冲冲地看了一直未曾有动静的姜父姜母。

“亲家公,亲家母,这就是你教养的好女儿?

这便是你们姜家的家教礼数?

她是耐不住寂寞,知我儿有病症,便是和旁人苟且生下孽子,还诬陷我儿!”

听了伯夫人这一句话,姜父姜母显然也是不快,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道:“忠义伯夫人!

还请慎言,这般诬陷,不若我等去请来大夫,为你家大郎诊治一番!

也可确认我女儿可有诬陷!”

伯夫人一愣,紧紧地握成了拳:“好个姜家!

竟是不讲道理,可我是一定要把这儿媳和孙儿带回去的,一日带不回去,一日我们忠义伯府就不会罢休!”

“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还是思虑一番,好好想想,当真值得为了一个行事不轨,德行有碍的女儿,与我家撕破了脸,败坏自家门面?”

说罢,伯夫人就是甩袖离去了。

而座上的姜父姜母也是满面的难堪,看姜浓的眼神都是带着些不耐。

姜浓无辜的眸子含着泪意,朝着父亲母亲道:“是女儿给家中徒添是非了......”姜母皱了皱眉,还是压低了声音道:“不关你事,是那忠义伯府欺人太甚,你好生回去休息。”

姜浓:“是,母亲。”

五日内,姜家迎了三次的客,皆是忠义伯府的。

姜父姜母皆未再叫姜浓见。

可这日,忠义伯府内人离去后。

姜母便是来到了姜浓的院子,拉着姜浓的手,轻声说着:“母亲知你命苦,往后你有何计较,有何打算,皆可同母亲说。”

姜浓低眉顺眼道:“女儿便是想安生过好日子,不被人欺负便好。”

姜母迟疑片刻,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发丝:“是嘛......你可有想过,如今那忠义伯府,应当也不是虎狼窝了,定是皆对你心中有愧,这些日子来,也算是有诚意。”

没等姜浓开口,姜母就是轻声继续道:“女子不比男子,可在这世上独自生计,也是要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若无能靠的,便是如落叶无根,浮萍随处飘散的......你如今带着一子,虽是生得美,恐怕也是无好门户会收你,这忠义伯府从前虽处事不当,可若是你再回去,定不同,他们皆会供着你,疼你的。”

姜浓泪眼婆娑,望着母亲:“母亲你是......不要女儿了吗?”

姜母心中一皱,赶忙解释道:“母亲无子,便是只有你们姐妹几人,待到母亲百年之后,谁来护你?

母亲是恐怕你留在家中不妥,总不是好归宿。”

“忠义伯府,如今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也是可去之处......”姜浓垂着眸:“女儿不愿......他们定会报复我,回去才是把性命交到他们手上......”姜母眉头皱得越发深了,不过还是揉了揉姜浓的头,称道:“你好生想想......”之后,姜母就离去了。

姜母走后,姜浓便抬起头,遥遥望向母亲离去的背影。

忠义伯府,既然出来了,她若是再回去......便是将自己送到魔窟。

如今的伯夫人如此请她,不过是想挽回沈家的颜面,挽回她儿子的颜面。

而她的父亲母亲,顾不上她,恐怕不久后就会耐心耗尽,逼迫她。

怨不得在梦中,她是独自一人去庄子里住了。

等一等,再等几日。

再等几日,她就可有一出路。

只要那梦不是假的,她便可脱离现如今的险境,争一份富贵,保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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