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秦姝谢澜之结局+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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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修真《相濡以沫》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福宝贝”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秦姝谢澜之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重生 军婚】秦姝重生后,被堂妹换婚了!前世,秦姝嫁的知青是全国首富,她是人人羡慕的阔太太。堂妹嫁的年轻军官,瘸腿、毁容、绝嗣,没多久病死了。秦姝看着病床上一米九,大长腿,双开门的男人。命不久矣?她华夏第一神医的名号可不是吹的。人称“玉面阎王”的军官谢澜之,家世不俗,天之骄子,有一个致命缺点,绝嗣!易孕体质的秦姝,被精力充沛的男人宠爱有加,腰肢夜夜颤。某天,在操场训练的谢澜之呕吐不止,秦姝被检查出......

《相濡以沫秦姝谢澜之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乔根妹意识到说漏了嘴,连忙补救:“谁抢她的臭鱼烂虾了,我就是看看,谁知道小骚……”

在谢澜之锐利逼人的冷眸下,她非常识相地改口:

“谁知道她那么不讲理,竟然动手打我。”

谢澜之朝乔根妹逼近,沉声道:“我妻子出身医学世家,身为医者,她用针扎你是为了自保。”

他猛地抓住女人的胳膊,扯下包扎简易的木板跟绷带。

乔根妹的胳膊除了轻微肿,活动自如,没有任何伤痕。

谢澜之声音又冷了几个度:“我妻子身娇体弱,连搬桌子的力气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把你的胳膊打断。”

“……”被秦姝拖拽着丢进溪水里的乔根妹。

那么彪悍的一个女孩,身娇体弱?

你眼睛没毛病吧!

乔根妹还准备说什么,被跟她一起来的同伴拉住胳膊。

对方低声劝道:“根妹,别闹了,咱回去吧。”

“凭什么!”

乔根妹甩开同伴的手,仰着下巴,指着谢澜之的鼻子。

“你媳妇不止用针扎我,还把我推进水里,要不是我命大,早就被淹死了!”

谢澜之眼底露出诧异神色,由下而上地打量着,身材壮硕,五大三粗的乔根妹。

他狐疑地问:“你确定?”

乔根妹说:“不然还是我自己跑水里去的?”

谢澜之抬起手比划着她的身体,上下嘴皮子一碰,嗓音不紧不慢道:

“恕我直言,就您这超标的体重,应该比我还重几斤,我媳妇那几十斤小身板,恐怕拽都拽不动你。”

乔根妹闻言脸都绿了,就跟调色板一样五颜六色。

她最讨厌被人说胖跟肥了!

乔根妹猛地扑上去,抬手就要再去挠花谢澜之的脸。

谢澜之侧身极快地避开。

乔根妹扑了个空,转身就要再扑。

“嘭!”

拍桌子声响起。

骆师对眼前的荒唐闹剧,气愤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锋利眼神盯着乔根妹:“污蔑军属,装胳膊断了,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闹事?”

乔根妹冷笑一声,掐着腰吼道:“我就闹,有本事你弄死我!”

她胡搅蛮缠惯了,别人越强横,她就越起劲。

骆师气的鼻孔直喷气,低吼一声:“警卫员呢!”

“首长,这呢!”

角落里,走出来一名长相普通,气质温和的中年男人。

骆师指向乔根妹:“把他们都送走,以后洛西坡的村民没有正事,禁止他们踏入营地半步!”

“是!”

警卫员从门外喊来人,把所有人强制性送走。

本来还打算闹腾的乔根妹,看到进来的人背着枪杆子,跟着村民灰溜溜的走了。

办公室闹出来的动静很大,引来不少人看热闹。

营地就是一个大家庭,有点风吹草动很快就能传遍。

听说谢团长的媳妇被人欺负了,还被欺负哭了。

听说谢团长冲冠一怒为红颜,在骆师办公室里大发雷霆。

听说谢团媳妇年纪小,爱哭,身娇体弱,还胆子小。

在秦姝不知道的时候,既她爱哭鼻子的传言,又多了两个——身娇体弱,胆子小。

而当事人秦姝,才刚知道营地里谢澜之绝嗣的传言。

起因要从刘政委的儿子说起。

秦姝在卫生院救了刘金宝,从外面办事回来的刘政委,今天下午才知道这事。

他带着媳妇跟孩子,拎着一瓶白酒跟点心,登门道谢来了。

谢澜之不在家,秦姝不好收他们的礼,互相推拒了一番。

刘政委直接扔下东西,拉着媳妇跟孩子走了。

秦姝盯着桌上的酒跟点心,决定等谢澜之回来交给他处理。

这里的人际关系盘根错节,她可不想在不知道的时候,给自己还有谢澜之,招惹上什么未知的麻烦。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

“那个,秦姝同志,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是刘政委的媳妇,李小红,她又回来了。

秦姝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温声招呼:“有什么事进屋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李小红看着城里人似的秦姝,为她忙前忙后,一脸的受宠若惊。

“不用,我就说几句话,你不用忙活。”

秦姝不顾她的阻拦,倒了两杯温水放到桌上。

她坐在凳子上,笑着问:“是不是金宝的胳膊有什么问题?”

李小红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宝儿能吃能睡,他好得很。”

“那是?”秦姝不禁疑惑了。

李小红似乎有点紧张,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水。

她深呼一口气,身体忽然朝秦姝的方向倾去,压低声说:

“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谢团长不能生孩子,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我跟老刘八年都没有孩子,吃了一年的偏方才有的宝儿。”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有些年头,看起来很陈旧的纸。

“这就是我生下宝儿的偏方。”

李小红把写着偏方的纸,硬塞到秦姝的手上,鼓励道:

“你跟谢团长努努力,说不定明年就生个大胖小子。”

“……”秦姝如同一尊雕塑般僵住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展开陈旧的纸,上面是调理女人气血,跟让男人强身健体的药方。

对于身体亏损的人来说,这还真是能生孩子的偏方。

重点不是这个!

秦姝稍一思忖,便明白此事跟谢澜之有关。

她直视李小红的眼睛,问:“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李小红诧异地看着她:“你不知道吗?”

秦姝摇了摇头,说:“我昨天进山采药去了。”

李小红一拍大腿,表情懊恼道:“怪我多嘴,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她从秦姝手上夺过偏方,起身就要离开。

秦姝把人拦下来,声音娇气又可怜地央求:“好嫂子,你就跟我说吧,我保证不外传。”

她近距离拉着李小红的胳膊,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雪花膏的气味。

还带着一点淡淡的苦涩气息。

在秦姝回想这股熟悉的味道时,李小红心软地告诉她,昨天营地都在传谢澜之不行,还是绝嗣的事。

秦姝的思绪瞬间被拉回,脸色骤变,表情又惊又怒。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来李小红身上的熟悉味道,曾在卫生院走廊闻到过。

在她跟谢澜之说,他这辈子不会有孩子的那天。

那天,好像是有人在病房外偷听。

秦姝眼神变了变,挽着李小红的胳膊,语气亲热道:

“都是外面人胡说八道,当不得真的。”

李小红盯着秦姝格外傲然的前胸,视线下移,又去看秦姝的腰胯。

就这娇媚无双的长相,丰臀细腰的好身材。

哪个男人,晚上钻了被窝能忍住。

李小红面露同情道:“谢团长的伤快好了吧,你们是不是还没合房?”

明明是询问的话,用的却是笃定口吻。

身为过来人,她怎么会看不出,秦姝还是处子之身。

秦姝脸上的笑意顿消,白皙脸颊露出尴尬羞涩的表情。

李小红目露了然,又把偏方塞到她手上,信誓旦旦地说:

“你要是信我,这偏方吃上一段时间,包谢团长以后龙精虎猛的。”


谢澜之走进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盖着蚕丝被,显现出凹凸有致曼妙身材的秦姝。

他听到睡梦中的人,在咬牙切齿地低语什么。

谢澜之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淡淡的清幽体香萦绕在他鼻尖。

下一秒,秦姝一巴掌呼过来。

啪!

娇嫩柔软的小手,拍在谢澜之带着湿气,赤条条的胸膛上。

谢澜之的身子猛地一僵,排列紧实的腹肌紧绷起来。

秦姝娇凶的怒骂:“滚开!小畜生!”

“敢欺负我,弄死你个王八蛋!”

她嘴上骂得凶,谢澜之却听出几分害怕的颤意。

谢澜之眼前浮现出,秦姝小脸煞白,眼含泪意的惧意表情。

他误以为,今晚的孟浪刺激到秦姝,让她想起从前被人欺负的事。

一个女人的容貌,长得过于出众,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些年,谢澜之走南闯北,见识过太多人性的不堪与黑暗。

他知道没有自保能力的漂亮女人,被人欺辱,吃了亏。

不会有人对她们感同身受,只会认为是她们不检点。

尤其是远在偏野之地的女人,很多都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

她们明明生在阳光下,却仿佛活在地狱中。

谢澜之想到秦姝被人欺负过,心底涌起说不出的愤怒与烦躁。

他把人娇小柔弱的身躯搂入怀中,温柔嗓音生疏地安抚。

“不怕,我在这呢,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许是安抚真的有用,秦姝的情绪平静下来,身体往男人怀里钻。

谢澜之凝着她散落在脸上的发丝,用手撩起挽到耳后。

这不经意的动作,让秦姝感到耳朵有点痒,脑袋晃了晃。

她娇艳柔软的红唇,印在男人的纤长手指上。

谢澜之如触电般僵住了。

要知道数小时前,他的手可是……

谢澜之的喉结轻滑,呼吸随之粗重起来。

他内心极力地隐忍克制,身体却濒临失控边缘。

秦姝不经意撩了人后,搂着男人结实的腰身,继续沉浸在梦境中。

是的,梦还在继续。

秦姝亲手废了,想要欺负折辱她的小畜生。

年轻男人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腹部下方,流血不止的伤处。

“秦姨,秦姨,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我脑袋坏掉了,你放过我吧。”

秦姝用手帕擦拭指尖上的血迹,冷眸觑向他,“放过你?好让你妈再搞死我?”

被废了的年轻男人,压根没听到她说的话。

他还在痛哭流涕求饶:“秦姨,你饶了我,饶了我……”

看着跟前世一模一样的场景,秦姝反应过来,这是在做梦。

即便如此,她的怒意不减反升。

就是因为她心软,放过不能人道的小畜生。

导致她后来惨死于,小畜生的那个白莲花妈妈手中。

秦姝捡起丢在地毯上,染着刺目鲜血的匕首,朝年轻男人走去。

“秦姨!秦姨!你放过我!”

男人快被吓尿了,撕心裂肺地吼叫。

秦姝刚准备在梦境中泄愤,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穿着一身合体军装,正气凛然的谢澜之,踩着军靴走进来。

他硬朗的眉骨下压,环视着遍地血色,仿佛发生凶杀案的现场。

秦姝错愕地盯着谢澜之,看到他的手往后腰伸去,眸底瞳孔一阵紧缩。

她急声制止:“谢澜之不要!”

谢澜之已经从后腰掏出了武器。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屋内清晰响起。

手上染血的秦姝,语速极快地解释:“谢澜之,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砰——!”

枪声响了。

谢澜之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中了枪的秦姝,低头看到自己胸膛,呼呼往外冒血。

“谢澜之,你这个狗男人!我恨你!”

喊完这句话的秦姝,头一歪,直接死翘翘了。

现实中,连名带姓被骂了的谢澜之,看着秦姝气得略显扭曲的娇媚脸庞。

他墨色黑眸微闪,不禁脑洞大开,开始脑补秦姝的梦境。

根据刚刚零散的梦话,可以得知有人欺负了秦姝。

她口中怒骂小畜生,说明那个欺负她的人年纪不大。

秦姝后来喊了他的名字,语气焦急慌乱的要解释,到后来的愤怒谩骂。

难不成梦中的自己,发现秦姝曾被人欺负的事。

然后狠心提出离婚,秦姝恼羞成怒,这才说出恨他。

否则,谢澜之无法想象,他是做了什么,导致秦姝骂他狗男人。

“谢澜之,你混蛋!我咬死你!”

“嘶——”

谢澜之还在琢磨秦姝的梦,肩膀袭来一阵钝痛。

秦姝是真的在咬他。

她不仅用力咬,还用牙齿来回磨。

谢澜之看着秦姝因为咬他,两腮鼓起,不经意流露出娇憨可爱的风情。

他轻抚秦姝的后脑勺,嗓音低哑,无奈道:“松开。”

在梦里快气死了的秦姝,怎么可能听到,这低不可闻的声音。

不过,没过一会,她就松开了口。

摆脱梦境困扰的秦姝,嘟着娇嫩的樱唇,陷入了沉睡中。

这可苦了被拍了一巴掌,撩了一把,还被怒骂,咬了一口的谢澜之。

他暗自后悔,今晚或许就不该回房。

倒不是因为秦姝睡觉不安分,对他非打即骂。

而是血气方刚的谢澜之,今晚因为误食羊肉,残留体内的欲念不息。

就这么会功夫,他搂着怀中弥漫着诱人体香的秦姝,浑身血液都在翻涌。

谢澜之的呼吸乱了。

他松开怀中的人,想要坐起来。

睡着了的秦姝搂着他,就是不松手,嘴里发出撒娇般的呓语。

谢澜之幽深眼眸泛红,不停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别冲昏了头脑。

……

天快亮了。

谢澜之隐忍到了极限,胸口的一团火快要炸开了。

他趁着秦姝在翻身时,起身下床,背影匆忙地离开房间。

谢澜之生在大院,十多岁就混迹于部队入伍,最忌讳失去主导权,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

二十多年来,他始终保持冷静、理智的头脑,不被情绪所左右。

偏偏面对秦姝时,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能被她轻易击溃。

谢澜之不喜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他一大清早,去外面跑了一圈冷静下来。

等他回来时,为了证实自己头脑清醒了,缓缓推开卧室的房门。

就看到,让他思绪骤然混乱,呼吸也难以稳住的画面。

谢澜之恢复平静的身体,几乎在瞬间,就很有礼貌的表示抗议。

不!

它还不冷静!

急需要抱抱床上的娇媚尤物。

躺在床上沉睡的秦姝,把盖在身上的蚕丝被踹到地上。

她穿着自制的棉质吊带长裙,身体很没有安全感地蜷缩着。

裙摆翻卷而上,松松垮垮地堆在腰部,大片白皙无瑕的肌肤无法被遮掩。

秦姝只是安静的躺着,凭借明艳撩人的容貌,娇柔曼妙的身材,足以摄人魂魄。

媚态横生,风情万种,令人望之而神魂颠倒。

谢澜之无法再自欺欺人。

他在秦姝面前,根本无法保持理智。

连带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站在门口的谢澜之,深深运了口气,抬步朝屋内走去。

他捡起地上的蚕丝被,盖在因为凉意,而环抱的秦姝身上。

谢澜之站在床边久久没动,眼神深沉地盯着睡梦中的人。

半晌,放轻的脚步渐渐远去,带着股认命的妥协。

*

秦姝睁开双眼,阳光隔着轻薄的窗帘,洒落在凌乱的床上。

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嘴里发出懒洋洋的声音。

窗帘被一把拉开。

外面太阳高照,明显快到中午了。

秦姝错愕地盯着刺眼的日光,又看了眼时间,不禁睁大双眼。

她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冲进客厅去洗漱,然后进了厨房。

今天是秦姝来到营地,第一次起晚了。

她既没有做饭,也没有给谢澜之针灸,熬汤药。

秦姝因为太过着急,昨晚发生的种种尴尬,早已抛之脑后。

等谢澜之训练结束回来时,她也没有听到动静。

秦姝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做好了午饭。

西红柿炒鸡蛋,炒素青菜,清甜可口的丝瓜蒸肉。

这个时候的西红柿红中带绿,很甜,就跟吃水果一样。

她坐在灶台前,一边吃西红柿,一边关注砂锅里熬的药。

秦姝没发现身后,有双幽深眼眸盯着她。

眼神沉甸甸的,认真而专注。

秦姝吃完西红柿,手上有点黏,起身去洗手。

她起来得太快,脚下一个不稳,身体直直地往后栽去。

“小心!”

秦姝倚在门上的身体站直,一双潋滟的眼眸望着来人。

她恭敬地喊道:“骆师好。”

是穿着中山服的骆振国,吕敏、赵永强,以及刘翠娥。

气度威严凛冽的骆师,语气格外温和,笑着说:“都好都好哈哈哈……”

孙玉珍见来人有赵永强时,本就病态的脸色,瞬间白如纸,差点失声尖叫。

吕敏走进病房,凌厉眼神瞥向孙玉珍,又扫向其他几个女人。

“你们之前的话我都听到了,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嘴上都留点口德。”

有个胖军嫂不乐意了,低声反驳:“她自己偷男人,还害得小孙流产,这事本来就干得不地道。”

吕敏沉声问:“你亲眼看到了?”

胖军嫂指向孙玉珍,提高嗓门:“小孙亲眼看到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孙玉珍身上。

孙玉珍仿佛受到极大的惊吓,狠狠打了个寒战,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吕敏拉起秦姝的手,走到病床前,语气略沉地问:

“孙玉珍,你看到秦姝带男人回家了?”

孙玉珍抬起头,偷瞄了一眼,表情阴鸷冷漠的赵永强。

她不敢直视,压抑着恨意的嗓音,没什么底气地说。

“昨晚秦姝的房里有男人,我亲眼看到的!”

吕敏冷笑着问:“那我倒是要问问,凌晨两点你不睡觉,干什么去了?”

孙玉珍眼神闪躲:“我、我睡不着出来透口气。”

“你放屁!”

吕敏直接炸了,转身把赵永强拉过来。

“你来说说,昨晚是什么情况。”

赵永强接下来的话,如平地惊雷,让人为之一震。

“昨晚我跟谢团长一块回来的,还亲自把他送到家属院。”

四天前,他跟随大部队一起进的山。

因为作战计划有变,他被留在营地等候命令,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闹剧。

之前帮孙玉珍说话的几个妇女,表情惊讶又尴尬。

“原来跟秦姝在一起的男人,是谢团长啊。”

“这可真是误会大了。”

“秦姝同志,抱歉,我之前就是太生气了。”

只有胖军嫂埋怨着秦姝:“你也是,怎么不早说。”

秦姝嗓音清清冷冷,透着股浅浅的嘲弄:“万一这是军事机密,我说出来,岂不是犯了大错。”

胖军嫂哑口无言,瞪了她一眼,扭过头不做声。

“咳咳……”

骆振国低咳一声,口吻严肃道:“没什么事,都散了吧。”

有人看出苗头不对,想要留下来看热闹。

“骆师,我留下来照顾小孙。”

骆振国沉声说:“不用,我这边有些事情,要跟小孙同志核实一下。”

这话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的。

几个妇女意识到问题似乎很严肃,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之前被秦姝请求帮忙,去找赵永强的李翠娥,也跟着离开了。

房间内,仅剩秦姝、骆振国、吕敏、赵永强、以及瑟瑟发抖的孙玉珍五人。

秦姝吐了口浊气,率先都有了动作。

她纤细手指捏着孙玉珍的下巴,用力抬起来。

一双略显阴沉怨毒的眼眸,清晰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秦姝声音淡漠地说:“我这人很讲理,一码归一码,先说说你污蔑我的问题。”

孙玉珍眼底尽是恨意,咬牙切齿骂道:“贱人!”

“啪!”

秦姝反手就呼了她一耳光。

孙玉珍的脸被打歪了。

骆师等人看得是瞠目结舌。

都被秦姝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给震慑住了。

秦姝眉心轻蹙,甩了甩有点疼的手,慢悠悠地开腔:

“都说了,我这人很讲理,你骂我是要挨打的。”

“贱人!你去死!”

孙玉珍猛地起身,揪着秦姝的衣领,就要跟她撕扯。

秦姝一根手指头,按在对方脑门上,柔声细语地警告。

“劝你不要乱动,小心会大出血,再一个不小心子宫脱落。”

孙玉珍身形猛地僵住。

下一瞬,她身体后仰,跌落在病床上。

孙玉珍脸色惨白,手捂着肚子,察觉有血流出来了。

倏然,她盯着秦姝白皙如玉的胳膊,抬手就狠狠挠去。

秦姝的反应极快,以最快的速度避开,还是被指甲划出一道血印。

火烧火燎的刺痛袭来。

她抬手又给了孙玉珍一巴掌。

“啪!”

声音比之前还响,也更用力。

孙玉珍的唇角,被打得渗出一丝血迹。

骆师、吕敏、赵永强的脸色,不由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认为孙玉珍攻击性太强,秦姝的行为也有些过了。

孙玉珍脸上快速浮现出,指印根根分明,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自不量力!”秦姝红唇间响起讥讽笑声。

孙玉珍的视线掠过她,冲赵永强高声怒吼。

“你这个孬种,就这么看着别人打我?!”

这是要找帮手?

秦姝眼神冷下来,头也不回道:“这是我和她的事,谁插手我一并算到他头上!”

话是说给谁听的,显而易见。

本来打算制止的骆师,被吕敏拉住胳膊,对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赵永强的表情复杂而冷漠,眼里露出一抹难堪的怨意。

秦姝掐着孙玉珍的下巴,“你冤枉栽赃我的时候,可想过后果?”

“哈哈哈……”

孙玉珍见没人管自己,疯癫地大笑起来。

她浑身散发出阴郁的戾气,盯着秦姝妩媚动人的脸,口不择言地大骂。

“你就是名声坏了的狐媚子,就算昨晚没偷男人,从前上过你的人也不少!”

“要知道在营地里,背后议论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谁叫你长了张勾引男人的脸!臭破鞋!”

孙玉珍不堪入耳的话,每一句都带着侮辱意味。

她盯着秦姝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

“孙玉珍,你给我闭嘴!”

赵永强拔高声音阻止,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你才闭嘴!孬种!”孙玉珍的声音,比他还要大。

秦姝掐着孙玉珍的下巴,指尖越来越用力,不怒反笑。

“我很好奇,你对我敌意这么大,是我得罪你了吗?”

她心底一直有这样的疑惑。

无法理解,孙玉珍对她恶意从哪里来的。

孙玉珍狞笑道:“我就是看不惯你装模作样,明明是个放荡不要脸的破鞋,偏要装什么正经人,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人人唾弃的货色,凭什么过得比我好,你就该被浸猪笼沉河里……”

“啪!”

秦姝动作熟稔,又甩了孙玉珍一巴掌。

她明白了。

孙玉珍是典型的,见不得别人好。

用一句话来形容她——天生的坏种。

被她盯上的人,她都会在背地里嚼人舌根诋毁。

这是病。

治不好的红眼病。

秦姝发了狠地揪着孙玉珍的头发,往后拽去,直视着她惊怒的眼睛,冷声警告。

“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嘴里不干不净的,否则我听到一次就打你一次!”

对付这种人,你跟她讲道理行不通的。

就要简单粗暴,让她从内而外的感到恐惧。

孙玉珍被连打了三巴掌,又因头皮被扯得疼,眼底闪过显而易见的惧怕。

可她怨恨不甘的表情,并未从脸上消失。

孙玉珍尖声吼道:“赵永强,你混蛋!你这个孬种废物,就看着我被人打?!”

沉重脚步声,在病房内响起,秦姝见好就收,松了手。

“别闹了!”

赵永强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这话,他是对满身狼狈的孙玉珍说的。

孙玉珍立刻把满腔怒火转移,扑到赵永强身上捶打起来。

“我还病着,被人欺负了,你就这么对我!”

赵永强没有还手,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表情隐忍而痛苦。

“我三年没碰过你,孩子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

刚准备悄摸悄声离开的秦姝,闻言顿足原地。

孙玉珍小产的孩子,不是赵永强的?

秦姝双眼瞪得贼亮,眸底闪烁着浓厚的兴趣。

不好意思。

她没有同情心,只觉得瓜好大。

孙玉珍的哭吵闹声,迅速消影无踪。

她老实了,坐在床上低着头,不发一言。

赵永强声音沉痛地说:“离婚吧!”

孙玉珍仿佛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立刻就炸了。

“我不同意!离了婚你要让我怎么活?”

尖锐刺耳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疼。

赵永强脸色铁青,阴鸷眸子凝着孙玉珍,咬着牙冷声质问。

“你背着我偷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会不会被人戳脊梁骨!”

孙玉珍面露嘲讽,出言极快,不假思索地埋怨男人。

“还不是因为你不举,三年都没碰过我!”

“我是个有需求的女人,需要男人的疼爱与呵护!”

接下来,一阵兵荒马乱。赵永强仰着头,被扶着去厕所冲洗。

等他回来时,盯着桌上剩下的半碗米饭。

赵永强满脸不舍,咬了咬牙,继续捧起碗吃。

阿木提满眼佩服地看着他:“副团,你不怕补过头?”

“怕什么,大不了再流一次血。”

嘴里塞满肉跟饭的赵永强,吭哧吭哧地说。

吃得差不多的谢澜之,见赵永强跟饿死鬼一样,嫌弃道:“瞧你这出息。”

赵永强不干了,反讥道:“你有出息,身体虚的大补药都掺饭里了,也不见你流血。”

嘲讽意味十足,就差说谢澜之身子虚,不行了。

这番话,对于军溜子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互相挖苦话。

偏偏这话,撞到了谢澜之的枪口上。

他这几天清晨醒来,反应还是时好时坏。

昨天没有进行治疗,导致他今早那,竟然蔫头蔫脑的。

赵永强一看谢澜之的脸色不对,把最后几口饭快速扒完,又加了两块肉塞进嘴里。

“我还有系,先揍了!”

他鼓着两个腮帮子,说话也不利索,扭头就走了。

脸色冷冰冰的谢澜之,眼神发凶地盯着赵永强的背影,恨不得把人拎过来修理一顿。

秦姝夹了一块五花肉,放进谢澜之的碗里。

她嘴上安慰道:“没事,不跟他计较,赶紧吃饭。”

谢澜之气鼓鼓的,扭头盯着秦姝,控诉道:“他吃你做的饭,还内涵我!”

秦姝哄人:“那咱下次不给他吃了。”

谢澜之冷笑道:“味儿都不给他闻。”

秦姝继续柔声哄人:“好,都听你的。”

谢澜之鼻腔发出轻哼声,继续埋头吃饭。

秦姝见把人给哄好了,又招呼阿木提夹菜吃。

这晚,谢澜之的治疗,是在睡梦中结束的,起针时的疼痛都没有惊醒他。

他的身体经过针灸、汤药、食疗,以及外敷的膏药治疗下。

每天好转的效果,都非常明显。

秦姝在离开前,眼神复杂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谢澜之。

她的视线慢慢下移,看向男人的不可言说之地。

男科方面,她倒也有研究过。

接下来,该轮到这里了。

秦姝却迟迟不知道,该如何跟谢澜之进行沟通。

大补之药,积于体内,如果不把药效尽快泄出来,恐生变故。

秦姝在心底给自己默默打气,最迟明天,必须完整这最后一步。

转天,傍晚。

秦姝拎着热腾腾的饭菜、汤药、药膏来到病房。

昨天的阿木提跟赵永强不在屋内。

今天多了三个穿着军装,身高腿长,面孔陌生的兵哥哥。

“嫂子好!”

三人嗓门响亮地喊人,那叫一个热情。

秦姝直觉不妙,去看病床上的谢澜之,发现他一张冷漠的脸黑沉,凉薄眼眸毫无情绪波澜。

得!

这是又来蹭饭的战友们。

秦姝庆幸今晚做的饭,比昨天要多一点。

只是,这么吃下去也不是个事。

投喂谢澜之一个人,每天的花费就不少。

再多加几张嘴,就是家有金山银山,也得被他们吃没了。

三个兵哥哥的脸皮不薄,秦姝一招呼他们,都挺直了腰板,规规矩矩地坐在饭桌前开饭。

在吃饭期间。

其中一个姓沈的,一杠二星的兵哥哥,对谢澜之压低声说。

“谢团,最近西边山头不太安分。”

“什么情况?”

谢澜之脸色肃穆,凌厉慑人的眼眸盯着出声的男人。

沈营长说:“二团白天巡山时,抬下来两个身上带着土料子的死者。”

土料子,境外研制的害人毒素一种。

“有没有发现活口?”

谢澜之凝眉,冷冽语气里透着厌恶与杀气。

沈营长摇头:“没有,应该就是小势力发生内乱,我们没发现有境外人闯关。”

谢澜之表情依旧肃穆,低沉嗓音里带着命令:“你们最近巡逻的时候弹药备足,一旦发现身上携带货源者,直接抓捕。”

他默了默,又道:“反抗者就地解决,要确保我方人员的生命安全。”

沈营长顶着被晒得黢黑的脸,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明白,二团那边也是这个意思。”

在两人说话的功夫,谢澜之低头一看,发现桌上的菜都快被吃没了。

他抬头去看沈营长跟两个兵,棱角分明的脸庞,瞬间黑下来。

沈营长虽然一直在跟他说话,也不忘往碗里夹菜。

碗里高高堆起的菜,都要冒尖了。

谢澜之被气笑了,眼神不善地斜睨着三人。

“好一招暗度陈仓!”

他竟然被自己的下属摆了一道。

沈营长跟两个兵顿觉不妙,站起来转身就往外冲去。

“碗,碗还没放下!”

秦姝也跟着傻眼了,追上去喊道。

“嫂子,我明天让人把碗给你送回来。”

走廊内,边跑边扒拉饭的沈营长,提高声音回喊。

秦姝扭头走进病房,勾人的桃花眼,控诉地盯着谢澜之。

“他们一直都这么不见外吗?”

谢澜之一改在下属面前的冷脸,没有多少表情的脸色,挂着无奈的淡笑。

“早些年,在生活艰难的时候大家连饭都吃不上,他们习惯在我这蹭饭吃,那时候能喝口热乎的稀饭汤都是好的。”

回忆往昔,谢澜之脸上露出几分怀念与庆幸。

怀念曾经死去的战友,庆幸残酷血腥的战争已经远去。

秦姝知道谢澜之口中,生活艰难四个字,是多少人付出生命为代价换来的。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

她默不作声地收拾桌上的碗筷。

饭后,谢澜之照常治疗针灸,喝苦得难以下咽的汤药,脸上腿上涂抹黑色药膏。

秦姝把用完的针灸收纳包、药瓦罐、膏药盒装进布兜。

她的手在布兜里面摸索片刻。

指尖触碰一个,硬硬的圆形小盒子。

秦姝抬眸去看,姿势懒散地倚靠床头,像只雄狮在小憩的谢澜之。

她深呼一口气,说:“今天的治疗还没结束,我去找护士拿东西,你在这等着。”

“好——”

男人声线偏冷,上扬的尾音又低又磁,透着股蛊惑人的魅气。

秦姝起身急匆匆地离开,耳垂泛着诱人的绯色。

颜色鲜艳欲滴,像是被人用力嘬出来的。

躺在床上的谢澜之双目紧闭,没有看到这美好的风情。

关上的房门,没过多久,被人用力推开。

谢澜之睁开眸光锐利,冷气十足的双眼,直刺冲进房间的阿木提。

“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

他仿佛春季动物陷入繁殖期,在无处发泄的急迫期间,被人打扰的暴躁猎豹。

阿木提的脸皮子先是一紧,随即三步并两步地走到病床前。

他压低声汇报:“香江来消息了!”

瞧着他脸色严肃,眼底涌动的愤怒情绪,谢澜之猜测香江的消息不妙。

他压下心底思绪起伏,嗓音低哑地问:“什么情况?”

阿木提倾身低语:“那边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鱼龙混杂的贫民区,几乎已经全面爆发。”

“当初我们但凡晚一步提醒老爷子,康纳帕他定在群众中推广的条子就发出去了。”

“家里老爷子刚打来电话,知道您用了十多支特效药后,大发雷霆。”

“夫人也知道这事,在家里以泪洗面……”

谢澜之忽略父母的内容,打断阿木提的话,直接追问:

“香江那边的情况有多严重?”

阿木提脸色很难看,沉声说:“贫民区90%以上的瘾君子,都拿康纳帕他定当成毒素来食用。”

谢澜之颜色寡淡的薄唇轻抿,面色情绪复杂又汹涌,眼角眉梢都透着狠意。

他忽然开口问:“根据谢家的调查,秦姝从未出过云圳市,她为什么知道康纳帕他定在香江爆发?”

如果不是秦姝执意阻拦,让他停止服用康纳帕他定。

恐怕他现在也跟香江那些人一样,染上了药瘾。

这件事最大的功劳是秦姝。

如果不是她,假以时日,内陆还不知道多少人遭殃。

阿木提若有所思道:“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嫂子难道未卜先知?”

谢澜之斜睨他一眼,语气玩味:“她要是能预知未来的事,就不会选择嫁给我。”

他唇角忍不住上翘,漆黑如墨的眼瞳里闪动着无机质冷漠,仿佛窥见猎物的凶兽。

秦姝在他眼中就是只,充满神秘与违和感的小绵羊。

只要能抓住她的命脉,再一击毙命,就可以把她生吞活剥。

阿木提不知其深意,打抱不平道:“嫂子能嫁给您是好事,日后就是享福的命,要知道京市多少高门小姐都想要嫁给您。”

“有多少?”

笑意盈盈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秦姝走进房间,脸上笑意不达眼底,饶有兴致地盯着阿木提,

“让我也听听,谢澜之这块香饽饽有多少人惦记。”

她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阿木提那句,

——京市多少高门小姐都想要嫁给谢澜之。

谢澜之的家世背景,出众的外表与气度,注定他是个招蜂引蝶,桃花运旺盛的主。

秦姝知道这样的男人可不好驾驭。

听到会有人惦记,她千辛万苦养好的水灵灵小白菜,秦姝心情莫名不爽。

阿木提身形僵硬地站起原地,尴尬地转过身,抬手拍了拍了自己的嘴。

“嫂子来了,瞧我这张破嘴,尽会些胡说八道,我刚刚都是瞎说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阿木提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脚步往床尾挪去,小动作偷感很强。

他找准一个绝佳的逃跑机会,转身就往门外冲去。

夺命而逃的怂样,看得人啼笑皆非。

秦姝嗤笑一声,把手中的东西扔进谢澜之病服敞开,露出八块性感腹肌的胸膛上。

她语气骄横道:“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谢澜之低头看向怀中,是一副透明的胶皮手套。

“拿这个做什么?”

秦姝没有回答,把病床的隔离帘拉上,转身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澜之。

“快点脱衣服!”

又娇又媚,带着点嗲甜的嗓音,透着几分不耐烦。

谢澜之放下手中的胶皮手套,乖乖把才穿上不久的病服脱下来。

窗外,被月色笼罩的树影斑驳,阵阵微风吹拂进,气氛渐渐旖旎的屋内。

隔离帘在屋内的灯光照射下,显现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影像。

秦姝身处病床的中央,坐在宛如一道拱桥的腰身上。

帘子里,传来女人的娇嗔抱怨声。

“谢澜之,你肌肉太紧绷了,放松。”

男人略微沙哑,性感又低沉的嗓音,随之响起。

“你把腿抬一些,不要乱动!”

秦姝屈腿前倾,身形略微一晃动,差点扑进男人沁着细密汗迹的性感胸膛。

她红唇轻咬,秀气的脚趾勾起紧绷的弧度,反驳出声:

“这样不行,还是按照之前的方式来!”

谢澜之盯着秦姝被濡湿的发丝,黏在纤细的脖颈上,男人骨子里的恶劣因子冒出来。

“秦招娣?”

秦姝不确定地喊出女人的名字。

重回四十年前,她的记忆经过漫长岁月沉淀,很多人与事记不太清晰。

秦招娣扭着粗桶腰走上前,撇着一张嘴,阴阳怪气道。

“我不过嫁人一年,你就装不认识我?”

还真是正主!

秦姝的眼神瞬间变了。

清冷肃杀的桃花眸微眯,无端让人生畏。

她打量着秦招娣,沉声问:“你男人在963部队?”

“当然,他年轻力壮,比我小13岁,哪像你嫁了个年长七岁的老男人,还瘸了一条腿。”

秦招娣得意洋洋的嘲讽嘴脸,令人作呕,想要呼她一巴掌。

秦姝的愤怒与担忧,一齐涌上心头。

她克制住想要动手的冲动,平复骤然加快的心跳,反讥道:

“你一个三嫁的破鞋,不择手段抢自己侄女的未婚夫,哪来的脸嚣张?”

“人家清白少年被迫娶了你,恐怕对你都下不去嘴,你该不会空虚寂寞的偷汉子吧?”

平日好脾气的秦姝,少有这么尖锐刻薄的时候。

只因眼前的女人,实在太可恨了。

秦招娣被踩到了痛脚,指着秦姝的鼻子,大声谩骂反驳。

“小贱蹄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家男人气血旺盛,折腾的人总是受不住。”

她长得本就抽象的脸,爬满狰狞的愤怒,让人不忍直视。

秦姝知道秦招娣在胡说八道,据她所知,那人压根就没碰过秦招娣。

“我怎么就不信呢?”

她嗓音轻慢,故意激怒秦招娣。

秦招娣仰着下巴,卖弄道:“爱信不信,你这辈子都体会不到我的快乐。”

“你该不会夸大其词吧?”

秦姝眼神狐疑地打量着她,轻啧两声,摇了摇头。

“放屁!”秦招娣瞪了她一眼,随即骄傲又得意地说:“我男人叫郎野。”

竟然是他!

秦姝的头皮炸了,脑子要长出来了。

前世,那场轰动全国的杀妻废子大案,凶手就是秦招娣的丈夫。

也就是说,前些日子,在操场上偷袭谢澜之的青年。

他残忍的杀害秦招娣,还废了两个继子。

秦招娣如果只是偷梁换柱,抢走自己侄女的未婚夫,嫁给小她十多岁的郎野。

这件事只能说是郎野年纪小,倒了血霉,还不至于杀人。

秦招娣干的可是吃枪子儿的事!

她的姘头跟境外势力勾结,在一次行动中,她去通风报信,害得郎野的很多战友惨死。

那些战士们,尸沉于天鹰岭西边,与三不管区域隔着的那条河底。

秦招娣被崩溃的郎野抓住,捅了近百刀。

刀刀不致命,刀刀深可见骨。

硬生生,血流尽而亡!

秦招娣的下场很惨,但没有一个人同情她。

这桩惨案,时隔三十多年,还被拍成了影视作品。

秦姝记得就是在那一年,网民们翻出郎野的陈年旧案。

他杀了秦招娣后,在去自首的路上碰到两个继子,看到他们把一个女孩吊在树上欺辱。

杀红了眼的郎野,也没惯着两个少年,让旧时代的太监公公重现于世。

郎野没杀继子,可他的手上沾染了孩子的血。

他放弃自首,回到家写了一封遗书自杀了。

如果不是今天碰到秦招娣,秦姝还真想不起来这事。

在事发的时候,她只知道死者,是跟她同村的秦招娣。

对于凶手的悲惨遭遇,以及后来的所作所为,仅是唏嘘片刻,就抛之脑后了。

实在是,那时候秦姝才成婚不久。

既忙着跟杨云川斗智斗勇,还要想办法搞钱。

秦姝不知道是该同情,对郎野另眼相看的谢澜之好。

还是同情郎野这个大冤种,遇到秦招娣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确定秦招娣的男人是谁后,秦姝懒得跟她继续纠缠,背着竹篓转身离开。

她心下思绪百转千回,想着该如何阻拦,这桩惨案再次发生。

“喂!”

身后传来秦招娣的叫嚣声。

“你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秦姝听到身后的急促脚步声,前行的速度加快不少。

秦招娣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怎么都甩不掉。

她一个劲的在秦姝耳边,不怀好意地叽叽歪歪。

“你家男人不行,还是个绝嗣,你总不能夜夜独守空房。”

“要我说,凭借你这狐媚子长相,勾勾手指头,多少男人的魂都丢了。”

秦姝不胜其烦,脸色一片阴沉,冷眼睨着她。

“你到底想干嘛?”

秦招娣充斥着羡慕的眼神,略显猥琐地打量着秦姝。

“我认识几个要体格有体格,还有一身蛮力的汉子,你要不要试试?”

她恩赐般的口吻,仿佛是便宜了秦姝。

试什么?

被人糟蹋的滋味儿?

秦姝觉得秦招娣脑子病得不轻。

她满脸鄙夷道:“你不要自己犯贱,就觉得人人都跟你一样。”

“说什么呢你!”

秦招娣立刻就翻脸了。

她撸起袖子,就要跟秦姝撕扯。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震耳欲聋,听着就让人感觉到疼。

秦姝的手早就开始痒了。

哪怕知道打人很疼,还是狠狠甩了秦招娣一巴掌。

秦姝琉璃般纯净的眼眸中,泛起狠戾之光,冷声警告:

“看到你就烦,别来惹我,我怕自己会弄死你!”

秦招娣的脸都被打歪了。

她捂着疼痛不止的脸,整个人懵了一瞬。

“啊啊啊!!!”

反应过来的秦招娣,发出尖锐刺耳的嚎叫。

“我看你可怜,想着拉你一把,你竟然恩将仇报。”

她伸手去揪扯秦姝的头发,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秦姝可比她笨重的身体灵活多了,轻而易举地避开攻击。

“送上门被人践踏的事,你还是自己留着享用吧!”

泼辣的秦招娣,眼神凶狠地怒视着秦姝。

“你个骚狐狸!看我不撕了你!”

她从地上捡起树枝,朝秦姝的方向就一阵乱甩。

不讲武德!

秦姝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对上五大三粗的秦招娣,她还真不是对手,除非可以用银针。

奈何,她今天出门换了身衣服,忘记把针藏在身上了。

秦姝这人主打一个识时务,打不过就跑,报仇的机会以后有的是。

“骚狐狸精,你别跑!”

“看我不把你抽得皮开肉绽的!”

秦姝在前跑,秦招娣挥舞着树枝,在后面穷追不舍。

两人上演了一出追逐大戏,引来周围忙碌的人关注。

秦姝的体力还算不错,前提没有辛苦几个小时挖药材。

她跑着跑着,就开始脱力了。

在她回头去看,追上来的秦招娣时,猛地撞入一道坚硬的墙壁上。

不!

不是墙壁。

谁家墙壁这么温暖而精壮啊。

秦姝抬头想要看看是谁,身体没站稳,侧身就要往旁边栽去。

被她撞到的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拉入肌肉紧实的怀中。

这次,秦姝嗅到一股熟悉独特的味道。

是浓烈的雄性荷尔蒙爆棚气息。

秦姝柔弱无骨的腰肢,倏然被一双大手钳住,紧贴男人肌肉结实的腹部。

“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伤到哪?”

掉在地上的袋子里面,装着十多捆崭新的大团结,还有让人眼花凌乱的各种粮票。

光是大团结,扫眼看就少说也有上万块。

布票、肉票、糖票、酒票等粮票也不少。

这就是谢澜之说的工资跟津贴?未免也太多了!

秦姝神色呆滞地把蚕丝被放到床上,捡起地上的袋子,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床上。

哗啦啦!

夹在钱票里的金表,跟一块翠绿的玉佩掉出来。

秦姝盯着这两样东西,人再次傻了。

还有帝王绿翡翠?

啥家庭啊!

光是这两样东西,够玉山村全村人两年的嚼用了。

秦姝把金表跟玉佩放到一旁,数了数铺满半床的钱跟粮票。

钱有一万三千八百四十六块三毛五分。

粮票有上百张,包含了这个年底的奢侈票,比如说车票,表票,电器票。

秦姝深呼一口气,对谢澜之的家庭有了新的定义。

真不愧是原始股家庭。

秦姝拿了一些粮票跟散钱,其他东西都装起来。

她只拿了家用的钱票,剩下的都放进衣柜里的棉被夹层。

谢澜之只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自认为没有分配这笔巨款的立场。

晚上,秦姝躺在还残留着谢澜之气息的床上,盖着亲肤柔软的蚕丝被,享受丝滑般的睡眠。

可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心底跟有只猫爪子挠似的。

倏然,秦姝猛地坐起来,怪叫一声。

“不是,谢澜之他有病吧!”

她越想越不对,觉得谢澜之是在拿钱财诱惑她。

这年头的万元户,可是相当了不得的存在,等于21世纪初的上千万财富。

更不要说,那些比钱还珍贵的上百张粮票。

哪个同志能经受这样的考验!

秦姝上一世摸爬滚打好多年,吃了不少苦头,才磕磕绊绊走上人生巅峰,其中艰辛难以言尽。

但凡她有谢澜之这笔巨额财富,能少走不少的弯路。

秦姝有点心动了。

谢澜之一米九,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在她眼前闪过。

不行!

这个男人她惹不起。

上一世的杨云川,她略施小计把人治得服服帖帖的,让渣男不敢沾她的身子。

谢澜之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一旦他痊愈后,就是一只无法掌控的凶猛猎豹,攻击性很强。

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秦姝拉了拉从白皙肩头滑落的蚕丝被,压下心底的那点心动,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

时间一晃,一周过去了。

秦姝这些日子,在家属院、食堂、卫生所,三点一线的忙着。

她的大部分时间,不是在给谢澜之施针治疗,就是给他煎药,要么就是给他调制药膏,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

忙忙碌碌的生活,让秦姝都没时间跟家属院的军嫂们接触。

因为她是谢澜之新婚妻子,倒是有不少军嫂跟战士认识她。

秦姝偶尔走在路上,会有不认识的人跟她打招呼。

这天中午,秦姝一手提着网兜里的三个铝饭盒,一手拎着装着汤药的瓦罐,熟门熟路地往卫生院走去。

在路上,她碰到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年轻女人,还有一个短头发中年女人。

“小秦同志,又去看谢团长啊?”

中年女人看到秦姝,双眼微微一亮,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秦姝知道女人姓刘,是卫生院的护士长,她丈夫是二团的副团长。

她笑着说:“对,到饭点了,给他送饭。”

刘翠娥连忙道:“快去吧,别让谢团长等急了。”

秦姝点了点头,跟两人擦身而过。

她柔软的身躯,如柳枝般充满柔韧度,盈盈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走起路来时摇曳生姿。

刘翠娥身边的年轻女人,盯着秦姝的细腰翘臀,嫌弃地撇了撇嘴。

“瞧她那样,搔首弄姿的,看着就不像是正经人。”

轻蔑嘲讽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几分羡慕来。

刘翠娥身为过来人,挑着眉说:“你懂什么,她那身子浑身上下都是宝,一看就是个有福的,好生养。”

“哼!”

年轻女人冷哼一声,不屑地反驳:

“哪有人天生如此,还不知道是被多少男人玩成那样的。”

这话明显就过分了。

刘翠娥脸上的笑容消失,皱着眉看着年轻女人。

她提醒道:“玉珍,有些话就该烂在肚子里,小心祸从口出。”

孙玉珍冷嘲热讽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说,她能做出不要脸的事,我还不能说了。”

刘翠娥语气严厉地警告:“她是谢团长的媳妇!你少跟着别人掺和。”

她言语中对谢澜之有维护之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可惜,孙玉珍没听出来,脸上露出得意嚣张的表情。

“谢澜之快死了,就算他活下来也残了,早晚是要离开部队的,他一走,第一团就由我家男人接手,我才不怕他呢!”

孙玉珍脸上的灿烂笑容,仿佛已经看到她家男人,接管第一军团的风光场景。

谢澜之现在是第一团的主要负责人。

孙玉珍的丈夫是第一团的副团长。

如果不是谢澜之这次立了大功,以他年仅26的年龄,绝不可能成为团长。

他如今重伤不治,就算活下来,那条被炸伤的腿也废了。

营地都已经传开了,谢澜之注定是要离开部队的。

他的第一团团长职位,有名无实,早晚会被副团长取代。

刘翠娥目光冰冷地看着年轻的孙玉珍,眼底带着隐晦的同情。

军营里没有几个人知道,谢澜之的家世背景不简单。

京市大院子弟,将门虎子,对很多人来说,他是可遇不可求的贵人。

且不说谢澜之现在的身体,明显开始好转了。

就算是他真的离开营地,日后的前程也不可限量。

刘翠娥语气冷淡地说:“我家老何快回来了,我回家给他做饭,你也赶紧回去吧。”

她懒得跟一无所知的孙玉珍多言,转身急匆匆地离开。

孙玉珍察觉出刘翠娥这位老大姐,对她的态度明显疏离起来,站在原地跺了跺脚。

她表情怨念愤恨,语气恶劣地低喃着。

“一个连男人都算不上的废物,还不如死了的好,真是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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