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妹妹,你还是不相信我!”赵郁檀的眼泪又出来了。
吕颂梨冷哼一声,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玩啥聊斋呢。
“相信你什么,相信你不会抢谢湛?不可能吧,秦晟你丢了,再不抓紧谢湛,以你目前的名声,你又能嫁个什么样的呢?”
赵郁檀只觉得吕颂梨说的话字字如刀,往她的心上割着划着。
“阿梨,你这话太伤我了。”她含着泪伤心欲绝地看了吕颂梨一眼,然后扭头往回走。
她边走边想,阿梨,你相信我,你和谢湛不合适。
她做这些,不止是为了她自己好,也是为了吕颂梨好。
她的梦里,吕颂梨嫁给湛郎后也是一生不快活,她现在不明白自己的苦心不要紧,她赵郁檀问心无愧。
吕颂梨皱眉,她一直都在想这赵郁檀折腾这么一出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刚才赵郁檀是说了她来找自己的目的,但是吕颂梨不相信。
赵郁檀的话,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信过半个字,她不相信赵郁檀会放弃谢湛,也不相信在她老爹重创赵家后,赵郁檀仍能毫不芥蒂地和自己做姐妹。而且从头到尾,赵郁檀的姿态都放得很低,这是想示敌以弱吧?
因为事情发展到现在,赵郁檀已经没办法后退了。她和赵家有沉没资本拖着,不想全亏,只有放手一搏了。而放手一博的做法,不就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吗?这么一想,她大概猜到赵郁檀这次特意来找她的目的了。
试想,面对所有的流言蜚语,有什么比一条生命更能让人闭嘴的呢?哦不,不是一条命,她应该舍不得,半条命吧,半条命也能达到效果。
只是吕颂梨很好奇,赵郁檀真这么干了之后,她那污糟糟的名声,谢大夫人不嫌弃吗?
思绪电转之间,吕颂梨就想明白了这些关窍,然后出声喊了赵郁檀一声,但她像是被她伤了心一样,不管不顾地往回走着。
赵郁檀演的有点过了吧?吕颂梨无语,只能叫住后面的郭艳。
“干嘛?!”
吕颂梨好心地叮咛她,“你回去后,和赵家人说,让他们看紧了赵郁檀啊,别让她再自戕了。”
什么叫杀人诛心,这就是!
赵郁檀的脚步一顿,心中恨极。
郭艳回头剜了她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
“总之我已经提醒过你们了哈,万一她要是真的不小心玩过头死了,这个锅我可不背。”说完这句,吕颂梨也转身往自家马车走去。太晚了,该回去吃饭了。
两人转过身背道而驰,象征着两个人所选的不一样的路。最后一缕阳光在她们中间将此地一分为二,她们分别走向了自己选择的未来。
赵家的马车上,郭艳想到吕颂梨最后和她说的话,心里还是很气,“表姐,你听那吕颂梨最后说的都是什么屁话,她这不是诅咒你嘛!”
赵郁檀心乱如麻,吕颂梨的反应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在她的预设里,看到自己低声下气地来求和,吕颂梨难道不应该小人得志沾沾自喜的吗?为什么她能如此冷静,并且这么聪明敏锐?明明她以前蠢笨得很的啊。还有,她接下来要怎么做?按原计划的话,吕颂梨刚才的话就像一只巴掌,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并嘲笑她黔驴技穷。
“她真是薄情寡义,表姐你都放低姿态来与她和解了,她还……”
赵郁檀心情郁郁,偏郭艳还在指谪吕颂梨,她的声音让赵郁檀很心烦,觉得她太聒噪的,“好了表妹,你先别说话了,我头晕。”
吕颂梨并不知道自己最后跳了一回预言家,会让赵郁檀如此为难。
这会暮色已经完全笼罩大地了,吕颂梨乘坐的马车才堪堪到家。
这么晚没到家,她爹她娘担心极了,就怕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吕德胜正打算派人往保定坊方向去迎一迎她,看到她回来才放下心来。
看到徐二哥,吕德胜连忙招呼,“贤侄,多亏了你护送小女回来。”
徐二哥点了点头,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想回去了。
“贤侄,这会城门估计都已经关闭了,你且留下休息一晚,明儿再回去吧。”这个时候了,长安城实行宵禁,城门已经关闭了,徐二哥不好出城了,蒋氏出言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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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落在最先到达皇宫大门的谢湛的眼中,他上前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吕伯父,阿梨。”
吕德胜朝他点了点头,甚至来不及多叮嘱吕颂梨两句,就被请走了。
看着这一幕,谢湛心想,吕德胜可真受宠啊,都到了傍晚这个时候了,皇上还召他进宫。
剩下的两人看向彼此,都没开口。
说实话,谢湛刚看到吕颂梨的时候,是有点不敢认的。
这是自落水事件后,他第二次见吕颂梨,她的变化太大了,和以往唯唯诺诺的模样大相径庭。不对,第二天登门的时候,她就已经有改变了。其实细看之下,她的衣着打扮和以前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如今身着月白色裙衫,梳着中规中举的闺阁少女发髻和妆容,不同于以往留着厚厚的刘海,她此时将额前的刘海都绾了起来,露出了整张脸蛋,却在顾盼之间,明眸皓齿,又如明珠生辉,灵动之色尽显。
就在这时,赵家的马车到了皇宫门口。赵彬亲自赶车,他将马车停下之后,就跳下地,把手递给马车里的人。
只见一只纤纤素手搭在他的小手臂上,接着,马车里出来一个红衣美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赵郁檀。
吕颂梨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赵氏姐弟最先朝她看了过来。
赵彬一脸不虞,只瞧她一眼就扭过头,仿佛看到什么垃圾一样。
而赵郁檀的脸色在红衣的衬托下,越显苍白,她的妆容给人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此时她看向自己,目光盈盈,泫然欲泣,欲语还休,让人心生怜惜。
吕颂梨心中啧了一声,好嘛,冤家路窄。
赵郁檀也是厉害,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她面对自己时都能表现得那么无辜,也不知道她平时是怎么自我催眠的。
赵郁檀朱唇微启,“阿梨,谢大哥。”
很快吕颂梨就意识到,赵郁檀的目光落点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她身后,谢湛所站的方位正好在她后面一点。
她正想扭头看看谢湛是个什么反应。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骑着白马飞驰而来。
谢湛、赵郁檀、赵彬和吕颂梨等四人朝声响处看去。
认出马背上的人之后,赵彬的脸色很不好。
来人速度很快,快到他们跟前时,他单手持缰,最后一个高难度的立马动作之后,射手利落地翻身下马。
秦晟身穿云骑尉武官官服,少年儿郎英气勃发,不由自主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赵郁檀也不由自主地驻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秦晟目不斜视地越过她往里面而去。
赵郁檀小嘴微张,想喊住他,最终只能黯然垂下眼眸。
在她的预知梦里,秦家被流放那些年里,秦晟待她一直都很好。后来他得了急症去世了,自己扶棺三百里回京。
原谅她,她不想年轻丧夫,也不想过那种朝不保夕阶下囚的日子。或许,他俩解除婚约之后,没有了她,即便秦家被流放,他也无需早亡了呢?
吕颂梨光明正大地地欣赏着少年的热烈张狂。她娘说得对,秦晟这马上功夫真是俊啊。
触及她的目光,秦晟脚步微微一顿,然后目光狐疑地在他们三人身上扫了一遍,眉头紧皱。
他们四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四个人的沉默,皇宫入口的守卫们都替他们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