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晚陆西衍愿得此生不想见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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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叶晚晚
  • 更新:2025-03-16 10:02:00
  • 最新章节: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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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出剧院,春节刚过,街道上车水马龙,到处是节日后的繁华热闹,城市的灯光已经点亮。

周围嘈杂的声音突然涌入耳膜,令人有瞬间的不适应。

陆西衍掏出香烟盒,抽出一支递给柏景澜,二人站在街边各自点燃。

片刻后,一缕轻烟在空气中盘旋上升。

陆西衍打破沉默:“你们相识很久了?”

经过方才的交锋,两个男人对彼此觊觎叶晚晚的心思已了然于胸。

柏景澜吐出一口烟雾,脸上浮现出平日里罕见的讽刺笑容:“很久?不过两年罢了。”

“是吗?”陆西衍陷入沉思,手中香烟燃烧却未抽一口。

“我认识她五年,同住三年,从未见她像今天那样轻松自在地笑过。”

这番话撕开了之前的客套伪装,将真相直白摆出——不再是商界精英与艺术演员的社交,而是两个情敌为同一个心仪之人暗自较劲。

为同一个女人而烦忧。

没轻松过?柏景澜心中冷笑。

他指尖轻敲栏杆,毫不客气地指出:“那恐怕你该反思自己的作为,晚晚心性单纯真诚,只要有了交往,整个人就像一本翻开的书,清清楚楚地摊在你面前。”

这一席话准确地击中要害,也让陆西衍首次体验到情感被戳穿后的刺痛。

他叼着烟,轻声笑了一下,没有反驳。

何等荒谬,第一次能畅谈叶晚晚,竟然是与一个“对手”,而他身边居然找不出一个能与他讨论她的人。

爷爷不行,叶母更不可能。

那么,当初的叶晚晚呢?

她那时的孤立无援,或许只有此刻的他才能真正体会。

柏景澜目光下垂,无声地审视着眼前靠在街边栏杆上、表现得漫不经心的男人。

这段日子与陆西衍的接触,他早已看出这个男人游刃有余的行事作风。

若无过人的头脑和手段,也不会将服装企业在全国范围内经营得如此成功。

可惜,这一局他必胜无疑。

陆西衍的专车已经驶来,他向前走了几步,转身看向柏景澜。

对方挑眉问道:“不一起走?”

柏景澜将烟头掐灭,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恰好,我约了晚晚共进晚餐。”

此时此刻,陆西衍将内心那一丝失落深深掩埋,依然维持着惯有的傲气。

他将烟头在垃圾箱上碾灭,咬着牙回道:“行吧,回见,后会有期。”

……

叶晚晚换回平常服装,走出话剧团大门时,天色已暗,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她没带伞,低头快步前行,突然一声汽车喇叭让她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就见柏景澜坐在驾驶座上,透过车窗注视着她。

男子容颜清朗,在初春细雪的昏黄灯光中显得格外柔和。

叶晚晚神色微怔:“柏大哥,你还在这里?”

“看你表演结束后情绪不太好。”柏景澜唇角勾起浅淡的微笑,隔着窗口递给她一杯热饮,“今年春寒料峭,比往年冷得多。”

叶晚晚伸手接过,暖意瞬间透过掌心蔓延全身。

这种细微的关怀他经常做,照顾凌薇时顺带着也照顾她,每次都让她措手不及。

身后车流中传来几声不耐烦的鸣笛,叶晚晚赶紧上了车。

坐稳后,她环顾四周,犹豫着开口:“柏大哥,陆总呢?你们不是应该一起吃饭吗?”

柏景澜启动车子,目光平静,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

“他刚才有急事先走了。”

《叶晚晚陆西衍愿得此生不想见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二人走出剧院,春节刚过,街道上车水马龙,到处是节日后的繁华热闹,城市的灯光已经点亮。

周围嘈杂的声音突然涌入耳膜,令人有瞬间的不适应。

陆西衍掏出香烟盒,抽出一支递给柏景澜,二人站在街边各自点燃。

片刻后,一缕轻烟在空气中盘旋上升。

陆西衍打破沉默:“你们相识很久了?”

经过方才的交锋,两个男人对彼此觊觎叶晚晚的心思已了然于胸。

柏景澜吐出一口烟雾,脸上浮现出平日里罕见的讽刺笑容:“很久?不过两年罢了。”

“是吗?”陆西衍陷入沉思,手中香烟燃烧却未抽一口。

“我认识她五年,同住三年,从未见她像今天那样轻松自在地笑过。”

这番话撕开了之前的客套伪装,将真相直白摆出——不再是商界精英与艺术演员的社交,而是两个情敌为同一个心仪之人暗自较劲。

为同一个女人而烦忧。

没轻松过?柏景澜心中冷笑。

他指尖轻敲栏杆,毫不客气地指出:“那恐怕你该反思自己的作为,晚晚心性单纯真诚,只要有了交往,整个人就像一本翻开的书,清清楚楚地摊在你面前。”

这一席话准确地击中要害,也让陆西衍首次体验到情感被戳穿后的刺痛。

他叼着烟,轻声笑了一下,没有反驳。

何等荒谬,第一次能畅谈叶晚晚,竟然是与一个“对手”,而他身边居然找不出一个能与他讨论她的人。

爷爷不行,叶母更不可能。

那么,当初的叶晚晚呢?

她那时的孤立无援,或许只有此刻的他才能真正体会。

柏景澜目光下垂,无声地审视着眼前靠在街边栏杆上、表现得漫不经心的男人。

这段日子与陆西衍的接触,他早已看出这个男人游刃有余的行事作风。

若无过人的头脑和手段,也不会将服装企业在全国范围内经营得如此成功。

可惜,这一局他必胜无疑。

陆西衍的专车已经驶来,他向前走了几步,转身看向柏景澜。

对方挑眉问道:“不一起走?”

柏景澜将烟头掐灭,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恰好,我约了晚晚共进晚餐。”

此时此刻,陆西衍将内心那一丝失落深深掩埋,依然维持着惯有的傲气。

他将烟头在垃圾箱上碾灭,咬着牙回道:“行吧,回见,后会有期。”

……

叶晚晚换回平常服装,走出话剧团大门时,天色已暗,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她没带伞,低头快步前行,突然一声汽车喇叭让她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就见柏景澜坐在驾驶座上,透过车窗注视着她。

男子容颜清朗,在初春细雪的昏黄灯光中显得格外柔和。

叶晚晚神色微怔:“柏大哥,你还在这里?”

“看你表演结束后情绪不太好。”柏景澜唇角勾起浅淡的微笑,隔着窗口递给她一杯热饮,“今年春寒料峭,比往年冷得多。”

叶晚晚伸手接过,暖意瞬间透过掌心蔓延全身。

这种细微的关怀他经常做,照顾凌薇时顺带着也照顾她,每次都让她措手不及。

身后车流中传来几声不耐烦的鸣笛,叶晚晚赶紧上了车。

坐稳后,她环顾四周,犹豫着开口:“柏大哥,陆总呢?你们不是应该一起吃饭吗?”

柏景澜启动车子,目光平静,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

“他刚才有急事先走了。”

叶晚晚手上动作一滞,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依我多年恋爱经验判断,”凌薇压低声音继续道,“我哥对你绝对有意思。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照顾任何一个女人。”

尽管不算迟钝,但叶晚晚确实从未认真思考过感情的走向。

猝不及防被凌薇点破,她心中豁然开朗。

柏景澜的体贴关怀绝非虚假,而她在他面前的心动也不止一次。这种感觉,是喜欢吗?

与陆西衍在一起时的苦涩完全是两种滋味。

柏景澜已走出几步远,发现凌薇未跟上,回头望了一眼。

视线却直直落在叶晚晚脸上。

他一向举止得体,分寸拿捏精准,只在她不抗拒的范围内不断深入。

等叶晚晚察觉时,这个人的存在早已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脑子确实机敏,叶晚晚暗自感慨。

见柏景澜准备折返,叶晚晚按住凌薇的肩膀,强行将她转了个身。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别急着撮合,水到渠成的事,何必操之过急。”

凌薇心中暗喜,果然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从两人眼神交流就能看出端倪。

她冲叶晚晚挤眉弄眼,意味深长道:“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话毕,她立刻小跑过去,挽住柏景澜的胳膊,兴高采烈地拉着他离开了。

......

短暂休假过后,叶晚晚全身心投入剧团的繁忙工作。

排练、演出接踵而至,她场场爆满,每次谢幕都座无虚席。

陆西衍也来过数场,每次手捧鲜花,却总被她巧妙避开。

后来,他再未现身。

柏景澜告诉她,陆西衍在BJ的事务已经结束,应该已回天津。

苏辞月依旧星途璀璨,各大歌唱节目少不了她的身影,宛如上一世般家喻户晓。

叶晚晚偶尔也会疑惑,陆西衍如何能一面对她念念不忘,一面又对苏辞月全力支持。

但她心中早已没了前世的郁结愁肠。

一个平常的午后,总政话剧团突然接到一通来电,来自天津本地的戏剧团。

电话那头,熟悉的团长声音诚恳恳切,邀请她返津演出,指导新人。

叶晚晚心生犹豫,逃离三年后重返故土,究竟是冰释前嫌,还是彻底决裂,皆有可能。

柏景澜说得对,她现在已不受他人摆布。

这些年按时汇给母亲的钱分毫未减,实在没有畏惧的理由。

......

站在熟悉的天津剧场里,叶晚晚看到了那些熟悉的面孔。

母亲、爷爷,还有陆西衍,以及他身旁戴着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苏辞月。

或许是这次她不再惧怕,痛快配合拍摄宣传海报,又或许这只是陆西衍又一次精心策划的挽回把戏。

但叶晚晚不再在意,只专注地投入自己的话剧表演中。

谢幕时刻,陆西衍捧着花束走上台来,依然是那标志性的组合——火红玫瑰配纯白百合,绽放得热烈夺目。

然而不同以往,这一次陆西衍手中的鲜花是献给他自己的。

众目睽睽之下,叶晚晚神情淡漠,视若无睹,目光未曾在陆西衍身上停留片刻。

叶晚晚的目光掠过陆西衍,落在了前排那位悄然起身的苏辞月身上。

她唇角微扬,语气平静地开口:“如果我同意重新与你在一起,你能保证断绝与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所有联系吗?”

叶晚晚将被子蒙过头顶,强迫自己睡觉。

原以为会不适应新环境,但进入总政话剧团后,那些伤春悲秋的情绪很快被抛诸脑后。

在天津的地方话剧团里,她属于顶尖人才。

但到了BJ,叶晚晚才发现自己与真正的优秀有着明显差距。

需要学习的内容实在太多。

松弛感、形体表现、舞台表现力、表演技巧理论,还有各种话剧类型的特点。

这些专业知识塞满了叶晚晚的每一天。

刚到剧团不久,陆西衍身边的陈秘书来过一次。

所幸叶晚晚刚刚入团,只需与认识她的人简单打个招呼就能脱身。

危机解除后,叶晚晚松了口气,庆幸没有引起更多关注。

不久,报纸和电视上开始出现苏辞月的身影。

她和上辈子一样成为了歌星,凭借一首情歌迅速走红。

八卦小报铺天盖地报道着刚结束婚姻的天津陆老板与歌星苏辞月的亲密互动。

一切似乎与前世无异,唯独她自己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叶晚晚几乎平静地接受每一条关于他们的消息。

各种表演课程和学习任务上,她适应得出乎意料地快。

年后复工演出,经过团里成员一致推荐,叶晚晚获得了在总政话剧团的第一个主演机会。

她拒绝拍宣传海报,团长以为她害羞,没有强求。

演出当天,她化好妆后,从后台小心翼翼地透过幕布缝隙打量整个剧场,视线却锁定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陆西衍。

他正端坐在第一排位置。

这个敏锐的男人立刻捕捉到了她的目光。

叶晚晚迅速合上幕布缝隙,心跳几乎停滞,转身慌乱地逃回后台深处。

刚才那一瞬间心脏仿佛停跳,此刻却狂跳不止。

……

演出结束后,叶晚晚站在团长办公室中,低着头,道歉后就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她首次担任主演就出了问题,临时与前辈互换了角色。

想起在天津时,被叶母关在家里错过演出后,话剧团团长那冰冷的眼神,叶晚晚心里忐忑不安。

若是被停职,甚至开除,她还能去哪里?

团长却只是微笑着问:“是怕家人看见吧?”

打骂她能承受,可这份体贴却击溃了她的防线。

叶晚晚眼眶瞬间泛红,轻轻点头,声音哽咽:“是的,团长……”

团长见她这副可怜样,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发顶。

“虽然你是新人,但学习态度认真,求知若渴,总会有出头之日。这次能靠换角色躲过去,下次呢?”

叶晚晚听得心头一紧。

“剧团有个出国学习交流的名额,考虑到你最近的处境,不如你去深造一下,避一避风头如何?”

叶晚晚站在团长办公室中,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才回过神来。

“团长,太感谢您了!我愿意去!”

……

经过复杂的审批手续和繁琐的准备工作,1981年6月,叶晚晚登上了前往美国洛杉矶戏剧艺术学院的航班。

她刚刚适应总政艺术团的工作节奏,转眼又要面对全新的环境。

陌生的语言,迥异的表演方式,所幸艺术的本质是相通的。

但生活的落差远比想象中深刻。

初到美国,叶晚晚因发音不标准被嘲笑,这种压力变成了她成长的动力,每天清晨第一件事就是背单词练习口语。

在国内时,她的话剧表演虽然算不上家喻户晓,但至少有一批忠实观众。

来到美国后,她的表演常常无人问津,甚至有过被台下观众毫不留情喝倒彩的经历。

叶晚晚向来坚强,但这段时间她数不清自己究竟流过多少眼泪。

然而即使在无数个夜晚从噩梦中惊醒,她依然不后悔踏上这条路。

半年后,叶晚晚的英语已能流利交流,冗长的台词不再让她磕绊。

与西方人外放夸张的情感表达不同,她将东方含蓄内敛的韵味巧妙融入西式表演中。

在话剧班级,她从最后一名一路攀升至顶尖学生。

百老汇的业余演出场场爆满,观众为她的表演起立鼓掌。

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柏景澜一直对自己的内心有着清晰的认知。

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在自己心仪的女子面前,扮演一个情感顾问的角色。

还是在聆听了前夫的说法后,又听当事人陈述。

这念头闪过,嘴却先一步吐出了心声:“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随时可以找我帮忙。”

柏景澜话音刚落,便为自己的言行感到可笑。

这种承诺与那些情感剧中总让凌薇看得泪流满面的痴情男配有何区别?

话刚出口,他就看到了叶晚晚眼中流露出的感激之情。

“柏大哥,真的很感谢你。”

他忽然心念一动,伸手轻轻遮住了她的双眼。

叶晚晚的目光清澈见底,不掺一丝媚态,更没有女人对男人的那种暧昧情愫。

如同一泓纯净的月光水银。

也让他内心的情感无处藏匿,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困扰叶晚晚的情感纠葛尚未解开,他又怎能忍心,再给她增添一份左右为难的压力。

……

根据派出去的人传回的消息,陆西衍应酬结束后,让司机开车直奔叶晚晚的住所。

叶晚晚现在住的地方是一个外表普通的小区,安保设施一般,环境也算不上优越,唯一的好处是交通便利。

路上,陆西衍心中冷笑。

以前住在高档社区的大房子里,现在跑到这种地方受罪,叶晚晚真的能习惯吗?

陆西衍的车到达时,注意到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车辆。

这车他认得,在去柏景澜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时曾经见过。

车里坐着谁,已经不言自明。

车内温暖的灯光依然亮着,能隐约看见两个人影在交谈,时不时晃动。

陆西衍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舒适的酒店不回,却要到对方楼下来等候。

还正好撞见两人亲密交流的画面。

车辆静止不动,陆西衍坐在后座保持着一个姿势,纹丝未动。司机不敢贸然询问,只能通过后视镜小心观察着雇主那张表情淡漠的脸。

转瞬间,他看见老板唇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那种表情让他一瞬间背脊发凉。

静默中,车内响起一声轻到几乎听不见的自语,“多么讽刺啊。”

声音轻如夜间的水波,瞬间被周围的寂静吞没。

与此同时,柏景澜的车仍停在原地,陆西衍也没有丝毫挪动或催促的意思。

他在心脏被撕裂般的痛楚中闭上了眼睛。叶晚晚与柏景澜的感情竟已亲密至此?

一顿饭的时间显然不够,还要在车内耳鬓厮磨那么久?

漫长的等待后,叶晚晚终于从那辆车里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对着车内的柏景澜轻轻挥手道别。

昏黄的路灯将她的侧脸勾勒得柔软清晰,隔着一段距离,陆西衍也能辨认出她嘴唇的动作:告别与约定。

他眯起眼睛,明天还有约?

究竟是什么关系需要如此频繁地见面?

奇怪的是,单独面对柏景澜时他尚能保持理智,但看到叶晚晚与对方亲密互动的画面,某种近乎暴虐的情绪在体内迅速膨胀,几乎撑破他的胸腔。

陆西衍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心底翻涌着难以名状的冲动。

直到柏景澜的车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叶晚晚仍站在原地目送,像是不舍得离开一般。

她竟如此迷恋那个男人?

陆西衍借着微弱的灯光审视着叶晚晚的身影。

她的长发散落在肩头,没有任何造型,自然顺滑地垂在背上,保持着他记忆中的长度。

瘦削的背影忽然转向他的方向,他终于能够清晰地看清她大半张面容。

那双眼睛依旧如画,眉宇间的柔和气质仿佛带着某种超脱尘世的安宁,让他移不开视线。

她只是随意扫过这辆停驻已久的轿车,目光平静无波,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随即收回了视线。

很快,叶晚晚转身离去,消失在路灯照不到的黑暗处。

陆西衍忍耐了数秒,终于猛地拉开车门,如一阵疾风般冲出车外,朝着女人消失的方向大步追去。

他离开时用力过猛,整个车身都随着车门关闭的动作晃动了一下。

即使隔着电话线,陆西衍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依然让陈秘书感到压力巨大。

陈秘书立刻挺直了腰背,恭谨地回答:“我几乎排查了每一个有可能的地方,差点被人当成可疑分子盯上了!”

电话那头传来老板压抑的深呼吸声。

陈秘书心中暗暗叫苦。他的老板向来以自控力强著称,现在能听出呼吸变化,说明情绪已经接近临界点。

片刻后,陆西衍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充满质疑:“我究竟哪里对不起她?缺钱给她了?她就非要用这种方式离婚?”

这是老板第一次向他吐露私事,陈秘书犹豫片刻后谨慎地回答:“恐怕...不单纯是钱的问题。”

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陆老板对青梅竹马的苏辞月,比对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还要上心。

苏辞月受伤,他会亲自照料;文工团演出结束,他会准时接送;聚餐应酬,从不让她缺席。

昨天刚批准投资了一部以她为主角的话剧。

通话被突然切断,陈秘书手握着电话,叹了口气。

陆西衍靠在办公椅上,转过身面向落地窗,目光穿过玻璃望向外面林立的高楼。

他做事一向胸有成竹,即使对叶晚晚这个妻子,也从不放在心上。

然而这些天没有她的消息,他内心竟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焦躁感。

她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再也无法找寻。

仿佛有什么从指缝间溜走,他想抓却抓不住,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并非初次体验。

当初得知父母意外离世的消息时,也是这般无力。

办公室的寂静被一声怒喝打破。

“陆西衍!我把宝贝女儿交给你,你居然弄丢了她!到底把她弄哪去了?”

陆西衍转过椅子,只见叶母满脸怒气地站在面前。

这位岳母平日对他客气有加,今天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倒是头一回见。

陆西衍微微扬眉,声音低沉:“我已经派人四处寻找,暂时没有消息。不过她已经成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在乎这些!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既然嫁给了你,你就必须负起责任找到她!”

叶母刚要继续发作,却被陆西衍一个冷峻的眼神震慑住,原本要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面对这个女婿,她始终有几分畏惧,若他现在叫保安将自己请出去,也在情理之中。

打火机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陆西衍指间的香烟冒出袅袅青烟。

他父母早逝,由祖父抚养长大。

虽然物质上无忧无虑,但为了生存,他不得不比同龄人更早学会观察人心、审时度势,叶母此刻的想法自然一目了然。

最终,他还是熄灭了手中的烟。

陆西衍揉了揉太阳穴,锐利的目光直视叶母:“您有没有想过,叶晚晚之所以离开,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您的逼迫。”

若她不是感到孤立无援,没有人真正理解她,又怎会不辞而别?

“什么?你说什么!”叶母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激动地反驳,“我怎么逼她了?我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她好吗?”

陆西衍懒得再多费口舌,语气平淡而决绝:“我和叶晚晚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但我不会推卸赡养您的义务,您有任何需求,尽管提出。”

那双眼冷若寒冰,语气如公文般机械,每一个字都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叶母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她的背几乎弯成了九十度,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多岁,手紧紧攥着包带,默默转身离去。

……

1981年的元旦悄然到来。

一连串爆竹声撕裂了清晨的静谧,同时也惊醒了难得能休息的陆西衍。

半夜不知怎的,空调停了运转,窗户也留了条小缝隙,北风毫不留情地灌进室内。

寒气刺痛了陆西衍的鼻腔,他挣扎着坐起身,浑身每一处都叫嚣着不适,尤其是头部,像是被钝器反复敲击。

感冒的症状已经相当明显,而且有愈发严重的趋势。

军队里度过的五年让他练就了钢铁般的体魄,病痛很少光顾他的身体。

或许正因如此,这次感冒才来势汹汹,毫不留情。

陆西衍昏沉着头脑,下意识地环顾床铺四周。

突然意识到这张床对两个人刚好合适,而只有他一个人时,却显得异常空旷。

他又重新躺下,耳边全是寒风呼啸的声音,窗缝间的帘子被吹得啪啪作响。

闭上眼睛不过片刻,寒意便渗透了骨髓。

终于,他不得不强撑着起身,穿上衣服,走过去将窗户严实地关好。

来到客厅后,陆西衍开始在各个柜子里寻找感冒药。

找药的柜子位置他不太确定,花了点工夫,但感冒药一眼就能认出来。

按照功效用途,整整一个抽屉的药品被细致地分类摆放着,井然有序。

这一刻,他刻意忽略的叶晚晚存在痕迹,又一次无情地闯入视线。

心中翻腾的情绪难以名状,但那份烦闷却实实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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