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姜浓周玄绎全章节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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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鹭十里
  • 更新:2024-12-06 19:35:00
  • 最新章节: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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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轩双目一怔,透露出了一丝怪异和躲避,还有满目的恨意。

“不论是谁,你所生的孩子只会是我沈世轩的!我才是他的父亲!”

姜浓秀美的眉眼不加掩饰地露出了烦闷,站起身,仔细整理了一番衣角。

妥当了她才抬眸望向沈世轩,这位名义上的夫君。

被京都众人称赞才貌双绝,有经世之才,品性更是上上乘,不纳妾不好色,不逛烟花柳巷的正经好夫君。

可唯独她知,沈世轩做梦都想如同旁的男子一样逛花楼,纳妻妾,却成不了事。

姜浓垂眸望他,还是那双盯久了仍让人觉得毫无杂念的眸,软糯毫无攻击力的声音开口。

“你求过我许多次,从前我都应了你,可这次,应不应你,我说得算。”

“况且,小团儿是不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不知吗?”

“他不会是你的儿子,你也生不出来儿子。”

沈世轩瞳孔紧缩,猛地要使劲抬起身子,却被弄得惨白的脸色涨红,不过才把脊梁从床上抬起三寸,就重重跌了下去。

猛地咳了起来。

或许是咳得太大声,也或许是外头伯夫人时刻关注着。

当即,门就被从外头推开。

伯夫人急匆匆赶了过来,哭嚷着,叫着儿。

或许是因着担心儿子,她也没顾念姜浓。

只是让外头的大夫过来把脉诊治。

想与老天争命,能争一刻是一刻。

伯夫人紧紧地拉着沈世轩的手,哭得可怜惊恐。

周围人手忙脚乱的。

之后沈世轩才止了咳意。

由着伺候的人灌着吊着性命的药,好歹止住了些。

伯夫人这才想起了姜浓来,站起身,就要给姜浓一顿教训。

“我儿已然病成这样了,你身为妻子还不关切伺候,如今还摆着这样的一张脸,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冷心冷面的妻子!”

“自从我儿病重,你可伺候过一次汤药?可有帮她擦过一次身子?你,你简直恶毒至极!”

姜浓抬头盯着婆母,不急不缓地回答:“夫君病时,我有了身子,是母亲叫我好生休养,如今我也不过刚出了月子,府内不曾给我儿寻奶娘,故而媳妇要亲自喂养,时刻照顾他的。”

伯夫人气得身子发颤,指着姜浓的鼻子,似时刻要扇一巴掌过去。

“那孩子,那孩子……”

“母亲!”一道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惊恐嗓音。

随后,伯夫人就急匆匆来到了床榻旁。

流着泪,喊着:“母亲在呢,轩儿,母亲在,你可要好好的,要好好的……”

床榻上的声音越发的微弱。

只见沈世轩紧地拉着伯夫人的手,那狰狞的双目却死死地盯着旁处,落到了姜浓的身上,声音带着祈求。

“儿,儿求母亲,善待,善待浓儿和,和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求母亲,不可,不可……”

话没说完。

沈世轩就不曾再开口。

屋内是呜咽的哭泣声。

或高或低。

或沉闷或剧烈。

总之,沈世轩死了。

姜浓松了一口气。

也觉得解脱。

沈世轩英年早逝,可怜吗?

姜浓却更怜惜自己。

沈世轩不能人事的病是早先就有的,就算如此,他还学着旁人娶妻,待她及笄就急匆匆把她娶入府,妄想学着旁人生子。

嫁给了沈世轩两年,他最会的就是诓她,夜里头灭了灯掐她,让她叫唤……骗她说他们二人已经做了夫妻事,没有子嗣,全是她身子早先没养好。

连着她身边伺候的婆子见了她身上的伤痕都被欺骗了去,觉得他们夫妻二人是成事了。

若不是她身子迟迟没动静,见了大夫,婆子详细问她闺房之事,恐怕现如今她还被蒙在鼓里。

见她明白了真相,质问,沈世轩只是跪在地上求她。

只说他的病症是一时的,是能治的。

木已成舟,她成了沈家媳,也就认了。

可谁曾想,他竟是带她去了锦绣楼,喂了药给她,随意寻了个壮汉狂徒,浑身是劲粗鲁男子……不久后,她就怀上了。

自她怀上,沈世轩就躲着她,避着她,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他郁结于心生了重病,总是不怪她的。

如今他死了,她和小团儿自然是如何舒坦如何行事的,谁都不可欺负她母子二人。

*

忠义伯府家大郎的白事办得盛大。

可丧事的那一日,却发生了一件要紧的大事。

众人没想到,姜浓也没料到。

沈世轩的母亲,伯夫人疯了似的,摔了烧引路纸的纸盆。

来到了身穿素衣抱着孩子的姜浓跟前,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狠狠地给了姜浓一巴掌。

“从今往后,你与我沈家再无干系。”

待到有人反应过来后,前来阻拦,好说歹说。

“伯夫人,可不好说胡话。”

“你家大郎虽是死了,可与这姜小娘子到底是结发夫妻,还给沈家诞下了子嗣,若是如此苛待遗孀,如何能告慰大郎的在天之灵。”

“姜小娘子刚是没了夫君,也是个可怜的妇人。”

然而,这些劝说的话丝毫没能拦住伯夫人,反倒是惹得伯夫人火气越发的旺了,赤红着脸,把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什么好新妇!这个狐媚子对不起我儿!”

“是她与奸夫勾结,生下了孽障!我今日必要替我儿讨回公道!”

此话一出,院子里来悼念的众人哗然一片。

难以置信地望着抱着孩子,一侧脸颊通红肿胀,低头不作声的娇俏美人儿。

这沈家大郎娶的,是尚书府姜家嫡出四姑娘,京都城数一数二的好女娘,见过的都说生得天仙似的,比起嫁到侯府的大姐,和嫁到太子府的二姐,样貌品性毫不逊色。

她嫁到这忠义伯府,也是门当户对,虽是先前出过些不能孕育子嗣的流言蜚语,可不过一年就不攻自破了。

在沈家大郎死前为其生下了子嗣。

细说也是有功的。

如今竟传出这等流言蜚语。

不知是真是假。

众人忍不住看着那身子纤弱,穿着素衣不施粉黛,抱着孩子的女子,侧着耳朵想听小娘子辩解。

可没等众人听到了小娘子开口,那伯夫人就扔出了一张事先就写好的放妻书,满面厌弃,大声呵斥道。

“我今日就当着全宗亲的面,替世轩休了你!”

“带着你生的孽障,一同滚出忠义伯府!”

好些人怜惜地望着那被休了的小娘子,想着看她如何哭闹求饶,如何辩解,如何想尽办法留在忠义伯府内。

谁曾想,下一刻,众宾客双目睁大,眼中一片震惊神色。

只见那本是低着头的小娘子,竟是揉了揉怀中孩子粉嫩的脸蛋,把孩子递给了后头用帕子擦泪的丫鬟,随即理了理衣袖,弯腰捡起了那方才落地的放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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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轩双目一怔,透露出了一丝怪异和躲避,还有满目的恨意。

“不论是谁,你所生的孩子只会是我沈世轩的!我才是他的父亲!”

姜浓秀美的眉眼不加掩饰地露出了烦闷,站起身,仔细整理了一番衣角。

妥当了她才抬眸望向沈世轩,这位名义上的夫君。

被京都众人称赞才貌双绝,有经世之才,品性更是上上乘,不纳妾不好色,不逛烟花柳巷的正经好夫君。

可唯独她知,沈世轩做梦都想如同旁的男子一样逛花楼,纳妻妾,却成不了事。

姜浓垂眸望他,还是那双盯久了仍让人觉得毫无杂念的眸,软糯毫无攻击力的声音开口。

“你求过我许多次,从前我都应了你,可这次,应不应你,我说得算。”

“况且,小团儿是不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不知吗?”

“他不会是你的儿子,你也生不出来儿子。”

沈世轩瞳孔紧缩,猛地要使劲抬起身子,却被弄得惨白的脸色涨红,不过才把脊梁从床上抬起三寸,就重重跌了下去。

猛地咳了起来。

或许是咳得太大声,也或许是外头伯夫人时刻关注着。

当即,门就被从外头推开。

伯夫人急匆匆赶了过来,哭嚷着,叫着儿。

或许是因着担心儿子,她也没顾念姜浓。

只是让外头的大夫过来把脉诊治。

想与老天争命,能争一刻是一刻。

伯夫人紧紧地拉着沈世轩的手,哭得可怜惊恐。

周围人手忙脚乱的。

之后沈世轩才止了咳意。

由着伺候的人灌着吊着性命的药,好歹止住了些。

伯夫人这才想起了姜浓来,站起身,就要给姜浓一顿教训。

“我儿已然病成这样了,你身为妻子还不关切伺候,如今还摆着这样的一张脸,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冷心冷面的妻子!”

“自从我儿病重,你可伺候过一次汤药?可有帮她擦过一次身子?你,你简直恶毒至极!”

姜浓抬头盯着婆母,不急不缓地回答:“夫君病时,我有了身子,是母亲叫我好生休养,如今我也不过刚出了月子,府内不曾给我儿寻奶娘,故而媳妇要亲自喂养,时刻照顾他的。”

伯夫人气得身子发颤,指着姜浓的鼻子,似时刻要扇一巴掌过去。

“那孩子,那孩子……”

“母亲!”一道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惊恐嗓音。

随后,伯夫人就急匆匆来到了床榻旁。

流着泪,喊着:“母亲在呢,轩儿,母亲在,你可要好好的,要好好的……”

床榻上的声音越发的微弱。

只见沈世轩紧地拉着伯夫人的手,那狰狞的双目却死死地盯着旁处,落到了姜浓的身上,声音带着祈求。

“儿,儿求母亲,善待,善待浓儿和,和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求母亲,不可,不可……”

话没说完。

沈世轩就不曾再开口。

屋内是呜咽的哭泣声。

或高或低。

或沉闷或剧烈。

总之,沈世轩死了。

姜浓松了一口气。

也觉得解脱。

沈世轩英年早逝,可怜吗?

姜浓却更怜惜自己。

沈世轩不能人事的病是早先就有的,就算如此,他还学着旁人娶妻,待她及笄就急匆匆把她娶入府,妄想学着旁人生子。

嫁给了沈世轩两年,他最会的就是诓她,夜里头灭了灯掐她,让她叫唤……骗她说他们二人已经做了夫妻事,没有子嗣,全是她身子早先没养好。

连着她身边伺候的婆子见了她身上的伤痕都被欺骗了去,觉得他们夫妻二人是成事了。

若不是她身子迟迟没动静,见了大夫,婆子详细问她闺房之事,恐怕现如今她还被蒙在鼓里。

见她明白了真相,质问,沈世轩只是跪在地上求她。

只说他的病症是一时的,是能治的。

木已成舟,她成了沈家媳,也就认了。

可谁曾想,他竟是带她去了锦绣楼,喂了药给她,随意寻了个壮汉狂徒,浑身是劲粗鲁男子……不久后,她就怀上了。

自她怀上,沈世轩就躲着她,避着她,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他郁结于心生了重病,总是不怪她的。

如今他死了,她和小团儿自然是如何舒坦如何行事的,谁都不可欺负她母子二人。

*

忠义伯府家大郎的白事办得盛大。

可丧事的那一日,却发生了一件要紧的大事。

众人没想到,姜浓也没料到。

沈世轩的母亲,伯夫人疯了似的,摔了烧引路纸的纸盆。

来到了身穿素衣抱着孩子的姜浓跟前,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狠狠地给了姜浓一巴掌。

“从今往后,你与我沈家再无干系。”

待到有人反应过来后,前来阻拦,好说歹说。

“伯夫人,可不好说胡话。”

“你家大郎虽是死了,可与这姜小娘子到底是结发夫妻,还给沈家诞下了子嗣,若是如此苛待遗孀,如何能告慰大郎的在天之灵。”

“姜小娘子刚是没了夫君,也是个可怜的妇人。”

然而,这些劝说的话丝毫没能拦住伯夫人,反倒是惹得伯夫人火气越发的旺了,赤红着脸,把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什么好新妇!这个狐媚子对不起我儿!”

“是她与奸夫勾结,生下了孽障!我今日必要替我儿讨回公道!”

此话一出,院子里来悼念的众人哗然一片。

难以置信地望着抱着孩子,一侧脸颊通红肿胀,低头不作声的娇俏美人儿。

这沈家大郎娶的,是尚书府姜家嫡出四姑娘,京都城数一数二的好女娘,见过的都说生得天仙似的,比起嫁到侯府的大姐,和嫁到太子府的二姐,样貌品性毫不逊色。

她嫁到这忠义伯府,也是门当户对,虽是先前出过些不能孕育子嗣的流言蜚语,可不过一年就不攻自破了。

在沈家大郎死前为其生下了子嗣。

细说也是有功的。

如今竟传出这等流言蜚语。

不知是真是假。

众人忍不住看着那身子纤弱,穿着素衣不施粉黛,抱着孩子的女子,侧着耳朵想听小娘子辩解。

可没等众人听到了小娘子开口,那伯夫人就扔出了一张事先就写好的放妻书,满面厌弃,大声呵斥道。

“我今日就当着全宗亲的面,替世轩休了你!”

“带着你生的孽障,一同滚出忠义伯府!”

好些人怜惜地望着那被休了的小娘子,想着看她如何哭闹求饶,如何辩解,如何想尽办法留在忠义伯府内。

谁曾想,下一刻,众宾客双目睁大,眼中一片震惊神色。

只见那本是低着头的小娘子,竟是揉了揉怀中孩子粉嫩的脸蛋,把孩子递给了后头用帕子擦泪的丫鬟,随即理了理衣袖,弯腰捡起了那方才落地的放妻书。

昭月公主仰着头,仔细瞧了—眼面前广袖的美人儿,迟疑片刻,看着姜浓手中的几株荷花,开口问道:“你是父皇的妃子?”

姜浓紧了紧手中的娟帕,不紧不慢地回复:“殿下,妾是太子殿下的良娣。”

说着,姜浓就抬起头,把手中的荷花递到了小公主面前,小公主如今才不过十三岁,是还未长开的年龄,不过就是这样—瞧,也是能看出她往后定是个美人儿。

昭月公主脸巴掌大小,便是—朵盛开的荷花都是能盖住她故作老成的小脸。

也不知为何,昭月公主脸上竟是多出了—丝不易察觉的窘态和审视,也并未如姜浓料想的那样接过荷花,而是侧身了—步,欲言又止,在姜浓的脸上打量了好几眼。

昭月公主不说话,姜浓自然也不敢乱说话,只是静等着。

可小公主却是没这样的耐心。

“你当真是二皇兄带来的那个良娣?”

姜浓迟疑片刻,含笑点头。

昭月公主又扬了扬头,看了—眼姜浓手里盛开的荷花,道:“你既是二皇兄身边伺候之人,这荷花本公主就不与你争抢了……”

“不过,你要侍奉好我二皇兄才行!”

姜浓怔了怔,脸上—闪而过的笑意,到底是个孩子。

向前走了几步,姜浓就是把怀里的荷花递到了昭阳公主的手中。

也不知昭阳公主是如何摆脱了伺候的宫女,独自—人在此处的,她也只好把花交到了小公主手里。

“我身边有女婢,能再去池里摘……公主若是有看上的花,也和命她们去摘来。”

昭阳公主眸子睁大,望着怀里的娇嫩的荷花,许久没说出话来。

总之,之后还是奇妙,昭阳公主还真的使唤上了姜浓身边伺候的腊月来。

腊月也是听话得很,公主说什么,她便是巴巴地做什么。

昭阳公主还疑惑起来了姜浓手里的莲蓬来。

“这是何物?”

姜浓:“莲蓬?”

昭阳公主:“能吃的?”

姜浓—边动手—边答:“剥开,里头是莲子……”

姜浓把剥好的—个递到了小公主的面前,谁知,她却迟疑了,因着面前的小公主竟是毫不客气地张开了嘴,大有叫她喂她的准备。

姜浓愣了片刻,还是把那个干净甜丝丝的莲子放到了小公主的嘴里头。

“果然是莲子!从前都是奴才们剥好了拿来给我吃……”

“本公主要自己剥!”

姜浓自然是由着公主的。

不过,姜浓确实也没料到,昭阳小公主竟是个爱与人说话的性子。

竟是吃着莲子,跟着她到了她不远的住处,与她下起了棋来。

小公主棋艺不好,巧了,姜浓棋艺也不好,会些皮毛而已,输了—场赢了—场,小公主竟是越发上瘾了,压根没有停的意思……

到了日暮时分,日头都是落了山,小公主才跟着几个早就寻来的宫女们回到了住处。

临走前,小公主还眼睛亮亮的,对着姜浓说道:“你棋艺同我—样好,鲜少有人能赢得了本公主,他日我还来寻你……”

姜浓呆愣地在原地看着昭月公主离开的背影。

她的棋艺好?

好在哪里?真的好……

姜浓如何也没料到,到了夜里,太子殿下竟是也拉着她下了—盘棋。

周玄绎意味深长地看着姜浓道:“昭月说你的棋艺好,来陪孤下—场。”

姜浓:“……”

于是,玩了三场,快速赢了三场地周玄绎迟疑地看着面前双腮急得通红的人儿。

姜浓用了好久,才把小团儿哄睡。

看着小团儿睫毛上挂着的泪,她轻柔地擦拭着。

七婆婆早就哭红了眼睛,正是尽力克制着。

“欺人太甚!当我们小公子是个物件不成!任由他们玩!”

“姑娘往后可如何是好,这府上,皆是不能得罪的,就是吃喝不愁也过得艰难,难免有人挑事,故意为难咱们这无人撑腰的。”

见姜浓只是低着头不语,七婆婆说的话越发的急迫了。

“这里是有姑娘你的父亲母亲,可说到底,倘若旁人欺负了你们母子二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你做主的,便是叫姑娘吞入肚子里才是真。”

“老爷夫人还是疼你的,可他们更疼的是大姑娘和二姑娘,还有三少爷。”

“自小大姑娘就是看你不顺眼,处处为难你,二姑娘更是妒忌你生得太美,处处压她一头……这不是安生之地,留在此处只让人受气……”

七婆婆语重心长地说了好些话。

姜浓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

她自知七婆婆之言皆不是胡话。

她受不了气,也想报仇。

可现在,无人能帮她报仇解恨。

祖母不在。

姜家无人是倚仗。

她得罪不了任何人。

连着对着姜玥多说一句狠话都会惹上更多的祸端。

不该这样的……

祖母曾说过,往后必然有一个真心疼爱她,顾念她,怜惜她的。

可沈世轩不是。

到了如今,她自知寻不到,可她想寻一个依仗……

那人能在姜玥设计她后,帮她筹谋,让姜玥同样被夫子厌弃。

能在姜茹推她入池子后,让姜茹久病不愈。

那人还需有权势。

能制住如今姜家权势最大的姜茹最好……

可如何能寻到?

眼前她不知。

仔细想想或许会有法子。

……

晌午后。

姜玥来到了姜浓的住处。

这回她倒是没带什么儿子女儿,只是挽着张玉梅的胳膊,笑盈盈地冲着姜浓喊着四妹妹。

“孩子呢?我再瞧瞧可是好些了。”

姜浓抬眼看向她:“他睡了,哭得也累了 ,他不是个听话的,恐怕叫醒了再哭起来不好哄。”

姜玥也就不纠结了,瞧着也不是专门来看孩子的,坐在了姜浓的身侧,亲昵地拉着姜浓的手,和母亲对视了一眼道:“我来寻你,也是有要事于你说,就是不知道你怎么看的。”

姜浓:“大姐姐且说。”

姜玥犹犹豫豫地,还是笑着开了口:“我这不是见母亲和父亲为你的事劳心忧虑嘛,你也不能一辈子都待在姜家,说出去也是叫人笑话的,我是想到了一个主意。”

姜浓直勾勾看着姜玥,并未开口询问。

姜玥也不扭捏,直接开了口:“侯爷是有一位好友,如今正是而立之年,死了结发妻子,正是要寻娘子续弦,好主持一大家子事。”

姜玥说着,时不时地看姜浓一眼,继续道:“要说这个好友,他可是京都城有名的商贾大户,钱财数不尽,若是去了他家门,那可是锦衣玉食!”

“虽说商贾卑贱,可人要过日子的,就离不开白花花的银子,往后日子若是过舒坦了,过好了,便是也只有自己知晓。”

姜玥说罢,看向了母亲,问道:“母亲你来说,女儿说得可对?”

姜母迟疑片刻道:“也是不假,到底也是富贵人家。”

姜玥满意笑着,扯了扯姜浓:“你说呢?四妹妹。”

姜浓抬头看向满面笑容的大姐姐姜玥,双目平静得似一滩死水,无波无澜:“我不愿。”

姜玥脸色一僵,维持着笑道:“你可是要想清楚了,连母亲都说好,定然是不假的,我和母亲还能害你不成?”

姜浓垂头:“我不愿去,大姐姐何必逼迫我?”

红着眸子,姜浓看向母亲:“母亲是嫌我在家中给家中丢人了?”

姜母当即上前,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搂住姜浓的肩膀道:“你怎会这样想,母亲自然是疼你的,怎会嫌你。”

“你便是在家中待上一辈子,也是行的,无人能赶你离开。”

姜玥见势头不对,改变话术:“也是我想差了,这事不急,四妹妹别放在心里头。”

姜浓乖巧点头:“我知母亲和大姐姐是为了我好,可商贾虽是不缺钱财,可到底是地位低下,常被人说卑贱,若我嫁过去,到底会有碍于两位姐姐和父亲的官声,还不如不嫁。”

姜母似想到了什么,怔了怔,当即说道:“你想得仔细,是为娘的没有考虑周全。”

“我们不嫁给商贾,落人口舌。”

“不过就是些银子……”

姜母和姜玥一同离开的。

路上,姜玥显然是不大乐意,没了来时的兴奋。

“母亲,你怎就不再说说四妹妹,那可是京都钱家!若是四妹妹嫁过去,我们姜家也能和钱家交好。”

姜母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姜玥的手:“你四妹妹命虽不好,可不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潦草再把她嫁了人,我们身为她的亲人,是要为她好生筹谋才好。”

姜玥越发不愿了,拉了脸色:“侯爷如今缺了钱,若是我能帮他,和钱家交好……母亲你怎就不为我忧思忧虑?我刚掌家,家里家外有一大堆事要我操心,侯爷又是接连纳妾,许久都不来我屋里,若是我把这事办成,他便是会开心些,更珍重我一些的。”

姜母心疼地抚摸了一下大女儿的发髻,安慰道:“娘怎会不疼你呢,你放心,娘必然会给你想办法……留住男人的法子多的是,不是只有叫你四妹妹嫁给别家这一项……”

“你四妹妹说得也不错,那商贾之家,怎能说嫁就嫁,有失身份不说,也是叫人笑话的,哪里有好人家的姑娘嫁到商户的……”

姜玥低头拽了拽手中的帕子:“母亲说得是,是要好好想想。”

*

在姜玥省亲离开的第三日,姜浓收拾了东西,抱着孩子就去探望了父亲母亲。

说是要去庄子里住上些时日。

姜尚书和姜母也是没想到。

多问了姜浓几句。

“可是在家中住得不舒坦?”

“可是有下人为难了?”

姜浓一一回答,只说是没事,想去外头的庄子宽宽心。

散散身上的晦气。

之后姜尚书和姜母也没有多问,便是由着姜浓去了。

姜浓也的确是去到了京都城郊外的庄子。

这庄子是姜浓的嫁妆。

常年也是由姜浓打理。

里头的屋舍盖得也是舒坦,顺从姜浓的心意。

在这里住着也是极好,天气热,庄子的侧面有一碧波的湖,上头绿荷荡漾,浅浅的花苞缩在其中……

偶有风吹来,带来了阵阵的凉意。

姜浓并不觉得自己会长住。

故而带着东西不多。

可她却是把小团儿的东西都带了来。

今日过后,她不论回到姜家几次。

都不会再把小团儿带去姜家。

那姜家没人在意她的小团儿,便是下人准备的东西也都是面子上的不上心。

父亲母亲更不乐意多看小团儿一眼。

昌哥儿那事,她便是怕了。

她作为母亲,总是要保护自己的孩儿的。

……

而姜府内送走了女儿的姜尚书夫妻二人,面面相觑看了对方一眼。

姜母不是很确定地问道:“浓儿可是怨我们了?在家中住得好好的,怎就这样离开了?”

姜尚书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茶:“昨日玥儿做得的确是过了,浓儿心中有什么也是正常。”

姜母有些急切地辩解:“玥儿如何了?她也是好心。”

姜尚书深深看了姜母一眼:“也罢,玥儿和浓儿之事,你先搁置吧,总归是姐妹之间的小事,过段时日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如今最要紧的是茹儿!”

听到了茹儿,姜母眼睛瞬间就是红了,心里头难受得紧:“我们的茹儿怎就那样难,本是好好太子妃,好不容易怀上了个子嗣,怎就这样没了,她该如何是好啊!”

姜尚书显然也是难受,手捏着杯子,看了眼妻子犹豫了半刻,还是开口说道:“有一事,茹儿怕你受不了,没告诉你。”

姜母焦急地站起了身,睁大了眼睛:“何事?”

姜尚书晦暗的眸子垂下,其中是一片深不可测:“茹儿可能……不能再孕育子嗣了。”

姜母身子瘫软,几乎要摔在了地上,浑身在颤抖:“你是说,是说,我的茹儿啊!她怎能如此命苦!”

“我的茹儿!”

似想到了什么,姜母忍住了哭泣,拉着夫君的胳膊,急切地询问:“现如今呢!现如今太子殿下可是知晓了?皇后娘娘可是都知晓了,若是让人知道堂堂太子妃不能孕育子嗣,茹儿往后在宫中如何自处!”

“就是他日太子登基了,又怎会将后位给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

姜母越说越焦急:“你是诓骗我的对不对,我的茹儿怎能如此命苦,她还那么小,定然是能养好的,对不对!”

“定然是宫中的太医个个都没有能耐,我们在外头给茹儿寻神医,定然是能把病症治好的!”

姜尚书眼中也有几分不忍心,揽住妻子摇摇欲坠的身子,强迫妻子冷静大声说道:“我知你心疼茹儿,可她就是这样的命,现如今你我都不能改变,只能想办法,想办法保住茹儿的太子妃之位!”

“幸好,茹儿是个聪慧的,隐瞒着宫中众人,打通了关系,不论是太子,还是皇后娘娘,皆不知茹儿不能生育子嗣……我们必然要早做打算!”

姜母虽是彻底慌了神,但听到了姜尚书的话后还是清醒了些,揪着帕子来回踱步。

“茹儿,茹儿可是同你说了什么?”

“她平日里是姐妹中最有主意,如今定然是有什么法子了。”

姜尚书饶有深意地看了姜母一眼:“茹儿是说个法子,到底也是要我们在外头帮衬着。”

姜母一怔:“什么法子?”

姜尚书:“圣元宗皇帝的文皇后也没有皇子傍身,只生了个女儿,生育时损害了身子,再无法为先帝延绵皇嗣……文皇后为天底下众女子的典范,贤良淑德,蕙质兰心,把一皇子寄养在名下,好生教养,当亲生子嗣抚养成人,那孩子也就是先帝。”

姜母瞪大了双目,扶着椅子缓缓坐下,手紧紧地握着帕子。

“这,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可,可,当今太子子嗣单薄,不过只有一个女儿,何来的儿子……太子东宫内无甚受宠娘娘,也唯独只有那个刚入宫就怀了身子的良娣,也是个没有福气的,只是个女儿,这……”

“让我们从何处寻一个能生的,会生的,得太子宠爱的,还要能把生的孩子给我茹儿养育的女子?”

姜尚书面色沉了沉,喝了一口茶水:“这事需慢慢筹谋,太子东宫不过唯有两个良娣和一个奉仪,再加上我们茹儿这个太子妃,得心伺候的女子过于少了,我们要寻一个可太子心意,貌美身子能生育的……最好,寻一个我们姜家的女子,这样才能不会有二心,也能安心辅佐茹儿,和茹儿一条心。”

姜母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过几日我就设一个赏莲宴,让家中姑娘们都过来玩玩,势必要寻一个好的。”

姜尚书:“辛苦你了。”

姜母苦涩地摇头。

“总归是为了我们的女儿,还有整个姜家的荣辱。”

她只是回忆着十几日前,她可有得罪了那人。

或是情急之中说了什么胡话,若是不然,他为何突然这些日子都不曾来。

……是她想不通的。

他不来,她也可想法子过去—趟的。

姜浓本是犹豫着,打算夜里做好糕点走—趟,却没想到,瑶尘轩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太子妃,她的二姐姐骨肉亲至。

太子妃姜茹脸色显然不大好,大有质问的意味。

关上门后,姜茹站起了身,来到了她身边,步步压迫紧逼。

“你生的那个孽子呢?藏在了何处?”

姜浓身子—僵,眉目深了深,望着姜茹那质问人的脸色,并没有去开口。

这么快……这么快姜茹就忍不住了?

太子妃姜茹显然是被逼急了,脸色越发的阴郁,发出了—抹冷笑:“你早就猜到了,是不是?父亲母亲都说你自小不是个聪明的,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个蠢笨的!”

“可他们哪里能料到,都到如今了,还能被你摆—道,你哪里是不聪明,你是会算计得很,将我,父亲,母亲统统算计了进去!”

姜浓望着姜茹,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淡淡开口:“二姐姐,是我算计了你们,还是你们在算计我?”

太子妃姜茹冷冷—笑,斜眼看向姜浓:“这些重要吗?”

姜浓:“好些人说我是家中最小,有父亲母亲疼爱,姐姐看顾帮衬着,可旁人不知道,父亲母亲最为疼爱的不是我,是成了太子妃的你,自小都是如此……”

“更是有些人说,二姐姐最为疼爱我这个妹妹,可二姐姐是否疼我爱我,只有你自己知晓……”

姜茹的眉头紧皱:“油嘴滑舌!你所生的那个孽子,到底在何处?”

姜浓眉眼松动,勾了勾唇,吐出了两个字:“不知。”

姜茹脸上的怒意更是达到了巅峰:“你是想和姜家脱离关系?你要知道,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良娣,若是没有我,没有姜家,你以为太子殿下会宠幸你?你当真要和姜家,和我作对?”

姜浓垂眸,揪起绢帕:“二姐姐说的什么,妹妹不知。”

姜茹深吸了—口气,说出来的话有咬牙切齿的意味:“不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寻不到你所生的孽子了吗?孩子我不好找,可—个常年跟在你身边的婆子,还有两个丫头,父亲母亲可倒是熟悉得很!找到这几个人,还怕寻不到你的那个宝贝儿子?”

“父亲母亲是来信答应我了,必然是会帮我寻到的,到时候,你也别怪我这个做姐姐的不留情面!”

“姜浓!是你先对不起我,辜负我的!”

说罢,姜茹就是挥开衣袖离开了。

门刚是被关上,姜浓僵着站直的身子,望着那道紧关上了的门。

汗水从白皙的额头渗出。

失了血色。

脚步僵直来到了床榻前,险些沿着床栏滑落在地。

“良娣!”

“良娣!”

两个伺候她的丫头腊月和青秀纷纷前来搀扶,姜浓却是看了—眼二人,叫二人在外头候着。

屋内变得寂寥无声。

姜浓却是脸色越发的差,说是毫无血色也不为过。

她是料到了,但凡自己有—丝不如他们的意,他们就会拿小团儿来威胁她。

她自然不会把小团儿放到他们能轻易寻到的地方。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若是他们千方百计地寻,寻到了七婆子和小团儿他们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若是他们寻到了……

往后她所有行事都要如他们所愿。

又何曾这般,没沐浴更衣就急不可耐过……

这位姜良娣,往后定是要好生伺候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是好些庭院都吹灭了灯火,而深更半夜瑶尘轩又是掌了灯。

梁公公奉命去备了吃食。

好些丫头备着沐浴的温水。

只见那身姿挺健的太子松垮地穿着—袍子,怀里抱着个白嫩娇艳的人儿。

那人儿白皙的手蜷缩着,搂住男子的脖颈,露出的香肩上挂着些许的红。

包裹着的那袍子还露出了—只莹白的脚,那脚踝处,竟是生出了几分异样的红,如何有的,伺候的宫女谁都不敢胡乱猜测。

慌张避开了眼睛,不敢再去瞧第二眼。

生怕被人刨了眼珠子。

—众宫女们本是要照顾着贵人沐浴。

谁知,那面色清冷的太子爷竟是眉眼多了几分寒意,叫众人纷纷退下。

随后,冒着青烟的浴室内唯独剩下两人。

刚被赶了出去的宫女们,还没有走远,就是又听到了—声娇滴滴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又是沉闷的喘息和抑制不住的女子求饶声。

夹杂着水声,时而听得清,时而叫人听不清。

总之,梁公公是取来了膳食,又命人热了—回才看到殿下神采奕奕的身影。

和身侧被搀扶着的姜良娣。

梁公公等众多奴才快速移开了眼,垂下头。

这可不是他这些奴才能看的啊!

是要被刨珠子的呀!

第二日姜浓醒来得晚,自是看不到昨夜那般欺负她的男子。

刚是动了动手腕,就听到了外面的门敞开的声音。

是腊月,她似有喜事,揭开了层层的帘子,快步走了过来:“良娣,你总算醒了。”

姜浓揉了揉酸涩的腰,让腊月伸手扶着她,她才直起身,穿了—件薄衫子,下了床榻。

“有喜事?”

腊月心思藏不住,是个喜欢说道的:“太子爷是命人传了话,说是去行宫避暑,要带良娣—同去。”

越说,腊月就越是激动:“太子殿下没带孙良娣,没带覃奉仪,更没带常良娣,只带了太子妃娘娘和良娣二人,太子到底是宠幸良娣的。”

姜浓睫毛轻轻颤了颤,刚坐在凳子上的身子僵了片刻,看向水镜里头的自己,把散落的墨发别在了耳畔。

行宫避暑。

昨日他不曾提及。

倒是来得及。

腊月仍在耳边说着话:“奴婢还听说,太子本只是要带良娣您—人的,连太子妃都不打算带,若不是太子妃去了—趟皇后娘娘宫中求了,恐怕太子妃这趟真去不了行宫。”

姜浓拿着木梳的手微顿。

浓密的睫毛向下掩住了神色。

“往年行宫避暑,太子可只带太子妃—人的……太子如今果然最宠良娣……”

“今日太子离去时还专程嘱咐了奴婢们,叫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要打扰了良娣休息。”

墨色的发有些软,又是从旁处落下挡住了脸。

姜浓不急不缓地又把那发丝别在了耳畔。

心中的微动,似拂过杨柳的风……从前,唯—许她睡懒觉的,是祖母。

祖母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随她来了。

除了祖母,更没有人能越过姜玥,去选她。

“良娣快快收拾,吃了饭,还要整理些要去行宫带的……那行宫是避暑的好去处,宫中的娘娘是都想去,到底不是人人都能去的,良娣也好出去见见世面……”

“奴婢们也是沾了光。”

……

很快就到了出宫的日子。

姜浓这日才见到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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