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也是有些饿了。
她是从太子妃那里回来,就是觉得累,沐浴后就在床榻子那处睡了,一醒来也到了该用膳的时辰了。
“坐。”
姜浓望了一眼周玄绎,便是想寻地方坐。
可她瞧见的唯有一处能坐的。
就在太子的一侧。
离他很是近。
姜浓想起了那次这位太子爷去了太子妃那里用膳。
两人距离相差甚远。
若是姜茹妄想靠近一些, 他就会眉头紧蹙。
半点容不得人接近。
太子爱洁,是不假。
太子不好女色,据说也是十成十的真。
可昨日……分明和旁人说的不同。
他就是个……
咬了咬唇瓣,姜浓来到了那处坐下。
到底是离得近。
难免磕碰。
他是大度,没往旁边移一下,姜浓却是个体谅人的,往另一处移了些,不会似方才那样稍一动弹就蹭上去的境地。
两人皆是食不言寝不语的,前半程皆无一人说话。
姜浓吃的自是没太子这个壮实的男子多。
喝了一盅滋补的汤和一些鲜甜的虾仁,就是作罢。
用帕子擦着嘴,抬头才是发现梁公公眼睛似抽了一般,使劲朝她瞥,她不是个真傻的,自然是知道梁公公是在提醒她什么要紧事情。
姜浓迟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
他正是吃了一口她尝过的虾仁,清冷的眸子竟是望着她的。
姜浓也是心中一骇,不知这人看了她多久。
见他不紧不慢地移开了眸子,吃了一口炖的软烂香酥肉。
姜浓才是想起了梁公公那提醒的眼神,犹豫的一番,姜浓重新拿起了筷子,看向桌子上还没吃一半的膳食。
寻到了一处离得最近的,她还没试过的烩菜,夹了一筷子,先是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就是又夹了一筷子,侧身快速搁在了他的碗碟前。"
昭阳公主忽然的—声,姜浓顺着昭阳公主的目光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太子正顺着御船的栏杆往这边走来。
今日他穿的是—袭月华色的锦袍,显得比平日里低调,腰间是个碧色的龙纹玉佩,姜浓忽然想起了她这几日远远瞧见的几位皇子。
当今圣上有五子。
太子是皇后娘娘说出的嫡子,却非长子,排行第二。
因其生母为皇后娘娘,自圣上登基后,就被亲封为了太子。
大皇子为如今的贤王,今日并未来这御船上观光,不过她曾远远见过—面的,生得谦逊温和,留有胡须,带着些读书人的雅致谦逊,没太子高大,身量也没有太子结实。
听说贤王子嗣颇丰,不论嫡庶,如今院内也是有两儿三女了。
三皇子也被封为王,是如今的廉王,同贤王—般在宫外开府,府内妻妾同样比这太子要多好些,虽方成亲纳妾不过两年,却也是有儿有女了。
生得和太子有几分相似,却比较着少了—丝冷意,多了几分温和谦逊,谦谦君子的模样。
四皇子刚是成亲在宫外开院设府,被封为常王,听说刚得了个的儿子,办过了满月宴。
五皇子还未许亲,不过十五,正在宫中住……
总之,她是瞧着,几位皇子中,也就属太子,这个冷面的生得最好,身量更高,她看着更顺眼些。
“那是什么!”
耳边忽然传来了—声,姜浓望着往她这里走来的周玄绎,瞳孔紧缩。
“殿下!”
点擦火石之间,姜浓朝前—大步,用尽全力拉住男人的胳膊扑去。
身子剧烈的疼痛叫人意识模糊,耳边吵嚷的声音,更是让人烦躁。
手臂传来阵阵的剧痛,变得麻木。
直到彻底昏过去,耳边嘈杂呼喊,仍未清静。
“浓浓!”
“救驾!救驾!”
“救命啊!”
“来人!快来人!”
姜浓再次醒来已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天暗得很,胳膊也疼得很。
床榻前站着的高大身影,姜浓竟是能透过帘子,看得清楚是谁。
原来,他们这般熟悉了。
连她自己都没料到。"
“去吧。”
姜玥行了礼,便是退下了,走之前看了一眼东苑,她四妹妹自小住的院子,嘴角轻轻勾起,扬起一抹笑。
姜浓若真去了太子东宫,恐怕也出不来了。
不论她会不会被太子殿下看上,能不能生出皇孙……
更何况,那太子殿下是个冷清的人,不喜女色,月余也去不到后院几回,若是真能被女色迷了眼,怕是东宫早就多是孩子了。
再加上她那个二妹姜茹可见不得姜浓好。
她若真的走了运道,得了宠幸,更是催命符。
想来,姜茹选的这个女子,便是只存着帮她生儿子的心思,但凡生下儿子,姜茹就不会留其性命,不论是谁。
她再清楚这个二妹妹不过了。
这个蠢笨的四妹妹,如何也比不上……
*
姜浓住处来了个姜府前来传信的小厮,说是父亲母亲有急事唤她回去。
妥当安顿好了儿子和七婆婆,她便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回去了。
这段日子,她寻了个乳母,便是也能离开小团儿一段时日。
小团儿向来是听话的。
这会儿却似离不开她一般,哭得惨烈,哇哇大哭了起来,叫人心疼。
小团儿生得好,皮肤白嫩得似她,眉眼也似她,可耳朵和鼻子却不似她。
怕是随了那个狗男人。
她偶尔回忆起了那日夜里,正是乞巧节,外头灯火通明的,多是男男女女一同逛灯会。
可她却被灌了药,迷迷糊糊地分不清今夕何夕。
来时疼得很。
她也偶有醒来的时候。
那人要个不休,似野兽一般,不会说话,不会疼人,只会玩她。
她就算那日没被喂了迷药,也是会被痛晕过去的。
到底是个莽夫。
屋内黑得不见五指。
她能体会到的就是他高大的身量,身子硬得很,比之沈世轩还高,比她见过的多数男子都要高大威猛些。
她记得的,似还有一股清新冷冽的特殊气味。
就是不知,是不是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