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讲述主角林遇之温妤的爱恨纠葛,作者“今天我干嘛了”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原主因争风吃醋,跳河自尽,再睁眼时,她就穿越过来了。当朝长公主的身份,是如此华容尊贵,竟会为了一个男人自我了断?她:“姐妹,道走窄了!”堂堂长公主,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呢?她要有许多个男人!权臣,将军,新科状元,只要是有姿色的,都会被她招进宫中,每一次,这些男人离开时都面红耳赤。衣衫不整。可最后,她连个面首都不曾封……权臣们急坏了,都说长公主未忘旧情,才会如此疯狂,直到那天,她看中了一个头牌,并帮他赎身封为面首。权臣们炸了,纷纷来到长公主府大打出手。她:“别打了!你们哪一个受伤我都会心疼的!封,都封面首还不行吗?”...
《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林遇之温妤全文》精彩片段
“你!”男人用扇子指住温妤,满脸怒意,“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来人!给我掌嘴!”
温妤刚要说话,那名书生突然站到了温妤身前。
因为咳嗽,他脸上带着病气的潮红始终未褪去,声音却有些严厉:“此事因我而起,不要迁怒这位小姐。”
“英雄救美?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老子面前大放厥词!既然你都要求了,来人!给我打烂他的嘴!”
“等等!”温妤从书生身后探出个头,“你跟谁在这里称老子呢?你算老几?”
“这盛京城里有谁不知道小爷我罗靖的名号”
“当然这群上京赶考的穷书生不算,没一个对的上老子的对子。”罗靖摇着扇子一脸骄傲。
温妤哼笑一声:“罗靖?没听过。”
罗靖瞪着温妤:“没听过?没关系。过了今天你就听过了,而且以后你听到老子的名号都会绕道走!惹我罗靖,在盛京城可不是明智的举动。”
温妤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坨屎啊,人都怕沾上,所以听到你的名号要绕道走。”
人群中传来几声憋不住的闷笑声。
“你!”罗靖拿扇子指着温妤,环视一圈,冷笑道,“牙尖嘴利,看小爷我今天不拔了你的牙!还站着干什么?上!打死勿论!”
“等等!”温妤伸出手,“我看先不着急动手,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一百两吗?我这里有直接赚好几百两的买卖,你要不要听?”
罗靖眯了眯眼。
温妤不急不缓道:“你看不上这位公子的对子,想必你的对对子造诣一定很高。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些对子,如果你对上了,每对上一个给你一百两,怎么样?玩不玩?”
话音刚落,一片哗然。
就连罗靖都震惊了:“对出一个一百两?”
温妤点头:“对。”
罗靖哈哈大笑:“论对对子,老子还没怕过谁!盛京城里谁不知道我罗靖对对子厉害?这不是给爷送钱吗?”
“好,小爷陪你玩了!不过到时候你要是拿不出银子,我可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这位小姐……”书生闻言,眉间涌起忧虑。
温妤摆手,勾勾唇角:“别担心,玩玩而已。”
“听好了,我的上联是‘日月阴阳耳’。”
周围的书生纷纷沉思起来,有几位很快脸上便露出一丝喜色,很明显是有了自己的对词。
罗靖不屑地笑了笑:“这有何难?我对‘上下忐忑心’,如何?”
温妤没有评价,而是继续道:“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罗靖皱了皱眉,片刻后道:“河对汉,绿对红,雨伯对雷公,烟雨对雪洞,月殿对天宫。这位小姐,二百两了。”
“别急,还有呢,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这……”书生们眉头皱紧,此对子别有一番巧思,可谓是精妙绝伦。
罗靖眸光微动,他合上扇子,似乎才认真起来:“有意思……”
这次他沉思的很久,甚至来回踱步,扇子不停地抚着手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就在众人以为他对不出来时,他眼睛一亮,朗声道:“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好!好!对的好!”众书生忍不住喝彩起来。
罗靖自然也十分满意,一脸傲色,“三百两了,可还有对?”
温妤态度随意道:“自然是有,听好了,神仙撒尿,一潭圣水,妖怪放屁,一阵邪风。”
罗靖:……
众书生:……
楼上包厢里的林遇之和陆忍:……
温妤拍拍手:“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
“对不出来?那下一个,椎骨胸骨颅骨骶骨,骨骨生威。”
“……”
“不是吧不是吧?还对不出来?那就,风声雨声读书声,我不出声。这个容易吧?这都对不出来?很简单嘛,家事国事天下事,关我屁事。看,很简单啊。”
罗靖:……
温妤叹气道:“你都三个没对上了,三百两啊!真是可惜啊!不过我这还有一个特别特别简单的,你一定能对上!”
“听好了,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来,赐教!”
罗靖怒道:“你这哪里是对子?!”
温妤好奇道:“我这哪里不是对子?对子的要求它都有,怎么能不是对子呢?”
罗靖:“那你对一个我看看!”
“对就对,听好了,为他死为他累,为他受尽所有罪。”
罗靖闭上眼:“不堪为对!”
温妤抱着胳膊,无奈道:“那好吧,既然你欣赏不了这种,那我们来点文雅的。上联是‘在上不是南北’。”
罗靖睁眼,脱口而出:“在下不是东西。”
话音刚落,温妤啪z啪z啪地鼓起掌来。
还怂恿一旁看戏的其他书生:“来,鼓掌鼓掌,都鼓掌!第一次看见骂自己不是东西的人,都鼓掌!”
“臭娘们!你找死!”
罗靖反应过来,面上露出凶狠之色。
却又在下一秒突然惨叫一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股股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滴落在地上。
他嘴巴动了动,吐出了一颗沾血带肉的花生米。
温妤挑眉,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二楼,十分夸张道:“妙啊!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
罗靖捂着嘴,惊疑地看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眼中瞬间流出凶意,明晃晃地写着“臭娘们我要你死”。
温妤见状拍着胸口,一副被他的眼神吓到的模样。
“我好怕怕哦。敢问你爹是哪位啊?敢这么嚣张?”
罗靖身后的仆役上前一步,扬着下巴,替他回答:“我们公子可是翰林院大学士的公子!”
温妤面无表情,毫无波动:“哦。”
但是一旁的书生们脸色却有些变了,翰林院大学士的公子?
谁不知道春闱的历任主考官都是由翰林院大学士以及礼部尚书来担任?
于是不少书生的目光已经有些隐晦的火热起来。
罗靖自然感受到这目光,不由得又有些得意,只是他此时嘴巴疼得厉害,说话艰难,叫人憋闷。
这时,温妤不合时宜地轻笑一声:“区区翰林院大学士。”
这话当真是嚣张,引起了众人异样的目光。
温妤仿佛没感受到一般,朝着罗靖伸出手:“一百两拿来,这事我也就算过去了。”
众人:……
话说到这份上,罗靖就算是嘴巴再疼,也憋不住要说话了。
他张着嘴哆哆嗦嗦道:“你老几啊?敢说这种话!”
话落,直接一挥手,早已蓄势待发的两名仆役顿时一拥而上。
“小姐!小心!”
书生轻喝一声,一把拉住温妤将她带到自己身后。
却不想那两名仆役仿佛被人隔空踹了两脚一般。
还未近得温妤之身,便直接倒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出,摔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起来。
罗靖:……
罗靖仿佛想通了什么,“你会武功?而且是高手!”
温妤的帷帽依然稳稳地戴在头上,神秘飘逸。
她并没有否认罗靖的话,而是笑道:“一百两,不然我给你打到满地找牙,爹妈不认。”
罗靖此时好像已经忽略了口中的疼痛,怒道:“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你敢?!”
“你也知道这是天子脚下?我以为你不知道呢,天子脚下怎么了?天子脚下我也照打不误!有本事叫大理寺把我抓进去啊。”
“口出狂言!藏头露尾的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罗靖话落,猛然上前一步,将手伸向温妤的帷帽,想要将它打落。
温妤微微皱眉,这时那名书生又冲到了她身前,结结实实地挡住了罗靖的手掌。
却不想那手掌如此有劲,本就病中体弱的书生竟然被那股劲带的一个踉跄,眼见着就要摔倒。
温妤:……
不是吧哥们……
温妤无奈一把拉住书生的手,往回带了一把。
然后稳稳地搂住了他的腰,调侃道:“这次可要站稳了,这好像是你第三次挡在我前面了。”
书生感受到腰间的桎梏:……
他侧过头,两人距离很近,帷帽的轻纱飘荡间,书生透过漾起的一角,看清了温妤带着笑意的惊鸿一瞥。
他呆住了。
而动手的罗靖则是像那两名仆役一般,直接倒飞出去,砸烂了不远处的一套桌椅。
众书生齐齐惊呼一声,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去扶一把。
“噗、咳咳!你!你们!”罗靖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骂道,“好一对奸夫淫z妇!你们是故意设套来找……啊——”
温妤一脚跺在罗靖的胸口,幽幽道:“你说话这么好听,上完茅房肯定擦过嘴了吧?”
罗靖脸色铁青。
温妤哼笑一声:“对对子的一百两,再加一百两,买你下半辈子当男人的资格,嗯?一共两百两,划算吗?”
罗靖:……
“你、你说什么!”
他一头冷汗,这女人什么意思?她难道还敢……
……她可能还真敢。
罗靖想到这,忍下浑身的痛意,咬牙道:“两百两,我给了。”
温妤露出一个还算满意的表情:“早言而有信不就好了?我就觉得这位公子的对子对的非常好。”
她接过茶馆掌柜诚惶诚恐递过来的两百两银票,眯了眯眼,“看来,这论文茶馆,是礼部尚书开的呀,问公子要钱,掌柜的给了,有意思。”
众人:……
茶馆里的书生皆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温妤拿着银票,朝着似乎吓傻了的书生扬了扬,“这位公子,走吧。”
书生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安静地跟在温妤身后走出了茶馆。
无人敢拦。
茶馆掌柜将罗靖扶起,小声道:“公子,这……”
罗靖眼中露出一丝阴狠,声音低不可闻却带着十分的凶意:“去查,我要她被野狗分食,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是。”
而温妤带着书生来到墙角下,转身将银票递给他。
“两百两,多出来的一百当做你的精神损失费。”
书生并没有接,而是有些不解道:“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就是说因为你的人身权益遭受侵害而产生的精神痛苦、肉体疼痛或其他精神严重反常情况,然后赔偿给你的费用。反正你拿了就是了。”
书生因为这段话沉思了一会,然后笑了笑:“这精神损失费倒是有意思,不过不必了,这两百两银票是小姐拿到的,自然是你的。”
温妤有些疑惑:“你都穿一身的补丁了,还没钱看病,病到弱不禁风,一推就倒,现在有钱还不要?我看你也不傻啊,怎么一开口净说傻话?”
书生:……
“你来这论文茶馆不就是为的这一百两吗?现在还多了一百,不偷着乐竟然还拒绝?这世上还有嫌钱多的?”
书生轻笑道:“倒也不是,只是别人不愿给的,我便也不屑要了。”
温妤闻言满头问号,她下意识用手背贴住了他的额头,“你也没发烧啊,装什么林黛玉呢?”
书生感受到额头上一瞬即逝的柔软触感和温热的体温,身体不着痕迹地顿了顿。
“对子你对出来了,这一百两就是你的劳动成果,是你应得的,那个傻叉不履行承诺是他傻叉,跟你没关系,你应该要争取维护自己的权益啊。”
“当然,我不是让你死脑筋啊,小命要紧,江湖险恶,不行就撤,懂吗?”
书生忍俊不禁:“小姐说的是。”
见他同意了自己的说法,温妤将银票塞进了他的衣襟中,然后拍了拍他的胸脯。
“你不要觉得谈钱很俗气,这可是你立足盛京的保障。”
书生目光颤了颤,只觉得被拍过的地方火热热的,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温妤又道:“拿了钱,找个好大夫看看病,你这咳咳咳的,听得我肺疼。春闱还要到二月呢,现在才十二月,我可不想哪天听说路上冻死人了,一查,诶奇了,不是冻死的,是病死的。”
书生:……
他望着温妤潇洒转身离开的背影,微微扬起唇角,开口问出了萦绕在心口的问题:“在下越凌风,敢问小姐芳名?”
温妤扬扬手,没有回头,做好事,自然不留名。
“我叫雷锋,有缘再见。”
书生惊讶:“雷锋……”
“倒是不像女儿家的名字,不过却也衬你。”
隐隐约约听见这话的温妤:……
衬不了,衬不了一点。
皇帝命人着笔墨的话音一落,便有宫人走动起来,很快便将圣旨和笔墨纸砚准备好。
眼看着皇帝提笔要拟旨了,温妤突然大喝一声:“等等!”
皇帝笔尖一顿,笑道:“皇姐可是太兴奋了?”
温妤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林遇之。
他都要被赐婚了,还是和她这个纠缠不休的草包公主,他怎么还这么淡定啊?
“皇弟,三思而后行啊!这个婚不能赐啊!”温妤十分的情真意切。
皇帝面露一丝疑惑,皇姐不是对丞相一往情深吗?他给皇姐赐婚怎么还拒绝呢?
但看到殿下的林遇之后又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威严道:“皇姐有何可怕?丞相还敢抗旨不成?”
此话一出,大殿中静了静。
林遇之垂眸道:“微臣、不敢。”
温妤看了他一眼,这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谁都能看出他的不情不愿了。
只是皇帝扣的抗旨大帽子过于重了,谁还敢说不同意赐婚?
但是林遇之不敢,她敢!
温妤立马摆出一副哭唧唧的模样,嚎道:“我不要赐婚!我不要赐婚!皇弟你要是给我赐婚的话,我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
皇帝被温妤惊得瞠目结舌,忍不住问道:“皇姐这是为何?你不是对丞相大人一往情深?朕给你们赐婚你怎么还不愿了?”
温妤假惺惺地抹着眼泪:“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觉得林遇之也就那样,两个鼻子一只眼的,没什么可稀罕的。”
“我不要他了,你要是非要给我们赐婚,我就死给你看!”
皇帝闻言忍不住扶额,他早该想到以皇姐的性子,对丞相的痴迷应该不过短短数月而已。
所以就算她闹得再凶,甚至求到他面前要赐婚,他也没有同意。
这次是因为落入冰湖一事,他决定还是成全了皇姐吧,谁知道她这就对丞相不感兴趣了。
这倒也是好事,他的皇姐他知道,用皇权逼着丞相答应赐婚他原也不愿。
这下皆大欢喜了,不过还得再多番确认一下,免得以后皇姐又反悔了,来找他麻烦。
于是皇帝放下笔,问道:“皇姐此话当真?”
温妤点头:“真真的!你要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撞柱子给你看!”
她说着,竟直接朝着柱子撞去。
“皇姐!”
“公主!”
林遇之一把拉住了温妤,脸色微愠:“无论如何,公主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贵体。”
却不想温妤侧眸朝他眨了眨眼,然后又立马变了脸色,哭道:“呜呜呜,还不是皇弟他不答应我!”
林遇之:……
皇帝见她要来真的,疾步走到殿下,扶住了温妤:“皇姐!丞相说的是,你怎么也不该拿身体开玩笑,你大病未愈呢!”
“罢了罢了,既然皇姐不想要赐婚,朕也不必当这个恶人了,这赐婚便罢了,但愿皇姐以后不要反悔就好。”
温妤义正言辞的保证:“必定不会反悔!”
皇帝叹气:“皇姐啊,你真是……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任性了。”
温妤抹着眼泪:“那凌云诗?”
皇帝道:“既无罪,便放了吧。”
温妤闻言破涕而笑:“皇弟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皇帝着实对这个皇姐有些无奈。
但他又的确打心眼里亲近这个皇姐,便道:“皇姐留下来用晚膳吧。”
“不了不了,我回公主府了。”
“也好,皇姐你的身体未愈。既如此,丞相你也退下吧。”
离开大殿,温妤将大氅裹紧了些许,笑道:“事情已办好,你可以去天牢里提人了,之前说好的,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了。”
林遇之道:“没想到公主竟然能做到这个份上。”
温妤表示:“不这样,要是皇弟给我俩赐婚了可怎么办?多吓人呐!”
林遇之:……
这时,温妤突然发现那个骠骑将军竟然还跪在大殿外。
他身上的积雪也变得厚厚一层,原本笔直的身姿已经看不出身形。
温妤直接丢下林遇之,走到那人身前。
离近了,相貌看的更加清楚,剑眉星目,凛冽逼人。
帅的温妤差点走不动道。
这大盛的风水真养帅哥啊!
温妤问道:“你为什么跪在这里?”
将军眼睫上也凝了一层冰霜,没有回答只默默垂着头。
温妤又问了一遍,见他依然毫无反应,就算再帅,也顿时觉得有些无趣起来。
但见他穿的着实单薄,想了想,便将身上的狐绒大氅脱了下来,随手披在了他的身上,又将手炉塞进了他的手心。
“这么冷的天,你跪在这里,穿这么少,小心冻死了。”
林遇之撑伞缓步跟上前来,语气淡的像是走个过场关心一下。
“公主您大病未愈,大氅不该脱下。”
温妤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几步路就上马车了,走吧。”
上了马车的温妤没有看到,在她走后,那位将军便扯下大氅丢在了一旁,手炉也是同样的待遇。
温妤坐在马车上吃了一块糕点,觉得肚子里有货后,才开口问林遇之:“你知道他为什么跪在那里吗?”
林遇之思索片刻,简短道:“本朝律例,官员及其家属狎妓是违法的,陆将军的弟弟昨日被人检举狎妓,抓进了大牢。”
狎妓?不就是嫖娼……说的人五人六的。
“刑罚怎么说?”
“杖责五十,入牢三年。”
说到这,温妤已经明白了,这么严重的刑罚,估计是来给弟弟求情的。
“那要是真的,按照律法被抓,也是正常啊,他跪在那里有什么用呢?”
林遇之道:“陆将军上折子说弟弟性格纯良,绝不可能去那等烟花之地,定是遭人诬陷,希望圣上明察。”
“那皇弟怎么说?”
“昨日圣上未见,今日陆将军便跪在殿前了。想必街头纵马,导致马匹受惊的也是赶往宫中的陆将军了。”
温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那按丞相大人的想法,狎妓之事可是真的?”
林遇之道:“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只是微臣曾见过将军之弟,的确不像是狎妓之人。”
“这样啊……”
回到公主府,眼看着丞相府的马车缓缓离开,温妤门都没进,便又让人准备马车。
流春赶忙拿出大氅给温妤披上,“公主怎的去宫里一趟,穿的如此单薄的回来了?”
“别问了,去准备马车吧,我要进宫。”
“公主不是刚从宫里回来吗?”
话虽这么说着,流春却又利落地吩咐下面去准备马车。
再次来到大殿前,骠骑将军依然笔直地跪着。
只是身上的风雪更厚,温妤给他的东西也被丢在了一旁。
温妤见状,眉头微挑。
她缓缓走上前,捡起大氅和手炉,将伞撑在他的头顶挡去风雪,笑着问道:“你干嘛不要我的东西?”
“什么意思?”陆忍脸色一变,果然有隐情,“还请长公主明示!”
温妤却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我好看吗?”
陆忍:……
温妤掏出小镜子,“你回答了我就明示你。”
陆忍半晌憋出来一句:“好看。”
“怎么感觉不太情愿啊?是真心话吗?”
“自然。”
温妤道:“那就写个八百字小作文夸夸我的美貌吧。”
陆忍:……
“……长公主国色天香、貌美绝伦……”
陆忍闭了闭眼,知道这是在故意折腾他,叹气道:“长公主不要戏弄微臣了,之前是微臣冒犯了您,陆忍给您赔罪。”
温妤闻言将镜子从脸前移开,笑得狡黠:“赔罪就不用了,但是以后不允许动不动就不说话装哑巴,给谁冷脸看呢?”
“还有这个狎妓的案子,得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是个跑腿的,不能有意见,能听懂吗?”
陆忍点头。
“你就放心吧,既然都谈好条件,说要帮你,我肯定会弄清楚的。”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先把你的心寄放在我这里,想要了可以随时拿回去。”
温妤挑眉:“你要把你的心给我吗?”
陆忍目光有些不自然起来,忍不住道:“公主一向如此吗?”
温妤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陆忍说不出口,最后吐出一句:“无事。”
温妤偷笑一声:“好了,不逗你了,跟你说吧,陆谨喝醉了大庭广众之下摔了杯子,辱骂了皇弟。”
“什么?!”陆忍面色大变,“不可能!”
温妤笑道:“喝醉后的事谁敢说呢?”
陆忍的脸色冷沉下来。
如果真的辱骂了圣上,那么陆谨到现在还被关在天牢而不是被凌迟处死,就已经是圣上对他的恩宠了。
“长公主此言无误?”
温妤又照起镜子,“你家圣上亲口说的。不过骂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没说。”
这时车帘外传来声音:“公主,到了。”
马车停下,不知不觉已到了天牢。
温妤掀开车帘,直接跳了下来,回头看向陆忍:“下吧,去听听你弟弟怎么说。”
流春一直坐在车架上,听到温妤说要进天牢,马上皱紧了小脸:“公主那等腌臜之地,您万金之躯怎么能进去呢?”
温妤拍拍胸脯,一脸不在意:“万金?要是真是万金,我都重的迈不开腿了。进去就当长长见识。”
跟着守卫进了天牢,黑咕隆咚的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像是血腥气伴着屎尿味,总之闻着恶心的紧。
温妤拿着镜子抵在鼻尖,突然听见前头带路的守卫喊道:“见过丞相大人。”
温妤:……
不是吧,这么巧,林遇之来提小青梅,这就撞上了?
他速度这么慢吗?她一来一回还谈判了一场,他人还没提走,这效率不行啊。
果然不出她所料,林遇之手上提着一盏夜灯,缓缓从黑牢中迎面走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裹着大氅的女子,头发十分凌乱,带着一张白色面纱,看不清面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十分惹人怜惜。
想必这就是站在冰湖边倒大霉的凌云诗了。
凌云诗见到温妤,目光中明显地露出了一丝害怕与紧张,仿佛看到吃人恶鬼一般往林遇之身后又缩了缩。
温妤:……
行吧,她认了。
造孽啊。
本来她还想和小青梅打个招呼来着,现在看来,还是别吓人家了。
“见过长公主。”林遇之倒是不失礼节。
他目光略过一旁的陆忍,眉梢微动,“再次谢过长公主,微臣必定带凌小姐去公主府当面致谢。”
温妤赶紧摆手:“别了别了,凌小姐吓死了算谁的?”
林遇之:……
“那微臣告退。”林遇之说着带着凌云诗离开了天牢。
温妤舒了口气,救下凌云诗,与林遇之一笔勾销,原主造的孽也算是了结了。
陆忍道:“看来传言不假。”
温妤看他:“什么传言?”
“没什么。”
温妤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不过天牢里太臭,她也不想多说话,到时候肺都给熏成黑色了。
一路无言,走了好一会,温妤和陆忍才来到了关押陆谨之处。
关的够深啊。
陆忍见到蜷缩在牢房一角的陆谨,看着甚是凄凉,忍不住怒喝一声:“陆谨!”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温妤心肝直跳,差点一句“卧槽”都要飙出来了。
什么玩意,不是挺心疼这弟弟,一见到还这么大嗓门说话。
陆谨瞬时打了个哆嗦,不可置信地看向牢房外。
他眼睛瞪的老大的,一把扑上来,大喊道:“哥!哥你来看我了!”
然后马上一脸的委屈,几乎要哭出来了:“我没有狎妓,我没有,哥我真的没有!”
温妤这时才看清陆谨的长相,清清秀秀的书生气,乖乖软软的。
看着才十四五岁的模样,放在现代还在上初中,却因为嫖娼被关进大牢了。
温妤摇摇头:“你说你没有,那大理寺的人怎么从暗香楼抓到你的?”
陆谨看向说话的温妤,有些傻了,也没回话,呆呆地来了一句:“这是哪里来的仙女姐姐……
温妤听得津津有味,这不就是宅斗有声小说?
不过这手段怎么感觉这么低级呢?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这时流秋看着一旁摆好的绿色裙子,叹了口气:“公主,您真的要穿这个吗?这也太绿了。”
温妤手上抓着一把翡翠簪子:“不仅要穿绿色,我还要戴绿色。”
主打一个从头绿到脚。
换好行头,到了宫中,温妤先去见了皇帝。
皇帝看到温妤碧绿到诡异的装扮,先是沉默了足足十秒,然后面露一言难尽。
他问道:“皇姐,你的身体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适?”
温妤喝着茶,十分惬意:“没有啊,我可好了。”
皇帝又说:“皇姐今年怎么……”
然后上下扫视着温妤。
温妤站起身转了一圈:“不好看吗?”
皇帝:“……好看的。”
但关键是皇姐这个容貌穿什么会难看呢?
温妤又问:“不吸睛吗?”
皇帝:……
“吸睛。”
但过于吸睛了,吸睛到诡异。
毕竟不会有人从头到脚都穿的这么绿。
温妤又问:“没有感觉到一片生机勃勃吗?预示着春天就要来了!”
皇帝:“皇姐开心就好。”
离新岁宴正式开始还有好几个时辰,温妤嫌待在皇帝那里无聊,干脆让流春带她去御花园里逛逛。
她来宫里好几次了,都没来过传说中的御花园。
看到亭子里聚集的莺莺燕燕,温妤心道小说诚不欺人,这御花园果然是自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
这些妃嫔们大冬天的不在房子里待着,全跑小亭子里坐着。
流春微微皱了皱眉:“是陈昭仪她们,公主我们走吧。”
温妤注意到流春的情绪不太对,刚要问她怎么了,那边就发觉到有人来了,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那一齐回头的景象惊得温妤打了个寒颤。
“原来是端阳长公主。”
“你怎么穿成这样?”
“自从你出宫开府之后就没什么机会见你了。”
“就是啊,也不见常来看看我们。”
“以前还能坐下来喝杯茶,现在呀我看你脑袋里只有林丞相了。”
“要不去我宫里坐坐吧。”
“去我宫里坐……”
“什么去你宫里?理应去我那……”
温妤:……
温妤看着骤然围上来的莺莺燕燕,顿时头都大了。
她后退两步,一脸生无可恋地大喊一声:“停!”
“这些话你们应该去跟皇弟说,他去你们宫里才有用,我没用。”
说完朝流春使了个眼色就想溜,却被一把抓住衣袖。
陈昭仪拉着她的手,笑道:“端阳你跑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李顺仪附和道:“就是呀,我们姐妹呀就是想找你叙叙旧。”
说着不管不顾地将温妤往小亭子里拉。
“听说前几天又病了是吗?”
“哎呀要不是出不了宫,我铁定去探望你。”
“你跟林丞相怎么样了?他还是那么看不上你吗?”
“没关系的,别灰心,你也就是脑子不太灵光,不过死乞白赖久了,林丞相也拿你没辙,迟早同意的。”
温妤听到这里眯了眯眼,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她刚才是看在都是香香软软的女人,又是妃嫔的份上,才随她们去,懒得挣扎。
但是现在这些人都是什么成分?
温妤手臂一挥,将抓的最紧的两人甩开。
她脸上露出一丝嗤笑,冷冷地看着那陈昭仪:“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不过一个昭仪也敢对本公主动手动脚?你眼里还有长幼尊卑吗?”
她脸上露出一丝嗤笑,冷冷地看着那陈昭仪:“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不过一个昭仪也敢对本公主动手动脚?你眼里还有长幼尊卑吗?”
江起:“可这些刑具样式狰狞,刑罚耸人听闻,自然会令人心生畏惧。”
温妤点头:“你说的对,刑具看着很可怕,刑罚也的确有些非人,但是他的作用是威慑镇压那些不法之徒,自然会让坏人感到畏惧。”
“而对于我这种顶好的好人,这些刑具刑罚换言之是保护我们的,只会让我产生安全感。”
“所以说,是否恐惧它,取决于是谁使用他。”
就像枪在歹徒手上,自然恐惧,但枪在军人手上,那么就会变成满满的安全感。
江起完全怔住了。
“公主,您是这样想的?”
“对啊,我说的可太有道理了,我的小脑袋瓜怎么这么聪明呢?”
江起:……
温妤摸摸下巴:“不过你们这刑罚哪个天才取的鬼名字?母牛屁股挂鞭炮,牛逼爆了!”
江起闻言语气平淡:“不才,正是微臣。”
温妤:……
她直接转移话题:“诶,那个捕头不是拖来慎刑司了吗?怎么没瞧见?”
江起从善如流地回答:“半路上就吓得失禁,晕死过去了。”
离开的路上,江起问道:“与公主所好奇的慎刑司有何不同?”
温妤想了想,这农家院一样的慎刑司的确和她心中所想的气派不同。
她笑道:“只能说,恐怖的不是慎刑司,而是慎刑司的刑讯手段,手段在哪里,慎刑司就在哪里。”
江起闻言勾了勾唇角。
温妤前脚刚回到公主府,人还没躺下,皇帝召她入宫的消息后脚就来了。
温妤顺手拿了个苹果,悠悠然去找了皇帝。
皇帝一见她,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身板都感觉没那么直了。
语气带着仍未退却的不可思议:“皇姐你要和江起学大盛律法?”
温妤一愣,我滴乖乖,江起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心里惊讶,嘴上却十分平静地说着:“对啊。”
“为何?”皇帝还是不相信他的皇姐居然想要学习?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温妤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十分认真地问道:“不是你让我换个目标霍霍吗?我这不是换了吗?”
皇帝:……
朕是这么说了没错,但是这也太快了吧?
而且又是一个肱骨之臣!
皇帝正色道:“皇姐有所不知,江起这人异常古板,死脑筋得很,他古板起来,朕都受z不了。”
温妤随意道:“你受z不了,我受得了啊。”
皇帝:……
“皇姐看上江起什么了?”
“当然是脸啊,这还用问吗?”
果然还是如此肤浅的理由,是他高看自家皇姐了,竟然有一瞬间以为她是真的想要学习。
皇帝扶额,“所以学习律法是假,贪图美色是真。”
温妤煞有其事地点头:“总结的好,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皇弟,你就说,你助不助我一臂之力吧!”
皇帝能不助吗?
温妤将霍霍的目标转移到江起身上,陆忍就算是逃过一劫了。
等他班师回朝请求赐婚时,他也不至于太为难。
只是皇姐这相人速度,着实让他这个皇帝都为之惊愕,自愧弗如。
“好,朕就助皇姐一臂之力!”
话落,便直接命人将走了没多久的江起又叫了回来。
江起再次进殿后,看到坐在一旁喝着茶的温妤,并不惊讶,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
“微臣江起拜见圣上。”
“爱卿平身,朕方才问过长公主了,她确有心想要学习大盛律法。江起,便劳你做长公主的老师,好好教教她了。”
江起拜倒:“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带长公主走上正途。”
温妤闻言嚼苹果的嘴巴一顿,什么意思?说她现在走的不是正途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