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扒手那些年完整版
  • 我做扒手那些年完整版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老贼
  • 更新:2024-06-30 22:14:00
  • 最新章节: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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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扒手那些年》是由作者“老贼”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的明明是你自己!”我惊讶起来,“是吗?小武哥哥有这么帅吗?”我俩都笑了起来。她清脆的笑声在管道井里回荡。这一刻,仿佛整座城市的阳光都洒了进来。这时,铃——旁边被子里,响起了大哥大的铃声。我不用BP机,也没有移动电话,这些小家伙更不可能有这种奢侈的东西。心思翻转,我这才明白......

《我做扒手那些年完整版》精彩片段


不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个乱蓬蓬的小脑袋露了出来。

她用力仰起头,因为阳光的原因,眯着眼睛。

我一把将她抱了出来,笑道:“看这小脸儿,又膻了,像个麻土豆。”

“小武哥哥,你嘎哈去了?”小丫头嘴一瘪,眼泪就流了出来,“我们都想死你了……”

这个暖沟里住着七八个流浪儿,年纪不大,都非常懂事。

三年前,刚遇到其中两个孩子的时候,我把他俩送去了雪城福利院,可他们自由自在惯了,没几天就跑了出来。

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这些孩子,于是就不再逼他们。

我也想过给他们租房子,可这座城市有955万户籍人口,市区人口就有334万,这几年又赶上国企大面积下岗,无数家庭分崩离析,这样的孩子太多了!

我不是圣人,也没有那个经济实力,真管不过来。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如果我和他们走的太近,就成了我的短板,有人惦记我,一定会拿他们下手!

这也是我每次来,路上都小心翼翼的原因。

这些孩子流动性很大,有流浪一段时间被家人找回去的,也有被救助的。

留在这个小区的几个孩子都很本分,每天出去捡破烂,纸壳子、废铁、塑料瓶……也能维持生计。

他们不知道我做什么的,我也从来不教他们[绺窃]技术。

这是一门恶毒的手艺,不疯魔不成活,我不想他们活成我这样,所以每次来只是买几件衣服或是一些吃的。

一点儿心意,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我擦了擦她脏兮兮的小脸儿,“别哭,哥哥这不是来了嘛,小毅他们都出去了?”

“嗯!”她用力点着头。

小丫头今年最多六七岁,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非常好看。

她总让我想起当年死在自己怀里的二丫。

我把纸箱搬了进去。

跳到井里,马上就暖和起来。

往里几米,并排几根暖气管道上铺着些脏兮兮的被褥,还有几个纸壳箱,装的都是他们的衣服。

左右看,越往里越黑。

好熟悉的气息,刚从福利院跑出来那几年,每到冬天,这种暖沟也是我的家。

我俩并排坐在管道上。

“有人走吗?”我咬开一根火腿肠,扒下一半的塑料皮,递给她。

“有,”她大口咬着,“小霞奶奶把她接走了,军军他爸带着他后妈来的,他后妈人挺好的,军军也走了!”

我挺开心,又问她:“有新伙伴吗?”

“有,叫小熊,可凶了,敢打架!”

我哈哈大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一根火腿肠已经下了肚,我问她还吃吗?

她说不吃了,留给哥哥们,又把火腿肠的塑料皮装进了兜里。

因为没有条件洗澡,小家伙们的衣服和被褥很脏,可管道和地面上一点儿垃圾都没有,这样的好处是不招老鼠。

“小武哥哥,”她忽闪着大眼睛,“你说,我的爸爸妈妈会来接我吗?”

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眼睛,我的鼻子有些发酸,扭过头不去看她,“会的,你看哥哥不也在找爸爸妈妈吗?我相信,他们也一定在找我们……”

“小武哥哥,你说,我的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儿?”她问我。

“你妈一定像青青这么好看,白白秀气的脸庞,还有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你爸呢,嗯……”

“他的个子和鼻梁都高高的,头发短短的,体格也壮壮的!”

“他的眼睛虽然不是很大,但特别有神!他的皮肤像秋收时的小麦,笑起来还有两个大酒窝……”

“赖皮!”小丫头喊了起来,“小武哥哥赖皮,你说的明明是你自己!”

我惊讶起来,“是吗?小武哥哥有这么帅吗?”

我俩都笑了起来。

她清脆的笑声在管道井里回荡。

这一刻,仿佛整座城市的阳光都洒了进来。

这时,铃——

旁边被子里,响起了大哥大的铃声。

我不用BP机,也没有移动电话,这些小家伙更不可能有这种奢侈的东西。

心思翻转,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师爷如此笃定我会去赴宴!

铃声还在响着……

阳光从方形的管井口斜射下来,热气上升,灰尘在光下升腾、飞舞,氤氲一片。

我看了一眼青青。

“啥东西响?”小丫头眨着大眼睛,明显并不知道被子里藏了东西。

我俯下身子,在破棉被里果然摸到了一台大哥大,厚重的菱形电池,是台摩托罗拉9900。

我拔出天线,掀开了接听盖:

“喂——”

“小武兄弟,”那边响起师爷的声音,还挺亲切,“酒还没凉,啥时候到?”

我没废话,说了两个字:“马上!”

就挂了电话。

既然他们能找到这儿,还留下这台大哥大,就说明控制住了小毅他们。

“小、小武哥哥,”青青抱住了我的胳膊,怯生生道:“是、是小毅哥哥他们偷的吗?”

看来她以为是失主打来的电话。

小丫头十分惶恐,“我们都听你的话,不会偷东西的,肯定弄错了……”

我搂住了她瘦小的肩膀,轻声安慰:“别瞎琢磨,是有人要见我,和你们没关系。”

“真的吗?”她仰着头看我,眼泪在眼圈打着转儿。

“嗯!”我连忙点头,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该来的躲不掉,我暗自叹息。

趋吉避凶是人的本性,可事情来了以后,躲是躲不过去的,除非永远不回雪城!

可我离不开这座城市,它就像我的港湾,纵然千山万水走遍,还是要回来停靠一段时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到底还是连累了这些孩子,虽说我和他们没什么血缘关系,可如果不去,这些孩子没多久都会变成贼,这辈子就毁了!

这些流浪儿太早品尝到了人世间的贫穷与苦难,他们被正常社会无视、遗忘、甚至排斥!

此时如果有人指引了一条岔路,未来反社会人格必将大义凛然。

当那种悲情、愤怒及不甘达到峰值,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藐视一切道德和法律!

感同身受,因为我已经走错了路,无法回头。

我不是好人,成年人做什么与我无关,哪怕捅塌了天,还有高个顶着。

可这一张张白纸般的孩子不行,绝对不行!

“走,哥带你去吃饭!”我说。

“真的吗?”小丫头眉飞色舞,“太好了!”

我笑着说:“真的,四个幌儿的大饭店,都是硬菜!”

出了天鹅饭店,我带他们拐进了一条满是积雪的胡同。

三拐两拐,离饭店远了才站住脚。

“小毅,小熊,青青,小石头……”

我挨个喊着名字,他们都看着我,一个个有些发懵,估计不明白我为什么如此严肃。

“刚才那些人,今后一定还会缠着你们!我有两个主意,一是离开雪城,二是去儿童福利院,你们自己选。”

我不想说的太复杂,说多了,他们很难理解。

小毅说:“小武哥放心,我们不会跟他们混的,这样的人见多了,不是想让我们要饭,就是偷东西!”

“聪明,”我夸了一句,又帮他把棉帽子戴好,问:“谁带你们去的饭店?”

“一个白头发的老爷爷,这段时间经常给我们买吃的,今天他找到我们,说你回雪城了,在饭店和朋友喝酒,让我们过去。”

我明白了,看来猫爷在帮金老九四处寻找流浪儿,在和他们聊天的时候,把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套了出来。

那台大哥大应该也是他放的!

这事儿不难,青青去公共厕所的时候,就放进去了。

看着眼前一张张稚嫩的小脸,我轻声说:“现在必须做出选择,选一还是选二?”

青青拉住了小毅的衣角,其他几个孩子也看向了他。

“小武哥,我们听你的!”小毅说。

我欣慰地点了点头,“听我的就去福利院!你们还小,需要接受一些正规的教育,未来没有文化寸步难行……”

其实他们能猜到我什么意思,可听我说完以后,一个个还是哭丧起了脸。

尤其是小毅和小石头,当年我送过他俩,可没几天就跑了出来。

打了辆面的,回宣化街取了他们的东西,马不停蹄到了位于香坊的雪城儿童福利院。

这家福利院已有21年历史,主要收养公安机关接警处置、送医救治的弃婴,院内设床位二百余张,收养的儿童90%以上存在智力或肢体残疾。

带着七个孩子,我推开了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吱呀呀的声音让青青捂住了小耳朵。

院子很大,没有什么硬铺装,冬天都是雪,夏天暴土扬尘。

福利院前后一共三趟平房,都是二十一年前盖的。

食堂木门开了,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扯着嗓子喊:“谁呀?”

我微微躬身,“张妈妈,我,小武!”

福利院的孩子,都叫保育员妈妈,我也习惯了。

“哎呀,这死孩崽子,”张妈妈嗓门极大,风风火火,一把抱住了我,眼睛微微发红,“臭小子,快一年没回来了吧?”

陈院长从办公室出来了,他还是老样子,寒风一吹,没几根的白发逆风飞扬。

张妈妈带着孩子们去看宿舍。

办公室里,陈院长一边摆弄着炉子,一边絮絮叨叨关心着我的生活,我应付着他,又拿出了一千块钱。

“小武,谢谢!”他用力攥着我的手,“每次来你都不空手,别走了,晚上猪肉炖粉条!”

“不了,回来还没到家呢!”

我暗自苦笑,可拉倒吧!

说是猪肉炖粉条,想吃着里面那点儿肉,比钓鱼都费劲!

“还没找到?”他问。

我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院长,这些孩子在外面久了,一开始肯定不习惯……”

“放心吧!”他拍了拍胸脯,“没几个能像你小子那么胆大,那么高的围墙都敢翻出去!”

我俩都笑了起来。

往出走的时候,好多孩子跑出来送我。

“小武哥哥,你啥时候来看我们?”青青抱着我的腿,开始流眼泪。

我蹲了下来,帮她擦了擦,“别哭,脸又膻了,以后该不漂亮了,听话!”

“嗯,我听话,听话……呜呜呜……”

我用力抱了抱她,又摸了摸几个孩子的小脑袋,最后看向了小毅,“带好弟弟妹妹们,记住我说的话,好吗?”

小家伙红着眼睛,用力点着头,说不出话来。

我伸出了手。

啪!

和以前一样,我俩击了一下掌。

我走了,身后都是哽咽声。

——

天已经黑透,飘起了雪。

我家在道外区的北十四道街,距离松花江边只有200多米。

[精工修表店]。

这是我的家,也是我的铺子。

五年了,风吹雨淋,牌匾已经破旧。

我拍了拍肩上的雪,又用力跺了跺脚,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半年没回来了,屋里一股灰尘味儿。

伸手开灯。

柜台一角有根头发,慢悠悠飘落在了地上,这是我临走时放的。

这是栋老旧的六层住宅楼,集体供暖,因为临街,一楼住户都将窗户改成了门。

我租的这间不大,一个月200元。

两室没厅,后面阳台封上后改成了厨房,卫生间不大,蹲下屁股直撞墙,想洗澡都没地方。

门外街道有些斜,东北向,进门就是我工作室。

右手侧靠墙有两张人造革单人沙发,中间是个老旧的木头茶几。

茶几上方的墙上,挂历还停留在1997年5月。

摘下来翻到11月份,再挂好。

仔细端详,挂历里的女明星穿着三点式,仰头挺胸,一手掐腰,一手捂着脖子,好像得了颈椎骨关节炎。

左手侧是两节二手的铝合金柜台,将房间一分为二,里面摆放着各种手表零件和纽扣电池,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老式机械钟。

柜台里有张工作台,上面铺着玻璃,台灯、开表器、吹风球、镊子……所有工具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我弄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星座,邋遢起来油瓶子倒了都懒得扶,可利索起来像有强迫症,所有东西都要干干净净,规规矩矩。

往里走是卧室,一张八十年代的老式双人木床。

没有电视,窗台和柜子上堆满了书。

我换了套衣服,又将那两沓[青拐]放进了衣柜夹层里。

去阳台煮了袋方便面,吃完后开始拖地,又把柜台和工作台都擦了一遍。

累了,干完活脱衣服上床。

辗转反侧。

奇怪,什么钥匙会让金九叔缠了自己半年之久,为啥非要找自己?

两万块不算多,但对比这个活的难度来说,却也不少!

没听老佛爷说猫爷和他有仇,那这老家伙怕什么?

师爷也有些怪,今天这场戏完全不像他的性格,金老九的恼怒更不像假的。

是配合的不好?

还是两个人之间生了嫌隙?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又做了那个梦,梦里火红一片,清脆的响声不绝于耳,再后来就是熊熊大火。

醒来后天色大亮,我浑身都是汗,怔怔出神了好半天。

外面雪停了。

洗漱后,去街头小店吃了豆腐脑和椒盐烧饼。

回店里刚沏好茶,门开了……

“我以为你请客呗!”

“操!”

我不想再和他掰扯了,从兜里查出30块钱递给了老板娘,赶快往出走。

太他妈丢人了!

“你跟着我干啥?”我问他。

“让我去你家住呗,明早咱俩好一起走……”

“滚!”我破口大骂,现在我才终于理解,道上为啥都叫他泡泡唐,真不是一般的赖呀!

这人就像大鼻涕,属胶皮糖,粘上就甩不掉!

我大步往家走,“我不去了行不?”

他抄着袖,两条小短腿倒的飞快,“哪能呢?我早就听说过你,雪城道上那么多的老人儿,谁不对小武哥竖起大拇指,都说你贼仁义……”

我不搭理他。

“小武哥哥……”

我猛地一下站住了,他差点撞我身上。

“你再他妈这么叫?信不信我掐死你?”

他嬉皮笑脸,“不叫,不叫了,快走得了,一惊一乍的,贼冷!”

哎呀我艹!

我觉得自己快疯了,咋碰上这么个玩意儿!

眼瞅着到家门口了,我又停住脚,转身看他,十分严肃道:

“既然我答应你了,你师父又是道上的老前辈,于情于理,明天我都会和你去看看……”

“是是是!”他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还竖起了大拇指,“仁义,怪不得都说小武哥仁义……”

“闭嘴!”

他伸手捂住了嘴。

“我不习惯两个人住,你回家吧!如果远,就去住店,没钱我给你拿,行了吧?”

我已经拿出了全部的耐心,只要他不跟着就行。

不料我失策了,低估了他无赖的层次,以及泡泡糖的黏度。

我刚打开店门,他就跟着往里挤。

气的我伸腿一绊。

啪!

他一个大腚墩坐在了雪地上,一眨眼,水缸一样的身子又弹了起来,嬉皮笑脸地往前凑。

我又是一个腿绊儿。

就在他倒地的瞬间,进屋、锁门,一气呵成!

毕竟这货是干[飞活]的,开锁的功夫肯定很强,于是又把里面的插销插好。

真他娘的烦人!

刚脱掉大衣……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没搭理他,去阳台烧上水,坐回柜台里,想尽快把那只梅花表修完。

戴上放大镜,旋开表盖,拿起镊子,继续拆零件。

平心静气。

拆下来的零件,一个个整齐地排列到一张白纸上,每一个都像工艺品一样精美。

传统钟表修理技术,包括“粘、补、焊、驳、种”五法,一块手表里有200多个精密配件,有的比芝麻还小,打个喷嚏都会瞬间消失。

做这个需要心静、手稳。

心静,不仅仅是要安静,那是一种无欲无求的状态,自得其乐。

这和被生活所迫,完全是两种不同心态。

刚拿起120号汽油壶,我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开锁声,就像小耗子一样。

锁开了,但里面的插销很结实。

他肯定是无奈了,于是,门又被敲响。

瞬间,心不静了!

我牙根儿直痒痒,真想出去把他按雪地里好好捶一顿,想想又算了,这么冷的天,一会儿就走了。

可我又一次失策了!

接下来,这三下敲门声就像定了时一样,隔一分钟就会响起来一次……

我一直忍着,拿起小刷给零件做初洗。

没等做第二遍精洗,猛地想起还烧着水,慌忙往阳台跑。

奶奶的,就剩下小半壶了,灌到暖瓶以后,又接了一壶烧上,一会儿我想泡泡脚。

咚咚咚!

受不了了,我拉开插销,猛地一下打开了门。

一张大脸出现在我眼前,眼眉和睫毛上都是霜,看着像圣诞老人一样。

还有快过河的两条大鼻涕,仿佛冻住了,晶莹剔透。

“大哥~~~~”他的声音像头小绵羊,“不、不行了,我要冻死了……让我住店,你、你、你得给我钱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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