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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
2002年夏。
东北。
夕阳西下,靠窗的书桌上一台破电扇摇头晃脑的吐出阵阵热风。
林浩光着膀子躺在床上,满眼迷茫,浑身是汗。
我是谁?
这是哪儿?
自己明明已经咽了气,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缓缓坐了起来,茫然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房间不大,墙体雪白,墙角支着一个画板,上面是一幅还没有完成的静物素描。靠窗是一张老旧书桌,他的屁股下面是一张单人木床。
豁然,他的脑海里涌进了这幅躯体的全部记忆...
林浩,男,19岁,春河市第十中学高三学生;父亲林庆生,林场工人,已下岗多年;母亲李秀娥,13年前因癌症去世。
他明白了,自己竟然死后穿越了,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平行世界,而这幅躯体也叫林浩。
19岁的身体,42岁的心,还真是奇葩的组合。
他坐在那里先是好一阵的不知所措,良久才渐渐接受了现实。
生前,他是个落魄的键盘手,16岁就在舞厅伴奏,后来跟着穴头走遍祖国大江南北;32岁定居燕京,周末在琴行教学,晚上混迹于夜场唱歌弹琴;40岁那年身患骨癌,在病榻上折磨了两年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曾红颜无数,朋友遍天下,咽气前虽有众多好友陪伴床前,但终究还是尘归尘土归土…
哎!
一声长叹,也罢,既来之则安之。
都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看来苍天是有眼的,他老人家一定知道自己前世虽然混得窘迫,但也经常捐款献血做尽好事,所以才会给了自己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既如此,何不好好活一次?
林浩看了一眼书桌上的机械闹钟,18点05分。
“糟了!”
今晚是高三毕业文艺汇演,时间已经过了。
他下床找了一圈也没看见镜子,本来还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算了!他套上白色汗衫和球鞋就出了门,楼道里有一辆十分干净的旧二八自行车,没有上锁,他很自然地推着就往出走。
第十中学大礼堂。
演出已经开始了...
林浩满头大汗,终于找到了自己班级位置,他猫着腰顺着一排排大腿往里挤,引来好一阵不满。
只有班主任陈胜利身边还有个空位,他只好硬着头皮坐了过去,陈胜利扭头看见了他,不满的哼了一声。
舞台上。
从头尬到尾的相声;
歌颂班主任的三句半;
动作整齐不划一的民族舞;
脸蛋儿画得像猴屁股一样的男女生二重唱;
......
对于林浩来说,看这种节目简直就是一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左顾右盼,他挨个去观察自己的那些同班同学,一一对应寻找着记忆里的名字;他发现从自己进来开始,坐在身边的班主任陈胜利就在不停的看表。
不一会儿,陈胜利扭头问文艺委员张思思:“李一博什么情况?怎么现在还没到?”
张思思穿着民族舞服装,脸上的浓妆被汗水破坏的有些花,看样子应该是跳完开场舞回来的。
她也是满脸的焦急,“我也不知道呀,下午彩排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还有几个节目?”陈胜利问。
“十三个。”
陈胜利不说话了。
又过了两个节目,他和张思思都开始不时的往大门口张望。
李一博是他们高三三班的文艺骨干,他的吉他弹唱全校知名、粉丝很多,每次文艺汇演都是他来压轴。
节目还在继续着,林浩已经是昏昏欲睡。
不行!不能再等了!陈胜利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下定了决心。
“张思思,你是文艺委员,你说,谁能替李一博?”他对张思思说。
张思思焦急道:“没了,真没了,谁都不可能代替李一博!除了他,咱班再找个会弹吉他的都没有!”
“矬子里拔大个都拔不出来?”陈胜利急了,声音不由自主大了起来。
林浩被他这一嗓子喊醒了。
张思思苦笑,一堆矮矬子,拔谁呀?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李一博,怎么就这么不靠谱!”陈胜利急得直挠他为数不多的头发。
“你问问,挨个问问,谁能表演个节目,拿手的都行!”陈胜利说完,又找补了一句,“最好是吉他弹唱!快,快去!”
张思思只好无奈的站了起来,她走到过道上一排排的往后走,压低了嗓子问后面的同学,结果没一个人站出来。
回来以后,她拉着哭腔对陈胜利说:“老师,咋整呀?真没有!”
班里这些同学她太了解了,这个结果早就想到了,丝毫都不感到意外。
陈胜利瘫在了座椅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完了!明天自己将是同事们嘲笑的对象,他仿佛已经看见了一班李老师那副嘲讽的丑恶嘴脸。
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老师,要不——我试试?”
陈胜利和张思思面色一喜,连忙扭头去看,见是林浩以后,两张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张思思啐了一口,“林浩,啥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后面一些同学也听见了林浩的话。
“林浩,你可拉倒吧,唱歌像狼嚎似的!”
“马帅你可别埋汰狼,狼嚎也比他唱歌好听...”
“就是,上次咱们去唱卡拉OK,他就把撸串儿的人都唱跑了!”
“快,赶快给我找团棉花,一会儿我得塞住耳朵!”
“......”
林浩看班主任这么着急,只是想帮帮忙而已,此时见同学们这个态度,他一脸的懵逼。
什么情况?自己唱歌这么难听吗?为什么记忆里完全感受不到?难道是这副皮囊遗留下来的自我认知不足?一连串的疑问让他对自己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陈胜利“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老式的黑色边框近视镜。
他满脸严肃的转身看向了自己班的学生们,挥舞着胖乎乎的手气愤道:“一个个的就会说风凉话,要不是张思思还有个开场舞,我就成了光杆司令!丢不丢人?”
“你们还要点脸不?还好意思笑?还好意思说人家林浩唱的难听?”
“是!林浩唱歌是很难听!但人家能勇敢的站出来,人家有捍卫班级荣誉的心!你们呢?你们有吗?有吗?”
听着班主任的训话,林浩老怀大慰,频频点头,还是老师懂自己呀!可当他听到最后几句话,一口老血差点就喷出来。
“张思思,把李一博的吉他给林浩!”陈胜利赌气似的吩咐张思思。
张思思犹豫了,她家就住在林浩家对门,从小到大,听过他无数次的惨嚎。那些同学们说的不对,林浩唱歌不是难听...
那是相当难听!
他唱完一整首歌,不会有一句在调上!这也是有难度的,一般人做不到,但林浩做得十分完美,无懈可击。
让他上去绝对是一场灾难!
第十中学的灾难!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全场师生争先恐后奔跑逃难的场景...
《教父:掀翻娱乐圈 番外》精彩片段
平行世界。
2002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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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这是哪儿?
自己明明已经咽了气,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缓缓坐了起来,茫然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房间不大,墙体雪白,墙角支着一个画板,上面是一幅还没有完成的静物素描。靠窗是一张老旧书桌,他的屁股下面是一张单人木床。
豁然,他的脑海里涌进了这幅躯体的全部记忆...
林浩,男,19岁,春河市第十中学高三学生;父亲林庆生,林场工人,已下岗多年;母亲李秀娥,13年前因癌症去世。
他明白了,自己竟然死后穿越了,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平行世界,而这幅躯体也叫林浩。
19岁的身体,42岁的心,还真是奇葩的组合。
他坐在那里先是好一阵的不知所措,良久才渐渐接受了现实。
生前,他是个落魄的键盘手,16岁就在舞厅伴奏,后来跟着穴头走遍祖国大江南北;32岁定居燕京,周末在琴行教学,晚上混迹于夜场唱歌弹琴;40岁那年身患骨癌,在病榻上折磨了两年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曾红颜无数,朋友遍天下,咽气前虽有众多好友陪伴床前,但终究还是尘归尘土归土…
哎!
一声长叹,也罢,既来之则安之。
都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看来苍天是有眼的,他老人家一定知道自己前世虽然混得窘迫,但也经常捐款献血做尽好事,所以才会给了自己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既如此,何不好好活一次?
林浩看了一眼书桌上的机械闹钟,18点05分。
“糟了!”
今晚是高三毕业文艺汇演,时间已经过了。
他下床找了一圈也没看见镜子,本来还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算了!他套上白色汗衫和球鞋就出了门,楼道里有一辆十分干净的旧二八自行车,没有上锁,他很自然地推着就往出走。
第十中学大礼堂。
演出已经开始了...
林浩满头大汗,终于找到了自己班级位置,他猫着腰顺着一排排大腿往里挤,引来好一阵不满。
只有班主任陈胜利身边还有个空位,他只好硬着头皮坐了过去,陈胜利扭头看见了他,不满的哼了一声。
舞台上。
从头尬到尾的相声;
歌颂班主任的三句半;
动作整齐不划一的民族舞;
脸蛋儿画得像猴屁股一样的男女生二重唱;
......
对于林浩来说,看这种节目简直就是一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左顾右盼,他挨个去观察自己的那些同班同学,一一对应寻找着记忆里的名字;他发现从自己进来开始,坐在身边的班主任陈胜利就在不停的看表。
不一会儿,陈胜利扭头问文艺委员张思思:“李一博什么情况?怎么现在还没到?”
张思思穿着民族舞服装,脸上的浓妆被汗水破坏的有些花,看样子应该是跳完开场舞回来的。
她也是满脸的焦急,“我也不知道呀,下午彩排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还有几个节目?”陈胜利问。
“十三个。”
陈胜利不说话了。
又过了两个节目,他和张思思都开始不时的往大门口张望。
李一博是他们高三三班的文艺骨干,他的吉他弹唱全校知名、粉丝很多,每次文艺汇演都是他来压轴。
节目还在继续着,林浩已经是昏昏欲睡。
不行!不能再等了!陈胜利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下定了决心。
“张思思,你是文艺委员,你说,谁能替李一博?”他对张思思说。
张思思焦急道:“没了,真没了,谁都不可能代替李一博!除了他,咱班再找个会弹吉他的都没有!”
“矬子里拔大个都拔不出来?”陈胜利急了,声音不由自主大了起来。
林浩被他这一嗓子喊醒了。
张思思苦笑,一堆矮矬子,拔谁呀?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李一博,怎么就这么不靠谱!”陈胜利急得直挠他为数不多的头发。
“你问问,挨个问问,谁能表演个节目,拿手的都行!”陈胜利说完,又找补了一句,“最好是吉他弹唱!快,快去!”
张思思只好无奈的站了起来,她走到过道上一排排的往后走,压低了嗓子问后面的同学,结果没一个人站出来。
回来以后,她拉着哭腔对陈胜利说:“老师,咋整呀?真没有!”
班里这些同学她太了解了,这个结果早就想到了,丝毫都不感到意外。
陈胜利瘫在了座椅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完了!明天自己将是同事们嘲笑的对象,他仿佛已经看见了一班李老师那副嘲讽的丑恶嘴脸。
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老师,要不——我试试?”
陈胜利和张思思面色一喜,连忙扭头去看,见是林浩以后,两张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张思思啐了一口,“林浩,啥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后面一些同学也听见了林浩的话。
“林浩,你可拉倒吧,唱歌像狼嚎似的!”
“马帅你可别埋汰狼,狼嚎也比他唱歌好听...”
“就是,上次咱们去唱卡拉OK,他就把撸串儿的人都唱跑了!”
“快,赶快给我找团棉花,一会儿我得塞住耳朵!”
“......”
林浩看班主任这么着急,只是想帮帮忙而已,此时见同学们这个态度,他一脸的懵逼。
什么情况?自己唱歌这么难听吗?为什么记忆里完全感受不到?难道是这副皮囊遗留下来的自我认知不足?一连串的疑问让他对自己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陈胜利“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老式的黑色边框近视镜。
他满脸严肃的转身看向了自己班的学生们,挥舞着胖乎乎的手气愤道:“一个个的就会说风凉话,要不是张思思还有个开场舞,我就成了光杆司令!丢不丢人?”
“你们还要点脸不?还好意思笑?还好意思说人家林浩唱的难听?”
“是!林浩唱歌是很难听!但人家能勇敢的站出来,人家有捍卫班级荣誉的心!你们呢?你们有吗?有吗?”
听着班主任的训话,林浩老怀大慰,频频点头,还是老师懂自己呀!可当他听到最后几句话,一口老血差点就喷出来。
“张思思,把李一博的吉他给林浩!”陈胜利赌气似的吩咐张思思。
张思思犹豫了,她家就住在林浩家对门,从小到大,听过他无数次的惨嚎。那些同学们说的不对,林浩唱歌不是难听...
那是相当难听!
他唱完一整首歌,不会有一句在调上!这也是有难度的,一般人做不到,但林浩做得十分完美,无懈可击。
让他上去绝对是一场灾难!
第十中学的灾难!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全场师生争先恐后奔跑逃难的场景...
此时没有人再起哄,全场都默不作声。
钱宇脸色煞白,瘪了瘪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位老师,作为器乐老师,拿点琴行的回扣没毛病,毕竟家长都是外行,只要没花冤枉钱还买到了好乐器,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儿!”
“但是!”林浩脸色沉了下来,“如果和琴行一起坑家长,卖假货,这性质和人品是不是就太恶劣了!”
“你!?”
钱宇一双手颤抖了起来,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可林浩说的句句在理,他心里有愧,所以根本就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那个圆脸女营业员一脸尴尬,站在那儿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林浩把琴放在了吉他支架上,转身对武小洲说:“走吧,这家琴行就算了,没有咱们想要的琴!”
说完,他就往门口走去,那些围观的人让开了路。
身后,那位中年人喊了一句,“小兄弟,谢谢了!”
林浩也没回头,朝后摆了摆手。
随后,中年人的脸就拉了下来。
钱宇的神色十分不自然,他上前一步,腰都不自主的弯了下来,“刘哥,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中年人满脸的不屑,说完这句话,看都不再看他一眼,扯着儿子,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钱宇愣愣着站在那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上万块钱的回扣,就这么被人搅黄了!学生也跑了,这种情况,不可能再跟他学了,他气的想吐血!
围观看热闹的几个小子也都是面面相觑,没想到钱老师会被人现场打脸,而且打的还“啪啪”作响。
……
林浩和武小洲出了琴行大门,武小洲就朝他伸出了大拇指,“厉害,你小子这是被雷劈过吧?啥时候懂这么多了?”
林浩伸手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兄弟,要多读书呀!”
“卧槽,你小子看《故事会》都他妈嫌长,啥时候读过书?”
“呃?!”
林浩愕然,看来这副皮囊的自我认知能力绝对是有问题呀!
刚才他站出来的原因很简单,那个钱宇的这种行为太可恨,简直就是丢尽了器乐老师的脸!
自己前世飘到燕京后不久,就开始在一些小琴行教学生了,去帮学生挑选购买钢琴,琴行也会给回扣。
但那时候他就坚持自己的原则,哪怕少赚一点回扣,卖给学生的价格也一定要比琴行零售价低一些。这样才能体现出老师帮忙挑选的优势,家长少花了钱,还买到了适合的乐器,而老师也得到了好处。
骑了三条街,两个人终于又找到了一家小琴行。
琴行里静悄悄的,靠近里面的两节柜台边,一位光头白须的老爷子半躺在藤椅上摇着蒲扇打着盹。
林浩扫了一眼墙上为数不多的几把电贝司,微微摇头,都是一些便宜货。
“老板,您这儿有二手的电贝司吗?”他问。
老爷子睡眼朦胧,扬起手里的蒲扇,往墙角指了指,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角落里,堆了十几把吉他贝司,上面落着厚厚一层灰。
林浩走过去蹲着翻找起来。
电吉他都是一些廉价货,其中还有两把连低仿都谈不上的芬达和吉普森。
拿起一把仿雅马哈的电贝司,看了两眼他就放下了,粗制滥造的简直没法看。
“咦?”
他又拿起一把电贝司,惊讶得差点叫出声来。
林浩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回头看了一眼藤椅上的老爷子。
还好,老爷子还闭着眼睛。
武小洲看出了林浩的异样,张嘴刚要问,林浩连忙给他使了个眼色。
随后林浩仔细端详起这把满是灰尘的贝斯。
这是一把深棕色的旧贝斯,看样子至少得20年了,琴身琴头上什么标志都没有。
但林浩拿在手里就知道这是一把好琴,抹了一把上面的灰,再仔细看了看外层深棕色的贴面和内层带有暗红色的虎皮斑纹。
他内心狂喜,这是ken smith!
没错!就是ken smith!
乐手都简称它为KS。
这是很多贝斯手都喜欢的一个纯手工贝斯品牌,它的制作者是老美的Smith。
Smith是个很典型的乡村顽固老头,几十年如一日的手工做琴。
KS的音色有些古怪,喜欢的人将它推上神坛,不喜欢的人就会咒骂它、唾弃它,甚至把它扁的一文不值。
KS的中频、高频特有的那种清脆和木头味儿十分突出,低频扎实,只是略微缺少了一些温暖和厚重。
在流行乐队里,KS的音色太突出了,有些不符合流行乐的音乐需求,所以用的贝斯手并不多。
但KS的高把位solo,手感是无可替代的!它清晰,不厚,弦距合适;所以,它更适合玩爵士或布鲁斯。
当然了,也有一些玩摇滚的乐手特别喜欢KS,这个就因人而异了。
林浩随手把KS放回了原处,不再看一眼。
他站起来漫不经心的东张西望,过了一会儿,他随手指了指贴墙放着的一堆音箱,“老板,这个多功能箱子多少钱?”
老爷子抬了抬眼皮,“1800!”
林浩摇了摇头,太贵了,他们还买不起。
“这个呢?”
“1200!”
“这个呢?”
“1500!”
“......”
武小洲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看着。
“这个呢?”他又指着一个小音箱问。
“600!”老爷子终于不耐烦了。
林浩蹲了下来,把这个方方正正的黑色小音箱看了看,才30W,不演出就是在家练琴的话,也能对付用。
取下面罩看了看,两个喇叭;一个8寸的全频,一个1.8寸的高音,还行。
“500块,我拿一个!”林浩说。
“行,拿走吧!”老爷子扬了扬手里蒲扇,赶苍蝇似的。
“老爷子,我看您那一堆破琴,送我一把呗,回去弹不了我就挂墙上当摆设!”
“啥?”老爷子急了,一下就坐了起来,“咋就弹不了呢?都是好的!”
林浩撇了撇嘴说:“都破成那样了,还弹啥呀?都不值维修的钱!”
“200一个!愿意要就要,不要拉倒!”说完,他气呼呼的又躺了下来。
可陈老师已经决定了,她又不会弹吉他,有心也无力,此时救场如救火,张思思只能硬着头皮拿起李一博的吉他递了过去。
林浩伸手去接吉他,可张思思没松手。
再一用力,还没松手。
卧槽!啥情况,咋不给我?林浩郁闷了。
陈胜利见已经是倒数第二个节目了,急道:“磨叽啥呢?麻溜滴吧!快!快!林浩,快上场!”
张思思叹了口气,无奈的松开了手;她有一种犯罪感,心很难受,就像亲手释放出一个即将危害人间的恶魔...
林浩拎着吉他站了起来,陈胜利朝他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他腰板挺直,微笑着朝同学们扬了一下手,结果引来嘘声一片。
陈胜利脸色铁青的回头瞪了一眼,林浩摇头苦笑,顶着一脑门的黑线朝后台走去。
后台。
高三四班的女主持人问林浩:“唱什么?”
他想了想,说:“《栀子花开》”
女主持人觉得歌名好陌生,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下面,请欣赏吉他弹唱《栀子花开》,表演者,高三三班,林浩!”
林浩拎着吉他走上舞台,迎接他的只有前排校领导稀稀拉拉的掌声,台下一些同学窃窃私语起来。
“不是说李一博压轴嘛!”
“对呀,咋还换人了?”
“这货谁呀?会唱歌吗?”
“我听过!”
“咋样?”
“一会儿咱们准备一起跑!”
“卧槽,不会吧?”
“......”
林浩走到舞台中间坐在了椅子上,将吉他放在了右腿上,轻轻拨弄琴弦,还好,还算准。
他自幼学习钢琴,后来在夜场和乐队那些朋友学会了各种乐器,别人白天都在睡大觉,他却在出租房里年复一年的闷头苦练,圈里人都叫他疯子!
音乐疯子!
等到了三十七八岁的时候,他每一样乐器拿起来都是顶级水准,模仿任何一位男歌星的声音更是惟妙惟肖。
一次酒醉,在国内音乐圈混得如鱼得水的李胖子拍着他的肩膀感叹道:“你这孙子,脾气太倔,命也奇差,不然无论唱歌还是弹琴,早就他妈的成神了!”
哎!
林浩一声暗叹,往事如风,时也,运也,命也。
他晃了晃头,赶走那些沉闷的过去,刚要张嘴说话,舞台下面就有人喊了一嗓子:“下去,我们要李一博!”
“对!下去!”
“下去!”
“滚犊子!”
“你谁呀?”
“下去!”
“下去!”
“......”
上千人的礼堂,轰他下去的声音此起彼伏。
尤其那些高三的男生最疯狂,毕竟高考已经结束,马上就要离开学校了,对老师的敬畏之心就少了很多,昨天还有几个学生在班级里烧书,让这些老师头疼不已!此时,一些平时就调皮捣蛋的男同学还把两根手指伸进嘴里,打起了响亮而尖锐的口哨。
一些老师注意到校长的脸色有些难看,连忙站起来制止这些起哄的学生。
后排一个男老师大声吼了起来:“反天了是不?王刚,把你手指头从嘴里给我拿出来...”
一个女老师声音尖锐:“于江涛,你给我下来!”一个白净脸庞的小子缩了一下脖子,连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啪!”有人脖颈子挨了一下。
“孙涛,是不是让我晚上找你爸好好聊聊?”
“......”
在这些老师的努力下,起哄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林浩面不改色,始终微笑着望着台下,没有一丝慌乱;这点事儿算个啥?上一世哥们我在台上唱歌,下面几伙客人打架啤酒瓶子乱飞都是常事儿。
略带伤感的浑厚嗓音响起:“六月,是栀子花开的时节,是我们将要离开的季节;今天,就让我们挥手,告别那一抹青春,让它永远刻在我们生命的透明中!”
礼堂内还有一些嘈杂,但轻快的琴声已经响起,林浩的嗓音变得青涩起来:
“栀子花开,
so beautiful so white;
这是个季节,
我们将离开......”
陈胜利本来就一直揪着心,刚才那些起哄声更是让他差点把头埋进了裤裆里,当林浩的琴声响起,当他的歌声传到耳朵里,他就像过了电般挺直了身体。
张思思更是长大了嘴巴。
这是那个从小就调皮捣蛋的林浩吗?这是那个懒得掉渣的林浩吗?这是那个唱起歌来像杀猪般凄惨的林浩吗?他什么时候会弹吉他了?
这是他吗?
她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
礼堂内的喧哗声渐渐消失,所有人都沉浸在了歌声中。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
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
简单的节奏,青涩而无修饰的声音,淡淡的描述着离别的心情。舞台下,所有人都微闭着双眼,空气中仿佛飘出了栀子花带来的阵阵清香。
林浩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后面几段。
一些老师窃窃私语起来。
“真好听,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是呀,这是今晚最好的节目!”
“奇怪,这么好听的歌儿,以前怎么没听过呢?”
“......”
一些高二的女同学望着台上的林浩,两只眼睛都冒着光。
“他好帅,好有型呀!”
“我喜欢他的单眼皮,好紧致!”
“吉他弹的真好!”
“我想要他的签名!”
“......”
一些男生的声音大了起来。
“这属于校园歌曲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他妈还是那个林浩吗?”
“我没听过,你听过吗?”
“我也没有...”
“......”
琴声和歌声渐弱,林浩站了起来,手中的吉他高高举起,挥手致谢。他对自己的这副嗓子很满意,只要加上技巧,又是妥妥一个百变歌王!
台下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随后,“哗——”掌声似潮水般响了起来,久久不肯停歇。
一个刚才还在吹口哨的男同学站起来大喊:“再来一首!”
随后,仿佛所有人都跟着喊了起来,礼堂里一片混乱。
“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
“......”
很多人都在拍着手跺着脚,还有一些人猛烈敲击着前排座椅的靠背,一些老师站起来大声呵斥着不像话,这才渐渐消停下来。
负责这次文艺汇演的老师连忙跑到了校长身前,两个人交头接耳了几句,随后这位老师往舞台上跑,在后台他和主持人交代了一番。
那个女主持人朝林浩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可以再表演一个。
林浩笑了。
出于职业习惯,在蹬自行车来的路上,他在脑海里回忆着这个世界听过的歌曲,没想到这些歌曲竟然都十分陌生。
这就说明这里和他重生前那个世界有很大不同,虽然其他事物还有待观察,但起码现在他很清楚一点,就是这里并没有他重生前那个世界的歌曲。
所以,就在刚才掌声响起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想明白了,自己生前那个世界有太多的经典,既然苍天让自己重活一回,怎么就不能混出个人样来?
他生前清高却混的落魄,病榻两年早已大彻大悟!剽窃很可耻,上一世他就十分痛恨这种行为,可那种剽窃与自己此时的状况天差地别,试问换成任何一个人遭遇与自己相同的境遇,恐怕也做不到哪怕去搬砖也不去演唱上一世那些经典歌曲。
更主要的是,他十几岁就混迹于舞厅、夜总会、音乐餐厅和酒吧等各种夜场,玩音乐玩了半辈子,让他干别的也不会。
林浩伸出食指立在唇边,做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此时,台下所有人也都看明白了他的意思,瞬间安静了下来。
“童年,是记忆中最灿烂、最快乐、最美好的时光,它给人以希望,让人无尽的憧憬;它给人以渴望,让人无限的回味。”
“我们已经长大成人,我们即将离开母校,我们要告别那些青涩的少年时光和没心没肺的童年!我为我们的童年写了一首歌,借着这个舞台,将她献给我的母校,献给我亲爱的老师和同学们!”
林浩的嗓音浑厚中带着一丝沧桑,如果闭着眼睛听,根本就不像一个19岁的少年。
这时,台下一片安静,没有人再吹口哨,没有人再起哄,都一脸期盼的看着他...
“《童年》献给你们!”
“哗——”掌声雷动。
节奏明快的音符如大珠小珠滴落玉盘,林浩沙哑的嗓音中还带着一丝玩世不恭: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歌声中那种轻松、快乐、无忧无虑的童年画面浮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当林浩唱道:“隔壁班的那个女孩,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
所有女同学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幸福的羞涩。
间奏,林浩吹起了轻快明亮的口哨,开始有同学跟着打起了节奏。
同样一首歌,听在这些同学的耳朵里是快乐和美妙的时光,而很多老师却从歌声里听出了一丝酸楚,他(她)们都微红着眼睛,也跟着打起了节奏。
此时,一个满头满脸都是汗的小伙子跑了进来,看见舞台上的林浩就是大吃一惊!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
歌曲在欢快的节奏声中结束,林浩站了起来,躬身感谢。
节奏声变成了雷鸣般的掌声,许多人都在喊着再来一首,好多年轻的老师也跟着狂喊起来。
没有人会注意到,此时台下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舞台上的林浩,眼神里满是嫉妒,嫉妒他竟然抢了自己的风头!
林浩闭上了双眼,张开了手臂,那把木吉他更是高高举起,他享受着这属于他的掌声...
这掌声,真是久违了!
他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所以在掌声中毫无留恋的走下了台。
许多小女生痛哭流涕。
一个带着小眼镜的女生喃喃道:“我想我恋爱了...”
一个梳着小辫的女孩满脸都是眼泪还在摇手呐喊:“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
主持人上台宣布演出结束,请校领导上台讲话。
林浩拎着吉他回来了,陈胜利带着所有同学站起来为他鼓掌,随后这掌声引得周围师生也都一起为林浩鼓起掌来。
校长慷慨激昂的才讲了几句,就被掌声打断了,最后只能无奈的提前结束了讲话。
校办主任坐在台下腹诽着:“哎!可惜了我这催人尿下的好稿子!”
全校师生开始有序离场。
陈胜利一拳打在了林浩的肩膀上:“你小子这是藏拙呀!”
林浩摸着后脑勺,做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嘿嘿直笑,好多女同学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林浩,吉他可以还我了吧?”
众人纷纷扭头,都是一脸惊讶。
李一博!
陈胜利瞬间拉下了脸,呵斥道:“李一博,你什么情况?”
“老师,路上骑车碰了人,这人明明什么事儿都没有,可就是扯着我不松手,所以、所以才来晚了。”李一博说的委委屈屈。
“谢谢林浩吧!要不是他顶上了,咱们三班就成了笑话!”说完,陈胜利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就往出走了。
“嗯!”李一博答应了一声,接过林浩手里的吉他,却没说什么。
林浩笑呵呵的看着李一博,也看到了他眼底的那一抹恨意。
轮到他们三班了,同学们都排着队往出走。
同班同学武小洲挤了过来,笑嘻嘻的对林浩说:“浩子,你小子深藏不露啊!以前是故意折磨我们呗?一会儿必须请我撸串!”
林浩觉得这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家伙十分亲切,再一回忆,原来两个人是发小。
他瞥了武小洲一眼说:“刚才那么多人嘘我,你他妈怎么不帮我?”
“卧槽,我也嘘了!”武小洲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落井下石的家伙,林浩翻了个白眼,“我说一百次了,别叫我浩子!”
武小洲笑嘻嘻的不置可否,岔开话题:“麻溜请客,别整用不着滴!”
林浩夸张的拍了拍两个裤兜,“我兜比脸都干净,拿啥请你?”
武小洲大眼珠子一转,扭头就看向了身后的李一博,“哎,李一博,今天林浩可是帮了你的大忙,不表示表示?”
李一博正和张思思并排走着,听他这么说,只好不情不愿的说:“行呀!思思也一起去吧!”
张思思笑了,“好呀!正好庆祝一下演出成功!”
李一博听到演出成功这几个字,就皱了一下眉。
才晚上八点多,路边一溜大排档十分热闹,小桌子小椅子都快摆到了马路上。
四个人支好自行车,找了个位置,李一博帮张思思擦了擦小马扎,武小洲朝林浩挤了挤眼睛。
林浩莞尔,李一博一直对张思思有那个意思,班里谁都知道。
大排档还请了一个吉他弹唱,前面清理出了一小块空地。
一把高腿椅子上坐着一个抱着吉他弹唱的小伙子,这人梳着一头略有弯曲的长头,看着不是很干净。
马路对面是个一个小广场,一个短发的漂亮女人举着麦克风,还有一个人扛着摄像机,一群老头老太太围在一起,激动的说着什么。
武小洲高声朝服务员喊:“4串大腰子,50小串,20个大串,10串肉皮,4串鸡头,6瓶啤酒...”
林浩坐下以后才注意到,大排档里有很多都是带孩子来的,估计也是高考刚刚结束,带着儿女出来放松一下。
他们点的东西很快就上来了一些,武小洲就让李一博讲几句。
李一博心里一阵阵的腻歪,但这个武小洲和校外社会青年来往密切,自己又不敢惹,只能端着酒杯尴尬的说了几句感谢林浩的话。
林浩哈哈一笑,也说了几句场面话,三个人干了一杯,张思思浅尝辄止。
邻桌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正在剥着蒜,他对面的女孩和林浩他们年纪相仿。
中年男人把剥好的蒜放在了女孩面前的盘子里,女孩满脸的不耐烦,“你看看你的手,也不知道洗洗,脏死了,我咋吃?”
中年男人满脸尴尬,连忙说:“我去洗洗,我去洗洗!”
不一会儿,男人回来了,可那双满是老茧和黑渍的手怎么洗看着也不干净;羊肉串上来了,男人分开一半,把签子朝向了女孩。
女孩拿起一串吃了一口,“呸!”的一声就吐在了地上,“我不吃辣椒,你又忘了?”
相邻的几桌都在看,小声的议论着,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想站起来说两句,被身边的女人一把就扯住了。
中年男人喃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两只手相互搓了搓,“要不,要不我、我再要十串不带辣椒的?”
武小洲伸长了腿,从裤兜里掏出了一盒皱巴巴的香烟,这是鲁省产的琥珀烟,两块钱一盒。
他抽出一根自顾自的点着,嘿嘿一笑,“老李呀,今晚没听着你唱歌,真是抓心挠肝的难受,你上去给哥们整一首呗?”
李一博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只不过因为武小洲太能打架,又和林浩关系特别好,所以就只能生闷气。
此时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也好,今晚林浩抢了自己的风头,那就再抢回来!
“行呀!想听啥?”他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拿手的呗!”
“行!”
李一博答应了一声,拎起放在身边的吉他就站了起来。
林浩仔细听了听,觉得这段吉他SOLO功力非常一般。
这人用了很多程式化的指法,又将它们随意组合起来,完全属于炫技的即兴,而技术又不入流。
一段弹完,大家都鼓起掌来。
这人一张刀条脸上没有一丝笑容,酷酷的说:“这把美产的芬达,音色十分纯正、甜美,做工也是一流!我看就这把吧!”
一位40岁左右,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行,钱老师,我相信您的眼光!”
说完,他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女营业员,“开票吧,多少钱?”
女营业员一头黑直长发,圆圆的脸上满是笑容,“这是纯美产的,价格是19800元!既然是钱宇老师带来的,就给您个9折,17820元,再抹个零,就收您17800元!另外,再送您一个琴包和一套琴弦!”
“哦?!”
那男人明显一愣,他没想到一把电吉他竟然这么贵,就有些犹豫了。
他身边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不高兴了,拉长了声调,“爸——,就这个吧,我觉得挺好看的!”
“好吧!”男人有些无奈,这么多人看着呢,只好对营业员说:“那行,开票吧!”
“等一下!”一个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扭头去看,就见一个小伙子向前走了一步。
他指着那位钱老师手里的电吉他说:“这琴是假的!”
武小洲没想到林浩会站出来,但还是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抱着吉他的钱宇那张长脸瞬间就拉的更长了。
圆脸女营业员急了:“你干什么的?胡说什么?”
买琴的中年人看了一眼林浩,又扭头看了看那把琴,张嘴问:“小伙子,你说这把琴是假的?”
林浩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他一进门就听了出来,这是一把十分廉价的电吉他,但没想到走近以后才发现,这把琴的琴头赫然印着Fender的英文。
他有些惊讶,这个世界竟然也有芬达吉他!
芬达,英文Fender。
芬达对现代音乐发展的贡献十分巨大,它率先推出商业化的实心电吉他,又生产出了世界上第一把电贝斯。
芬达乐器在流行、爵士、布鲁斯、乡村、摇滚等等许多音乐风格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芬达吉他也是世界上很多乐手喜欢并正在使用的一个品牌。
林浩心理年龄42岁了,上一世年轻的时候虽然脾气火爆,但在病榻上那两年,早就把脾气磨没了!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这种用假冒伪劣乐器坑学生家长钱的行为实在是太让人气愤!自己如果不说,这位家长就会吃亏上当,而且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家长上当!
钱宇斜着眼睛看向了林浩,嘴一撇,不屑道:“小子,说这话你是要负责的!”
旁边还有几个年轻人,一看就是这个钱宇的朋友,也都纷纷愤慨起来。
“就是,胡说什么?你懂吗?”
“钱老师可是咱们春河市的吉他大拿,他还能看不出来真假?”
“装什么呀?”
“就是!你懂什么是电吉他吗?”
“......”
那个中年人本来就不想买这么贵的乐器,儿子毕竟初学而已,觉得买台两三千块钱左右的就应该可以了。
可刚才儿子的吉他老师说这把琴不错,又有这么多人在看着,面子上就有些过不去。
又一想,自己努力赚钱不就是为了孩子嘛,这才一咬牙决定要买。
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有人说这把吉他是假的!
他连忙又问:“小伙子,那你能说说这琴怎么看出来的真假吗?”
林浩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看向了钱宇,“这位老师,您说这把琴是真的,那它是什么风格?又是什么型号?”
钱宇嘴角一扬,毫不犹豫道:“这是Artist系列的,至于说风格......”
他犹豫了一下,眼底闪烁不停,“就是流行音乐的风格!”
林浩呵呵一笑,伸手说:“能给我看一下吗?”
“好!”这人倒是光棍,站起身就把吉他递给了他。
林浩接过琴后,上下前后打量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一旁的那些人不高兴了。
“哎!我说,你特么傻笑啥呀?”
“傻眼了吧?”
“对呗,一看就没摸过这么贵的吉他!”
“傻逼,装什么大半蒜?”
“......”
武小洲在一旁不乐意了,他的脾气本来就火爆,见这么多人骂自己的朋友,又怎么能忍住?
他张嘴就骂:“我草泥马,说啥呢?”
林浩伸手拦了一下,随后看向了钱宇,“如果这把琴是真的,我说的是如果…”
钱宇抱着肩膀看着他不说话。
“你说它是Artist系列,这个没错!”
“轰——”
在场的那些人叫起好来,又开始七嘴八舌的骂着林浩。
武小洲气得握紧了拳头,刚要往上冲,林浩连忙伸手扯住了他的胳膊,朝他摇了摇头。
“这把琴叫Stevie Ray Vaughan Stratocaster,它是纯正的德克萨斯bules—Stevie的风格!”
在场的所有人就傻了眼,没想到眼前这个有些瘦弱的小伙子能飙出这么多英文来,可听着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于是谁都不再说话了。
“这把琴的外形虽然模仿的挺像,包括特殊的“oval”琴颈形状,pao ferro指板,3个Fender Texas Special单线圈拾音器,镀金的金属零件等等。”
“但即使是这样,也谈不上精仿,因为一眼假的地方太多!”
说完,他指了指第12品的品记处,“首先,这两个品记的距离太远了!”
“镟扭后面没有钢印,FENDER字样更是没有!”
“琴颈后里面的出厂编号不用看,和琴头背面的编号即使一致都是假的,因为这个序列号芬达根本就没有!”
说完,他又指了指三块白色的拾音器,“这上面并没有芬达的标记,真芬达的拾音器很精致,字样是烫金凸起的!”
“声音我就不多说了,测试电吉他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不能开效果器!而是要听插电后不加效果的音色,真琴是管状的声音。”
“还有价格。”
林浩看向了那位中年人,一只手拍了一下吉他面板,笑道:“如果这把琴是真的,17800元,您就捡大便宜了!”
那中年人连忙问:“那这把琴值多少钱?”
“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