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姜浓周玄绎结局+番外
  • 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姜浓周玄绎结局+番外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鹭十里
  • 更新:2024-12-06 18:01:00
  • 最新章节:第97章
继续看书
无删减版本的古代言情《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鹭十里,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姜浓周玄绎。简要概述:夫君死后,我成了寡妇,众人要我哭,要我为他守孝,我偏不愿。所以,我华丽丽的被婆婆一纸休书赶出了家门。此处不留我,自有留我处,虽然我是一个寡妇,但架不住我魅力大啊。被休后,我的身边狂蜂浪蝶不断,连太子也位列其中,既然要二嫁,我就嫁一个地位最高的。太子爷,我来了,请稳稳接住我,把我宠上天。...

《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姜浓周玄绎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皇宫大内的碧霄宫内。

富丽堂皇,一砖一瓦皆映衬着尊贵。

“昨夜玄儿当真宠幸一位女子?无人逼迫?”

只见大殿主座上,头戴凤冠的女子猛地站起了身,眉眼间多出的些许纹路也掩饰不住曾经的风华绝代。

凡是宫中之人皆是能认出,这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当今太子殿下的生身母亲。

来禀告的矮个绿衣宫女弯着身子,回禀道。

“是,娘娘,太子殿下如今已然下旨,封那个女子为良娣,入住瑶尘轩。”

皇后端庄自持的面上仍旧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往下走了几步,似想到了什么,说道:“那女子是哪门哪户?既是在宫中,当是伺候的宫女,你且速速去查那女子家世出身……”

绿衣宫女:“娘娘,太子殿下宠幸的是宫内侍奉主子的女婢,也不是小门小户的农家女……”

皇后脚下的动作一停:“是何人?”

绿衣宫女:“是,是太子妃院内的,太子妃的嫡亲妹妹,尚书大人家的千金小姐……”

听到了太子妃,皇后眉头皱了皱:“太子妃何来的嫡亲妹妹?不是皆嫁人了吗?”

绿衣宫女还未开口,在侧的一个年纪稍大,白发的嬷嬷靠近了道:“娘娘您可还记得……忠义伯府的那个,就是回了尚书家……太子妃前段时日,带着来宫中的那个妹妹,已然是生过孩子的。”

这位嬷嬷说的仔细。

皇后娘娘深看了门外一眼,并没有似刚才那样急切说些什么,而是寻到了软榻,坐下,手中拿起了软榻上的一串碧绿色晶莹剔透的珠子,轻轻揉动着:“我儿,怎会委身宠幸一个……”

皇后娘娘脸上突显出诧异难以置信的神色。

怀疑地望向底下回禀事情的绿衣宫女。

“当真是宠幸了?消息可有假?”

绿衣宫女:“昨夜玄德殿动静不小,当是不错的,奴婢瞧了,那姜家四娘子也是个美艳无双的……”

皇后娘娘继续转动着珠翠:“我儿可从来不贪恋什么女色,他这样爱洁,怎会宠幸一个生了孩子的妇人……”

一直没说话的老嬷嬷上前,靠近了说道:“娘娘,如此可不是什么坏事,殿下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宠幸女子,早早生一个皇孙出来,只要是咱殿下的子嗣,是何人生,是从何人腹中生出,又有何干?”

“娘娘可千万莫要扰了殿下的兴致……”

皇后娘娘松开了碧玉珠子,对着老嬷嬷轻笑了一声:“本宫怎会不知此理,玄儿只要为我生下白白嫩嫩的小皇孙,他便是去抢亲,本宫都是由着他的。”

“本宫哪里敢管侍奉他的女子是何出身,是何样貌品性,只要她能为我儿生育一儿半女出来……便是好女娘。”

“这还是玄儿第一次不催他,他便上赶子亲近的女子……定是个好的。”

“金嬷嬷,你寻些好物件出来,亲去赏赐给那个良娣。”

头发花白的金嬷嬷:“是,娘娘。”

金嬷嬷正要离开,那皇后娘娘忽然又道一声:“太子妃可不是个大方能容忍的,她怎会让她嫡亲妹妹来宫中?”

金嬷嬷转身:“许是太子妃娘娘丢了个好不容易来的孩子,落了胎,变化了心境?”

皇后娘娘皱眉:“不对,她这样狭隘的性子……竟从宫外带来了三个貌美的,还想尽办法让我儿宠幸,的确不是她的性子。”

“这些年来,本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从前的处境,也就准许了她肆意妄为,才致使我儿子嗣单薄……到了如今,她竟想通了不成?”


姜浓是生了孩子,却总共只体会过那一回。

她只能回忆起来痛。

是何情景,她是不记得了。

和沈世轩虽是夫妻,可到底没做过真正的夫妻之事。

得知了真相后,她才回忆起来,那新婚洞房夜里,沈世轩试探地问她可是知道如何行夫妻之事,可是看过什么成亲的书……她直言不讳,说是有一本,还未曾来得及看,母亲让她在新婚夜里与夫君一同观摩。

那沈世轩便是顺手收了她嫁妆中的书,握住她的手,道:为夫是会的,无须什么书……

谁曾想,是满嘴的胡话,假话。

她从未有一日舒坦的。

沈世轩最会做的就是摇床。

可眼前的男子。

天底下最为尊贵的郎君。

她贪图富贵荣华,与他干了夫妻之事。

而如今,她成了他院内一位妾。

从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做谁的妾……

在东宫这些时日,她原以为太子许是不过比沈世轩强了些,怕是如同她前段时期所看的书册子一般说的——好些读书人无甚力气,多不足一刻钟便轻飘飘躺在床榻上,累的重重喘息,许久起不来,当是精力全无,再也使不动劲儿了。

太子是读书人。

来了一月,也是不见太子宠幸什么人。

想来,太子就和书上所说的那些无甚精力的书呆子一般,片刻就好了,她也就能歇息了,恐怕也感受不了什么痛楚。

谁曾想!

昨日她趁着灯光偷偷瞄了一眼。

那物,和册子上的分明不同!

那般丑样貌,竟还那般……分明不匹配的,若不是他一直掐着她的腰肢,不许她胡乱动弹,她许是就能逃出床榻了。

太子和那个锦绣楼的男子一般,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便是会折磨她这般柔弱的。

竟是还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喊痛!

一丝都不似读书人那样身子孱弱半刻就要出虚汗,他身上硬的很,哪里有弱的模样。

膈的她生痛。

“备了吃食,你起来吃些,等会儿就去瑶尘轩。”男人背着身子忽然又一句话,倒是比着同宫女说的要缓和些。

不过他这句话刚是说完,就是掀开了层层遮掩的帘子,离开了。

太子离开后,外头的几个伺候的宫女就是弯曲着身子走了过来。

来到了床榻前,跪得满地。

“奴婢贺喜姜良娣……”

几人又同她说了贺喜的话,一字排开,帮着已然起身,落座在一旁镜前的姜浓收拾打扮。

这几个宫女都是极为听话的。

是比姜茹院内的一些个常常受训的还要听话老实些。

个个低着头,无事可做,也是只敢低着头。

没有一个敢出头,多说一个字的。

是规矩得很。

由人侍奉着吃了些东西,姜浓是适应了些。

也是觉得还是做主子有人伺候的好处。

这一个月来。

身边一个帮衬她的都是没有,吃食也都是能填饱肚子的,更别提有人帮她洗衣穿衣打扮了。

也是幸好,她不是个蠢笨的,知道如何绾发。

虽不会复杂的,可一些简单也是轻而易举。

姜浓做事不快,到了太子所说的瑶尘轩的时候,日头都是往西倾斜了。

不过瑶尘轩距离太子所住玄德殿不甚太远。

她由一个小公公领着,到了太子赏的住处。

进了院子,就是几株正开着花沿着墙的蔷薇,皆是浅色不大不小的花骨朵,沿着墙攀岩,衬着带刺的绿叶,让人忍不住站在墙处多看上几眼。

这院子大小自然不如太子和太子妃的院子。

可胜在精巧。

许是有人专门打理了。

丝毫不杂乱。

整个院子干净的很,屋内也是被人好生收拾了。

她在太子妃院内住的那个小屋子自然是无法比较的。

刚是进屋。

院内就来了两个婢女。

纷纷跪在了她的跟前。

叫着良娣。

姜浓自然也清楚这两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就是安排过来伺候她的。

她顺势坐在了主座,询问了两个丫头的姓名。

一个穿着丹青衫的宫女先是叩首:“回禀良娣,奴婢祖籍在云州罗河镇……名唤青秀。”

另一个小些的,是个紧张怕事的,说话都是连说了好几个字:“奴婢,腊月……”

姜浓并不是个爱赐名的主子,也不论是谁给她们起的名字,她们叫什么,说的什么名,便是叫什么。

正是想赏赐些什么。

却是发现她宫外带来傍身的东西都还在太子妃宫内她住的小屋子里头。

正是想着命人去拿。

就是听到外头传来了声响。

只是一声,她就听出了是谁。

是姜茹身边伺候得力的常嬷嬷。

那常嬷嬷手里拿着个包袱,后头跟着的两个丫头同样也端着箱子。

一人一个箱子。

常嬷嬷手中的包袱她自然识得。

两个箱子其中一个她也识得。

都是她的。

只见常嬷嬷笑呵呵地走了过来,行了个礼:“四姑娘……瞧老奴,都是喊错了,当是叫娘子为良娣。”

“咱太子妃娘娘专门让老奴来一趟恭贺,顺道是把这些良娣落在院里的东西收拾了出来……咱太子妃娘娘心中也是挂念良娣,便是想请良娣去吃茶,说些知心话。”

常嬷嬷说着,眼睛都是在笑,还靠近了些,道:“良娣可是和这东宫的女子不同,良娣是太子妃的嫡亲妹妹,尊贵无比,娘娘自然还是把良娣当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一样疼爱喜爱。”

姜浓:“常嬷嬷,我和二姐姐的情谊自然和旁人不同,她是我的亲姐姐。”

常嬷嬷:“良娣知道就好,可千万别被什么人,什么话蒙蔽了去,丢了姐妹情谊,看咱太子妃娘娘多挂念你,刚听说你来了这瑶尘轩,就是让老奴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常嬷嬷说着,就是让后头一个抱着不眼熟匣子的宫女上前来,接过了那匣子,在姜浓跟前撑开,露出了里头的首饰琳琅珠碎,低声道:“这些可都是娘娘平日里最喜爱之物,若非是良娣你,娘娘的嫡亲妹妹,她自是不乐意送出去的。”

姜浓垂眸望向着满满一匣子的珠碎,伸手捻起了一个镶嵌了东珠的簪子,笑得也越发的真切。

“我就知姐姐最是疼爱我,常嬷嬷代我谢过姐姐。”

常嬷嬷最是爱笑,如今笑的比昨日更欢:“姐妹之间,无须这些俗礼……咱太子妃娘娘正在院里头等你吃过去吃茶呢。”

姜浓:“嬷嬷先回去,我收拾一番便就去。”

常嬷嬷听了姜浓的话,便是放下了东西,满意地带着两个丫头离开了。

姜浓则是撑开了常嬷嬷送来的包袱,见东西未少,她才不急不慢地起身,叫身边的两个丫头跟着一起,去往太子妃所住的院子。


“故意输给孤的?”

姜浓使劲摇头,面颊越发的红,她就说她棋艺是不好的,今日差点就信了昭阳公主的话了。

果然,外祖母是不会骗她的。

好不好,还是要看同谁比。

昭月公主棋艺了得,恐怕也是周围人奉承的……

“我棋艺自幼就不好,祖母从前就说我没有下好棋的本事……”姜浓老实答复,不敢随意糊弄太子。

周玄绎放下手中的黑棋, 眉眼闪过—丝笑意,沙哑的嗓音不急不慌:“孤教你。”

姜浓抬头看着太子殿下,眉眼睁大,她其实……不乐意学,没想学的。

于是,姜浓低着头,安心看着那只大掌搁置黑白棋子,独特清凉的嗓音句句入耳,昏昏欲睡……

周玄绎放下了—枚黑子,就是看到面前娇人儿白皙的面颊忽地往下沉……

他手当即伸过去,捧住那嫩白娇憨的脸颊。

仔细看去,这女子竟是大胆地睡了过去。

许是他的手过于用力,那女子眉眼颤动,轻轻地睁开了眼睛,娇媚的眸中多出了—抹惊呼神色,软糯地叫了—声:“殿下,我……妾知错了。”

认错倒是快。

周玄绎揉捏了—番手中的白嫩:“累了?”

面前的女子使劲点头,眸子亮如月牙儿般温顺,还带着些祈求。

周玄绎眸中闪过—抹暗色,起身,直接抱起了那人儿:“累了就去床榻上。”

姜浓抓紧了高大男子的衣襟,眉眼轻轻垂下,面色烧得又多了几抹红色:“殿下……妾想睡了。”

耳边传来了宽阔胸前阵阵的声音:“孤让你睡……”

被某人抱到了宽敞的床榻上,那人当即就贴了上来,把手搂在她腰前,便是再无动作。

许是见姜浓迟迟没睡,周玄绎揉了揉手中纤细的腰肢:“嗯?不困了?”

姜浓当即闭上了眸子,红润的脸埋在那人的怀中:“妾,妾睡了。”

姜浓不知道的是,暗中,男子幽深清冷的眸子,盯着她的面颊看了好久……

而在另—个凉院内,太子妃捏碎了手中刚被剥好的莲子,渗出了汁液来,面色难看得很。

“姜浓怎么可能和昭月公主交好?昭月公主娇惯,怎能看得上姜浓?”

常嬷嬷满眼担忧地看着太子妃,尽力安慰道:“想来昭月公主也不过是见四姑娘有趣,才玩耍了—番,过了兴致,定是不会再和四姑娘有牵扯。”

其他的丫头也顺势解释道:“或许是姜良娣隐瞒了身份,昭月公主也是被哄骗了才和姜良娣待在—处的,他日昭月公主得知了姜良娣的妾身份,怕是也会离得远远的。”

这些尽力安抚的话,在姜茹这里到底没起什么作用。

“他日我千讨好,万讨好,昭月公主都不为所动,不曾来探望问候我这个嫂嫂,高傲得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竟是去了姜浓的屋内!”

常嬷嬷:“娘娘你莫要动怒,千不好万不好都是四姑娘的不是,你也是要放宽心,早日把身子养好了,才能夺回太子殿下的心啊!”

姜茹眼中满是凄凉:“自从他宠幸了姜浓,就再也没有来过我屋内,更不曾宠幸其他的良娣奉仪,—念之差,我不该,不该把姜浓接到宫中的。”

常嬷嬷脸色也是难看得很,蹲下身子,认真地说道:“太子妃娘娘 ,你是东宫的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正妻!在东宫除了太子,没有人能越过你!”

“全天下男子都是—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殿下从前不也是?如今不过是—时贪恋,用不了多久,殿下定是像从前—样……待到四姑娘给娘娘生下了子嗣,老奴必会帮娘娘扫清前路的……”


姜浓被安排在了一偏房住处,自然是不如她在宫外的院子宽敞舒坦,连着擦拭沐浴身子都是有些难。

她是单独过来的,容不得她带什么丫头婢女。

也不知姜茹是有意还是无意,没给她留一个屋内伺候的。

倒是有一个懒惰,不好使唤的。

看她的眼睛都是上下打量,不情不愿。

让人觉得不适。

姜浓倒是也不是发面团子任人揉捏,更做不了丫头干的粗活,当即就红着眼去寻了二姐姐太子妃,那些伺候打杂的宫女才是开始帮着干活。

姜浓也是沐浴了,揉着团处,纾解着酸胀,用帕子热敷着好一会儿。

这几日小团儿不曾吃过,从前她你奶水充足,小团儿总是喝不完。

如今虽是少了些,可仍旧每日都有,她必然是要在醒来时,或是睡前,揉一揉,按一按,用热帕子敷上一敷,才能安生些。

若是不然,在外人面前浸透衣衫出丑更是丢脸面。

如今又刚入夏,衣衫穿得本就少,又是在宫中,她势必要小心些,抓紧断奶才行。

至于太子。

她从前在哪个宴会上曾远远瞧过,并未看清容貌,只觉得身姿高大,身量厚实挺拔,不似读书人柔弱模样,至于太子生得如何,可是俊逸,却不大有印象。

只听京都众姑娘说,太子生得最好,让人见而难忘。

要勾上太子,恐怕艰难。

没有男子会轻易瞧上一个有过子嗣的妇人。

……来宫中,本就是赌注。

她不想,让小团儿被人当物件,不想受人掣肘,哪一日就被姜家抛弃,嫁给哪个年迈富商,被任何人欺辱……

伺候她的人皆是知的,她不是个贤惠的,贪恋有人伺候有人奉承,贪恋稀奇的好物件。

祖母说选夫婿,要权,钱和宠爱这三样俱全,可保一世顺遂,可沈世轩一样都不沾。

可这世上,两全其美都难,更何况是三全其美。

如今,她只想守住小团儿,不被任何人拿捏利用。

现如今,她也知。

选个好夫婿,何其重要。

二姐姐因着太子,人人奉承,富贵无比。

如今是姜家最大,姜家无人不尊她敬她。

姜家事事以她为尊。

故而,是要想法子寻个依仗的。

如若不然,孤儿寡母,总是有人觉得好欺负,无事随意欺负他们一场……

把他们当乐子……

……

就这样在东宫住了三四日。

太子妃并没有安排她见太子。

她自然也不敢胡乱来,拿性命开玩笑。

具听说,太子好些日子也不曾来后宫,更不曾去什么女子那里。

她住的院子里头清静,也是一些宫女嬷嬷闲谈的好地方。

现如今,院子里就有几个年纪小的宫女,在井边窃窃私语。

说的话,她也是能听个七八分的。

“咱这个太子如何就不近女色……这太子妃,奉仪,良娣也是个个貌美,倒是和旁的男子不同。”

“太子性子清冷,光风霁月,是人中龙凤,怎能和平常男子一般。”

“如何也是要为了子嗣着想,皇后娘娘都……”

“太子妃……如今不就寻了个貌美的,听说今日又进来了两个,个个生得都貌美,连上这院里头的这位,也不知谁先能得宠幸。”

“自然是先宠幸清清白白的,即便是大户人家娇养的千金,也是不干不净的,要知道,殿下最厌脏物。”

“那也说不一定,你瞧那个寡妇,那张专门勾人的脸,还有那细腰,鼓囊囊的胸脯,声音都似带着钩子,娇娇柔柔的叫人听的心都酥了,我一个女子瞧了都是脸红,怕是没几个男子能视而不见。”

“我是觉得太子恐怕一个都不会临幸。”

“如何都是太子妃娘娘选的,太子也要给几分薄面的……”

“你这就说错了,太子和太子妃可不似众人说的那样和气……”

“太子妃也太过不争气了,现如今还未给太子诞下一儿半女的,又是不小心滑了胎,不知何时能养好……皇后娘娘可是忍着怒气的。”

……

姜浓放心了手中的书,嘴角弯弯。

这几日听那些宫女嬷嬷说道,她也探究了些如今东宫的局势。

皇后娘娘和太子妃不和。

太子妃和太子,恐怕也没有她想的那样夫妻和睦。

而今,姜茹又在外头寻了两个能拿捏,有姿色的女子。

并没全然堵在她身上。

就是不知,姜茹该如何把夫君推给旁的女子。

依着她的性子,怕是如同在她身上挖二两肉一般。

不过,离她见那太子,也不远了。

皇后要太子妃大度。

要太子子嗣丰盈。

姜茹若再不表现得大度些,恐怕真承受不住皇后的怒火。

东宫如今伺候太子的加上正妃才不过四个人。

如此稀少,还不如外头一个富贵小户的妻妾多。

恐怕与姜茹脱不了干系。

……

午后,姜浓就见到了众人谈论的那两位新被抬入东宫的姑娘。

两位姑娘被安排在了她住的屋内的两间偏房。

一个身穿粉衣,头上的发髻戴着几朵花和银簪子,瞧着也是清新可人。

另一个穿着白衣的,不似粉衣的爱笑,身量也高挑,有几分傲气在身上。

姜浓一时间有些搞不懂姜茹是何意了,她不是想寻个能帮她生孩子,听话好拿捏的嘛。

如今这两个,瞧着倒是不像。

两人正是收拾东西,瞧见她,也是一怔,毫不避讳地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起来。

或许是来前听了她的事迹,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嘲笑和讥讽。

便是也未和她说一个字。

姜浓自然也不凑过去招惹什么。

如今情景,她们势必成不了什么闺中密友。

那般的眼神,姜浓也是习惯得很。

自她从沈家离开,声名远扬,谁见了都会审视打量一番。

没人乐意和她搭话闲聊。

便是父亲母亲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异样。

似她如何脏一般。

姜浓低眉寻到了一本书,坐在窗前继续看。

偶有凉风吹过,打在书页上,让墨色的发丝和白嫩的手相触。

众人远远瞧着,只觉得呼吸一窒,移不开眼。

白衣的冯柔眉头直皱,捏了捏手里的被褥,揉成一团。

跟在旁边的粉衣李香兰也是脸色不大好。

扯了扯冯柔的胳膊:“这,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寡妇,长得可真是……”

冯柔:“长得好如何,家世好,是太子妃的嫡亲妹妹又如何,到底是个下堂的寡妇,听说还有过孩子,空有其表的样貌如何与我们争?太子怕是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李香兰深以为然地点头。

“若是太子妃当真疼爱她这个妹妹,如何会把她接到东宫……怕也是被家中遗弃了的。”

“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你说的有理。”

*

自太子妃落了胎,太子就未踏足过太子后宫。

就是想见小郡主了,还是命孙良娣抱过去的。

而今日,或许是太子散了气,他竟去到了太子妃宫中。

刚得知消息的太子妃惊喜地打碎了一杯盏。

当即站起了身,到了镜子前,急切地命人梳妆打扮,簪花戴钗。

打扮着,姜茹还时不时望向了外头:“可是过来了?”

常嬷嬷不忍地看着自家娘娘,低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娘娘的身子还不见好,今日恐怕也侍奉不了太子……不若,叫几个姑娘在太子跟前露露脸。”


说是沈家大郎没几日可活了。

……

忠义伯府沈家进进出出,来了好些个年迈白发的民间神医、宫中太医,个个都撸着或长或短的山羊胡子,眉头紧皱着,唉声叹气道“可惜”二字。

沈家大郎的结发妻子,姜浓正搂着襁褓中白嫩的婴孩,眉眼弯弯。

桌前嫣红菡萏映衬得美人肌肤白皙如玉,媚态横生的双目,向上微微卷曲,睫毛如蒲扇,让人看了忍不住再瞧一眼。

更是觉得惋惜。

这样的貌美绝色,怕是京都城中再寻不到第二位,可惜没几日就要守活寡了。

所有人见了,都觉得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姜浓是在强颜欢笑。

怕是心中难受得要死,不敢显露半分,生怕叫人笑话。

可众人皆是错了,姜浓是打心底欢喜。

她十月怀胎生的小团儿,如今正是吃过奶,精神地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瞧她,肉嘟嘟的小手拽着她的手,咿呀地笑着。

儿子笑,她自然也笑。

没人唤她,正好忙里偷闲,多疼一疼,抱一抱小团儿。

这偌大的忠义伯府里,无人疼爱小团儿,她自然是要多疼一疼他的。

她可不想在那满是苦药味,缭绕熏鼻的屋子里多待上一刻。

对着瘦骨嶙峋,满眼算计打量她的夫君,姜浓也是真落不下一滴真情实意的泪来。

她与那床上躺着的沈世轩,是在她及笄后由着两家定的亲,不到十六岁就嫁到了他家。

父亲母亲说沈世轩是个好的,可托付终身,她便是老实嫁了过来。

嫁过来后,她才知道,沈世轩并非如她母亲姐姐说得那般好,更不是什么如意好郎君。

她实在是命不好……

“儿啊!我的儿啊,你千万要挺住,为娘定会为你寻到最好的大夫,把你治好的……”

墙的那侧传来了悲痛欲绝的叫声。

姜浓赶紧捂住了儿子的耳朵,秀眉轻颦,红润如浸过水的红果般的唇抿着,望向了声音传来的一侧。

很快,就是有丫鬟匆匆跑来,低声唤了句。

“娘子,夫人唤你过去见爷,说是,说是爷快不行了。”

吩咐丫头在此处仔细照看,寸步不离,姜浓这才跟着那赶来的传话叫她的丫头,去到了那紧闭着窗门的阴暗屋子。

刚一靠近就能嗅到难闻气息的屋子。

捏紧了帕子,姜浓迎着众多人的目光,缓步来到了床榻前。

只见床榻上僵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双目涣散,或许是床榻阴暗,又没有开窗的缘故,他脸上的骨头越发突出,还有几分瘆人。

总之姜浓往后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

垂下头,蹲在了床榻一侧,避开了有些润湿的被褥处,轻轻低唤了一句:“夫君,母亲。”

因着她垂着头,自然没看到她人的脸色,只是听到了婆母毫不掩饰冷哼的一声。

这般情景,自从她怀了小团儿,早就习惯了的。

只当是吹在耳畔的风,并未在意。

她只想叫沈世轩有话尽快说,她听了好快快离开,好照看她的小团儿,小团儿如今离不开她,身边多是不尽心的人,她自是不放心的。

自她嫁给了沈世轩,到如今已两年之久,育有一子。

可小团儿不是沈世轩的子嗣。

是哪个人的儿子她不知,总之,不是沈世轩的。

沈世轩不能让她生儿子,他设计骗她,寻了旁人帮他生。

这沈世轩费尽万般心思让她怀上了孩子,可到她真的怀上了,他就病了,她怀了多少日的身孕,沈世轩就在这床榻上躺了多少日。

到她生下了小团儿,沈世轩就越发病重了。

日日看大夫。

一日有半日都在昏厥。

小团儿出生有两个月,他的病症终是也没治好。

听伺候的婢女说沈世轩如今日日吃不下饭食,她就知,他怕是真要不行了。

她祖母病重离世之时,也是这样的场景,吃不下一口饭食。

或许是想到了疼爱她的祖母,姜浓眼角有些红。

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喃。

没等姜浓开口说第二句,床榻上久不见开口的男子,出了声,那声音似一把铜剑刺啦对战划过,让人听得想躲远些。

“母亲,儿想,单独和浓儿说几句话。”

浓儿说的自然就是姜浓。

坐在床榻一侧,用帕子擦着苍白脸上的泪的伯夫人,泪流淌得越发汹涌,扶着床栏站起身,狠狠地瞥了一眼姜浓,还是遵从儿子的意思叫着身边伺候的下人一同离开了。

很快,阴暗的房屋内,只剩下夫妻二人。

一时间,静谧得连人微薄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浓儿。”沈世轩先开口,打破了沉闷屋内的怪异。

姜浓抬眸看了沈世轩一眼,眼中一片清明,和婆母伯夫人苍白伤心极了的脸全然不同。

沈世轩眼中闪过悲痛的神色,紧紧地盯着面前绝色的女子,抬起深重的手试图拉住姜浓一片衣角。

姜浓眼瞧着他抓住了那衣角,并未动弹。

沈世轩眸中神色越发凄凉:“是我,对不起你。”

姜浓直直地看着沈世轩,并未反驳,只是听着沈世轩自顾自地说。

“他日我去了,母亲会照顾你们母子二人,这忠义伯府会有你们母子二人的容身之处,那,那孩子,是我的子嗣,我也望他能平安长大。”

沈世轩说着,泪水划过惨白的脸颊,满目悲伤,渗透着哀求:“夫妻多年,我求你,不要向外人透露……透露分毫,这辈子,我被那病折磨得毁去半生。”

“若是透露给了旁人,那孩子身世也会被世人猜测,你更是也会被人唾弃,母亲,母亲恐怕也不能留你,赶你离开,不会放过你。”

“就算我最后求你……”

姜浓抿着红润的唇角,皱眉,扯开了被沈世轩拉着的衣角。

“那个男人是谁?”

那日她中药昏厥着, 迷迷糊糊只是见到了个身影,连着脸在不曾瞧见,到底是小团儿的父亲,打探出姓名门户来总是能防范些的……

太子,她是太子的良娣。

姜浓从松软的床榻上起了身。

由着青秀搀扶着,换上了衣裳,佩戴了头饰。

收拾妥当了,就是出了门。

一眼就是瞧见在院内正中央候着的梁公公。

这梁公公脸上全是笑。

和蔼的很。

当是有什么喜事,得了什么赏赐。

想到了这里,姜浓就是也赏赐了梁公公。

梁公公也是不拒,笑呵呵地收到了怀里。

跟在姜浓身旁道:“良娣如今可是独一份的恩宠,当是多妥帖殿下才是。”

姜浓怔了怔,望着梁公公:“谢公公提点。”

姜浓今日穿的是一件淡湖色裙衫,头上戴着点翠的簪子,还是今日皇后娘娘赏赐的。

她见了觉得好看。

也不想放在一处落了灰,就让腊月给她佩戴上了。

腊月虽是不会说话,可到底是有本事的,她很会梳发挽发髻,样样都是好看的。

她面上本就是白嫩无瑕,用不着什么白粉掩面。

再加上太子那样爱洁的,他怕是不喜欢这样的。

她也就如此涂了些滋养的膏,就随着梁公公去了。

真是到了玄德殿,姜浓的脚步才是缓了下来。

望见了敞着的门内,坐在桌前高大俊逸身子,清冷淡漠,和昨日似不是一个人一般。

眸子眨了眨。

跟了过去。

那人显然也是看到了她。

仍是坐在桌前不动。

目光落到了她的面上。

姜浓却是低下了头。

“妾,参见殿下。”

周玄绎冷峻的眉眼并未松动:“起身吧。”

姜浓这才站直了身子,看了眼面前一大桌子精致膳食。

腹部也是有些饿了。

她是从太子妃那里回来,就是觉得累,沐浴后就在床榻子那处睡了,一醒来也到了该用膳的时辰了。

“坐。”

姜浓望了一眼周玄绎,便是想寻地方坐。

可她瞧见的唯有一处能坐的。

就在太子的一侧。

离他很是近。

姜浓想起了那次这位太子爷去了太子妃那里用膳。

两人距离相差甚远。

若是姜茹妄想靠近一些, 他就会眉头紧蹙。

半点容不得人接近。

太子爱洁,是不假。

太子不好女色,据说也是十成十的真。

可昨日……分明和旁人说的不同。

他就是个……

咬了咬唇瓣,姜浓来到了那处坐下。

到底是离得近。

难免磕碰。

他是大度,没往旁边移一下,姜浓却是个体谅人的,往另一处移了些,不会似方才那样稍一动弹就蹭上去的境地。

两人皆是食不言寝不语的,前半程皆无一人说话。

姜浓吃的自是没太子这个壮实的男子多。

喝了一盅滋补的汤和一些鲜甜的虾仁,就是作罢。

用帕子擦着嘴,抬头才是发现梁公公眼睛似抽了一般,使劲朝她瞥,她不是个真傻的,自然是知道梁公公是在提醒她什么要紧事情。

姜浓迟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

他正是吃了一口她尝过的虾仁,清冷的眸子竟是望着她的。

姜浓也是心中一骇,不知这人看了她多久。

见他不紧不慢地移开了眸子,吃了一口炖的软烂香酥肉。

姜浓才是想起了梁公公那提醒的眼神,犹豫的一番,姜浓重新拿起了筷子,看向桌子上还没吃一半的膳食。

寻到了一处离得最近的,她还没试过的烩菜,夹了一筷子,先是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就是又夹了一筷子,侧身快速搁在了他的碗碟前。

身边的男子似有些微愣,看她的眼神也越发的奇怪,那眸子也深的叫人看不清到底是何意。

姜茹脸上—抹凄凉:“嬷嬷你错了,哪个女子不能为我生儿子?何必偏要姜浓来生!弃了她也无碍!”

常嬷嬷身子—怔,看着自小养育的太子妃满脸的恨意,久久没有回神。

……

行宫外挨近的有—绿茵湖,远远看去,看不到尽头,就是站在湖边也是能凉意袭来,舒坦得很。

正是盛夏,绿草倒映在湖内,显得湖也变成了淡淡的青绿色,多了几分清爽肆意。

—足有—座院子大小的船只停靠在湖畔。

三两衣着华丽的贵人进入了御船内。

按照身份,姜浓自是后入的,今日圣上有兴致游湖,宫内的几位伴驾的娘娘还有皇子都是来到了御船上,见识—番。

精致雕砌的船很快行到了湖中。

姜浓随意站到船只的—角,望着绿莹莹的湖面,也是觉得凉快。

船内亭中,圣上由着贵妃娘娘陪着,几位皇子聚在左右。

昭阳公主来到了姜浓身侧,说起了昨日下棋的事。

“与你这样的高手对弈才是畅快……”

姜浓:“……”

昭阳公主:“昨日我又回去看了些书和下棋的法子,下次定能多赢你—些……”

姜浓:“……”

姜浓呆呆地看着自信满满的昭阳公主,久久说不出话来。

……还是不说为好。

“太子哥哥过来了。”

昭阳公主忽然的—声,姜浓顺着昭阳公主的目光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太子正顺着御船的栏杆往这边走来。

今日他穿的是—袭月华色的锦袍,显得比平日里低调,腰间是个碧色的龙纹玉佩,姜浓忽然想起了她这几日远远瞧见的几位皇子。

当今圣上有五子。

太子是皇后娘娘说出的嫡子,却非长子,排行第二。

因其生母为皇后娘娘,自圣上登基后,就被亲封为了太子。

大皇子为如今的贤王,今日并未来这御船上观光,不过她曾远远见过—面的,生得谦逊温和,留有胡须,带着些读书人的雅致谦逊,没太子高大,身量也没有太子结实。

听说贤王子嗣颇丰,不论嫡庶,如今院内也是有两儿三女了。

三皇子也被封为王,是如今的廉王,同贤王—般在宫外开府,府内妻妾同样比这太子要多好些,虽方成亲纳妾不过两年,却也是有儿有女了。

生得和太子有几分相似,却比较着少了—丝冷意,多了几分温和谦逊,谦谦君子的模样。

四皇子刚是成亲在宫外开院设府,被封为常王,听说刚得了个的儿子,办过了满月宴。

五皇子还未许亲,不过十五,正在宫中住……

总之,她是瞧着,几位皇子中,也就属太子,这个冷面的生得最好,身量更高,她看着更顺眼些。

“那是什么!”

耳边忽然传来了—声,姜浓望着往她这里走来的周玄绎,瞳孔紧缩。

“殿下!”

点擦火石之间,姜浓朝前—大步,用尽全力拉住男人的胳膊扑去。

身子剧烈的疼痛叫人意识模糊,耳边吵嚷的声音,更是让人烦躁。

手臂传来阵阵的剧痛,变得麻木。

直到彻底昏过去,耳边嘈杂呼喊,仍未清静。

“浓浓!”

“救驾!救驾!”

“救命啊!”

“来人!快来人!”

姜浓再次醒来已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天暗得很,胳膊也疼得很。

床榻前站着的高大身影,姜浓竟是能透过帘子,看得清楚是谁。

原来,他们这般熟悉了。

连她自己都没料到。

……她本是最惜命的。

也幸好,那支利箭刺在了她的肩膀。

“着实奇怪。”

“去好生查查。”

金嬷嬷:“是,娘娘。”

皇后:“吩咐人好生侍奉玄儿今日宠幸的女子,她已然孕育过一胎了,再去生子自然容易……”

金嬷嬷:“老奴明白。”

……

姜浓去到了太子妃住处。

便是由着姜茹拉着她的手,说了好多话。

“你可还记得,你儿时最喜爱吃的桃酥薏仁糕,二姐姐是记得。”

“你儿时就生的白嫩好看,二姐姐是每每瞧见你,都是忍不住抱一抱亲一亲的,最疼爱你的。”

“如今到了东宫,你我姐妹自是要和从前一样一条心,姐姐会护佑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到时候你若是有了殿下的孩子,便是你我二人的孩子……”

“殿下尊贵,你定要好生伺候,不要由着性子来。”

姜茹说了好些。

姜浓自然是都听了,表现的姐妹的情同手足。

姜茹还真的准备了桃酥薏仁糕,她只是看了一眼那油腻的糕,没有碰一下,她最厌弃吃的,就是桃酥薏仁糕。

临到天暗了。

姜浓也是要回去了。

太子妃姜茹还特意命人带了一盒桃酥薏仁糕,让姜浓带回去吃

姜浓笑着应承,让后头的丫头拿着,回到了瑶尘轩。

她昨日累的不轻,虽是起晚了,可说到底,还是累的。

命人备好了水,她清洗了一番,用温热的帕子敷了敷还有些酸胀的胸口,觉得身子爽快了,才是掀开了帘子,身上只穿着一件凉快的蚕丝薄衫子。

便是入了床榻,躺下就是昏沉地睡了过去。

今日她累,想不了旁的。

而与此同时,玄德殿书房内。

梁公公放缓了脚步,推开了房门,询问屋内埋头看折子的主子:“殿下,该是用膳了。”

梁公公本是打算像从前一样,再唤一声,谁曾想,殿内竟有了回应。

“可。”

梁公公自是意外,却也心中惊喜,他家殿下处理起来折子向来是废寝忘食的,无人提醒不食,有人提醒不应,若是依照往日,他定是要问上好几回,等菜热了两遍,殿下才能出来。

今日……难不成是饿了不成。

梁公公紧急叫下头的人添上两个菜。

谁知,在用膳之时,太子殿下却迟迟不动筷。

梁公公在一侧胆战心惊地侍奉着,抹着头上渗出的汗,清点着桌上的佳肴。

这是,哪道菜不对?

是御膳房的厨子不得力,做了殿下不喜爱吃的菜色?

梁公公多瞧了一眼那膳食,发觉还是和从前的一般,皆是殿下爱吃的……

正犹豫要不要询问殿下。

谁知,殿下忽然开了口。

“姜良娣可用过了?”

梁公公:“!!!”

姜良娣就是吃过了也算没吃!

梁公公:“回禀殿下,姜良娣自是没用过,老奴瞧着今日膳食做多了,不若老奴这就叫姜良娣一同前来陪殿下用膳?”

周玄绎:“可。”

梁公公差点没忍住从殿内奔出去。

他伺候殿下这些年了,何曾见过殿下主动请哪个贵人一同用膳的!

更别提接连两日见一个贵人了。

就是殿下隔了七日见一回娘娘贵人,都算是难得的恩宠了。

这姜良娣,是有大福气,大气运的贵人!

……

姜浓是被外头人声给吵醒的。

方是有了意识没多久。

就是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传来了她身边的婢女青秀的声音。

“良娣,是太子身边的梁公公,说是太子请娘娘去玄德殿用膳,殿下正是等着娘娘呢。”

姜浓本还是有些迷糊,听到了太子两字,当即就是猛地清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间,姜浓才是发觉,腰间和耳畔痒的出奇。

想到了什么,姜浓身子一僵,眸子艰难地睁开。

才是看到自己竟然被一人搂住,全然在那宽大的怀中,动弹不得。

是……

“殿下。”

哑然叫出了声。

男子的动作才稍微停了下来,一双如同墨色的眸子在暗夜中,竟还显得了几分明亮来。

看得姜浓心尖发颤。

见男人没有说话,姜浓却是清醒了好些,手曲了曲,颤着音道:“殿下不是……怎的来了?”

然而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询问,而是手中的动作勒紧,让她的腰越发的热了起来。

他倒是也不嫌热……她却是热的快不行了。

便是故意来折磨她似的。

没等到他的回答,却是听到这个男人开了口。

那嗓音沙哑的似能磨人耳朵般,叫人听的浑浑噩噩的。

“沈世轩,他可厉害?”

这人说话间,手中的动作也不曾停。

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大有威胁之意。

姜浓却是在听到了沈世轩时,怔了怔,越发的清醒了。

沈世轩,太子殿下为何莫名地提及沈世轩?

一个无关紧要的死人罢了。

不过到底是这位太子爷问的,她也是要答应。

姜浓吸了一口热气,试图往床榻内侧那里移,可惜他扣的实在太紧,更是在她动了之后,越发的紧了,姜浓只能忍着浑身的热,开口:“沈世轩,他,我与他不熟。”

她也是没说谎的,她到底是和沈世轩不熟的,那沈世轩从前恐怕得知了他的秘密,不论做何事,都是背对着的,连着写一封信都是不肯在她跟前。

她与沈世轩最熟悉的时候,也不过是得知了真相,与他对峙,他苦苦哀求,同她下跪,之后又算计了她怀孕那次。

那时她才是得知,沈世轩不过是个活在暗处,随时能毒害你一场的小人罢了。

他同好些人一般,注重名声怕是胜过性命。

不惜损害旁人,也要保住自己的颜面。

他费尽心机隐藏自身秘密……可到头来,却是被她毁了。

忠义伯夫人说她毁了沈世轩的确不假。

可是说她刻意害死了沈世轩,她却是不肯认罪的。

明明,她才是毫不知情,被害被诬陷,被人欺辱的小女子。

是沈世轩毁了她才对。

可身为一个女子。

她到底是只能如此……

“不熟?”

那人沙哑的声音缠绕在耳畔,似她若再回答错一个字,他怕是都会掐断她的腰。

姜浓使劲点头,身子尽量放软靠近了些,想让他怜惜些。

“殿下不曾听说吗?沈世轩,他就是伪君子,小人,算不得是个男人……”

她说着,声音放的越发的软糯,更是有几分委屈在其中:“沈世轩,是个已死之人,如何算得上厉害之人,殿下便是想质问妾什么?”

显然,她的回答似并没有让眼前的男人满意,不过好歹是缓和了些,手中的力道也没这样的用力。

姜浓耳畔又是响起了那低沉的声音:“你如今是孤的女人,若是心中再想其他,孤……是要受罚的。”

姜浓只是听着他的声音也顾不上其他,使劲点着头。

难不成殿下是以为她心中有沈世轩?

她的心中便是有谁都不会有那个诓她,骗她,欺辱她,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的沈世轩的。

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那样……

刚是有了要反驳的念头。

姜浓就是听到了布料被撕裂的刺啦声。

姜浓被惊吓的一跳。


若是在旁处,这样说话怕是早就被拔了舌头。

如今还能如此有劲地蹦跶,全是要归功她生下了宝贝郡主了。

到底是殿下唯一的子嗣。

皇后娘娘疼爱的孙女。
一生下来就被封为了郡主。
连着姜茹都不敢动弹她……
不过,一直没有子嗣的太子妃,也的确是有名无实,怪不得姜茹这个堂堂的太子妃要另寻他法。
唯一能破了孙良娣自以为是的高贵之法,就是让太子能有第二个子嗣。
“好了,我今日也是累了,小郡主还在院内等着我回去照顾,她若是哭起来,我可是不好哄……”
孙良娣说着,就站起了身,朝着太子妃行了个不大规矩的礼,正要转头离开,路过姜浓时忽然就是顿住,笑盈盈看向了姜浓,说了一句。
“据听说姜良娣也是为母亲的,那孩子好似也同我家的小郡主一样大,如今妹妹你在宫中,母子分离的也是叫人唏嘘的,我没有妹妹的好命,一举得男,只生了个女儿,倒是一场遗憾事。”
说着,孙良娣还笑了笑,用帕子敷在了嘴角,望向姜浓:“妹妹也真是放心,撇下孩子独自一人来到这宫中过好日子,若是搁在我身上,我自是不舍的。”
“这不是丢了我半条命嘛!”
说罢,孙良娣就是扭着腰离开了。
姜浓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抓着帕子,低低垂眸。
小团儿,她怎会不想……
失了血色的唇勾勒了一抹讽刺。
孙良娣是好命,可不会一直好命。
人总有耐心没了的时候。
堂堂一国太子也注定不会只有一个孩子。
“四妹妹,可是还好?”
是太子妃关切的声音。
姜浓抬起红眸,嘴角向上一抹弧度。
“我无事。”
姜茹叹了一口气,似有无限愁思,继续说道:“孙良娣向来是没什么规矩,她也都是不把我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常常出言不逊……”"

最新更新
继续看书

同类推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