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文我做扒手那些年
  • 精品文我做扒手那些年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老贼
  • 更新:2024-07-02 19:29:00
  • 最新章节: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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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扒手那些年》,是作者大大“老贼”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张思洋武爱国。小说精彩内容概述:我的童年记忆,是从雪城火车站开始的。那是个疯狂的年代,大喇叭里的歌曲斗志昂扬。人人都想望子成龙,而我的父亲却……是的,我被抛弃了,最后还是福利院的院长将我领走,和那些人一起生活。后来,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我成了一名扒手,一名拥有特殊手艺的贼……...

《精品文我做扒手那些年》精彩片段


“我以为你请客呗!”

“操!”

我不想再和他掰扯了,从兜里查出30块钱递给了老板娘,赶快往出走。

太他妈丢人了!

“你跟着我干啥?”我问他。

“让我去你家住呗,明早咱俩好一起走……”

“滚!”我破口大骂,现在我才终于理解,道上为啥都叫他泡泡唐,真不是一般的赖呀!

这人就像大鼻涕,属胶皮糖,粘上就甩不掉!

我大步往家走,“我不去了行不?”

他抄着袖,两条小短腿倒的飞快,“哪能呢?我早就听说过你,雪城道上那么多的老人儿,谁不对小武哥竖起大拇指,都说你贼仁义……”

我不搭理他。

“小武哥哥……”

我猛地一下站住了,他差点撞我身上。

“你再他妈这么叫?信不信我掐死你?”

他嬉皮笑脸,“不叫,不叫了,快走得了,一惊一乍的,贼冷!”

哎呀我艹!

我觉得自己快疯了,咋碰上这么个玩意儿!

眼瞅着到家门口了,我又停住脚,转身看他,十分严肃道:

“既然我答应你了,你师父又是道上的老前辈,于情于理,明天我都会和你去看看……”

“是是是!”他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还竖起了大拇指,“仁义,怪不得都说小武哥仁义……”

“闭嘴!”

他伸手捂住了嘴。

“我不习惯两个人住,你回家吧!如果远,就去住店,没钱我给你拿,行了吧?”

我已经拿出了全部的耐心,只要他不跟着就行。

不料我失策了,低估了他无赖的层次,以及泡泡糖的黏度。

我刚打开店门,他就跟着往里挤。

气的我伸腿一绊。

啪!

他一个大腚墩坐在了雪地上,一眨眼,水缸一样的身子又弹了起来,嬉皮笑脸地往前凑。

我又是一个腿绊儿。

就在他倒地的瞬间,进屋、锁门,一气呵成!

毕竟这货是干[飞活]的,开锁的功夫肯定很强,于是又把里面的插销插好。

真他娘的烦人!

刚脱掉大衣……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没搭理他,去阳台烧上水,坐回柜台里,想尽快把那只梅花表修完。

戴上放大镜,旋开表盖,拿起镊子,继续拆零件。

平心静气。

拆下来的零件,一个个整齐地排列到一张白纸上,每一个都像工艺品一样精美。

传统钟表修理技术,包括“粘、补、焊、驳、种”五法,一块手表里有200多个精密配件,有的比芝麻还小,打个喷嚏都会瞬间消失。

做这个需要心静、手稳。

心静,不仅仅是要安静,那是一种无欲无求的状态,自得其乐。

这和被生活所迫,完全是两种不同心态。

刚拿起120号汽油壶,我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开锁声,就像小耗子一样。

锁开了,但里面的插销很结实。

他肯定是无奈了,于是,门又被敲响。

瞬间,心不静了!

我牙根儿直痒痒,真想出去把他按雪地里好好捶一顿,想想又算了,这么冷的天,一会儿就走了。

可我又一次失策了!

接下来,这三下敲门声就像定了时一样,隔一分钟就会响起来一次……

我一直忍着,拿起小刷给零件做初洗。

没等做第二遍精洗,猛地想起还烧着水,慌忙往阳台跑。

奶奶的,就剩下小半壶了,灌到暖瓶以后,又接了一壶烧上,一会儿我想泡泡脚。

咚咚咚!

受不了了,我拉开插销,猛地一下打开了门。

一张大脸出现在我眼前,眼眉和睫毛上都是霜,看着像圣诞老人一样。

还有快过河的两条大鼻涕,仿佛冻住了,晶莹剔透。

“大哥~~~~”他的声音像头小绵羊,“不、不行了,我要冻死了……让我住店,你、你、你得给我钱哪?”

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盛京之行,毫无所获。

这座城市我来过多次,还算熟悉。

我奔走了整整半个月,把繁华的太原街走了无数遍。

附近有两家派出所,南站和太原街派出所我都去了,他们只有一个姓武的片警,今年还不到三十岁。

我的记忆太过模糊,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叫小武,还是姓武。

因为这个不确定,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想办法查有没有姓武的当年丢了孩子,之后再把范围扩大。

派出所可怜我的遭遇,再加上我大哥大姐的叫着,每次去都会拎着一些水果,可还是一无所获。

这并不奇怪,也不能说是猫爷骗我。

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尤其近些年,人员流动的太过频繁。

虽说猫爷是在太原街看到的,但有可能是父亲贴寻人启事来到了这边,甚至是来这座城市找我。

抱着满腔希望,又扑了个空。

不过我并没多少沮丧,已经习惯了。

太原街的同行是真多,尤其是中兴大厦后面的时装一条街。

这些人进进出出,看似一团乱麻,实则分工十分明确,丝毫不乱!

[望手]眼观六路,看准时机,一个简单的手势,[下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打掩护的或是用身子挤,或是用手臂上的衣服遮挡,很快就下了货。

下货后,迅速交给[换手]。

[换手]忙的很,他们要尽快把赃物交给[接手],否则就没地方放了。

每一条线上,还有几个“闲人”,他们叫[搅手]。

所谓[搅手],是负责[掏响]后搅局的人,他们是一个团伙中最低级的成员。

[掏响],指的是扒窃时被抓住。

偷盗过程中,这些人有两个作用:

一是打掩护,方便[下手]出手下货;

二是一旦某个环节“掏响了”,他们就会冲上去,使绊子拖住失主。

关键时候,甚至对反扒便衣也敢下手!

[搅手]属于扛罪背锅那类的,抓起来也无所谓,顶多是个治安拘留。

最后一个环节是[擦手]。

他们负责销赃,不会在现场。

这些人有着四通八达的销赃渠道,扒窃来的东西会很快流通出去,换成人民币。

街上偶尔能看到闲逛的反扒人员。

看得出来,他们和我的那些同行关系相当不错……

我也只是看看罢了,不会去胡乱[刨杵],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

别看自己身手不错,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功夫再好,一枪撂倒!

一个弄不好,我都出不了盛京城!

回雪城的前一天,我去了趟附近的新华书店,给小静买了一些关于写作方面的书。

这孩子很有灵性,关于写作,还是我鼓励她的。

对于她这样的残疾人来说,如果有这方面的天份,写作或许是一条路。

不奢求大富大贵,但起码能帮帮家里,等大老张夫妻不在了,她也能养活自己。

回到雪城,我把这些书送了过去,又和小丫头聊了好半天。

三天后,店里来了个熟人。

当时我正在修理一块梅花手表,听到有人进屋,头也没抬。

“路易张?!”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听了出来,是巴黎前线的同行小唐。

我抬起头就是一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来他那张脸就够大了,此时好像又大了好几圈,脑袋上缠满了白纱布。

还有他的眼角、鼻子、脸蛋子和嘴角,都结着痂。

难道是因为假钥匙的事,被雇主揍了?

真惨!

我想起了巴黎前线技师小伟的话。

你别说,这小子还真像个年画娃娃,不过是得了脑水肿,又遭遇车祸,随后又被行人钉鞋好顿踩的年画娃娃……

我不想笑,可实在憋不住。

“是你?就是你!真他妈是你!你还笑?!”

他一蹦老高,两只手用力砸着玻璃柜台,“小武,原来你就是那个[轮活]高手小武,害得我被削成这个逼样,我他妈和你没完……”

我放下了手里的工具,强忍着不笑,“自己眼神不好,你还赖我?”

他伸出两只手,张牙舞爪地要抓我。

我扬手就往他手上抽,“滚他妈犊子,上我这儿撒什么泼?”

“哎呀我艹!”这货骂骂咧咧,绕过柜台就冲了进来。

五秒钟后,我把他扔了出去。

咚咚咚!

“开门!你给我开门,”他扯着脖子喊:“再不开门我就喊了!”

他奶奶的,还是块滚刀肉,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样?

我不堪其扰,只好打开了门。

“你想咋地?”我堵着门不让他进来。

“赔我钱?”

“啥钱?”

“王四爷说干完活就给我一万块钱,结果我他妈一分钱没拿着,他又进去了,他那些兄弟逮着我就往死里削……”

“你等等!”我伸手就把他扯进了屋里,连忙关好门。

“你说王金成雇的你?”

“嗯呐,一万块钱,说好了……”

我拦住了他,有些迷惑,“你说王金成雇你去偷他的姘头,之后他又被抓了,啥情况,我怎么糊涂了呢?”

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眨着小眼睛,“我啥都知道,一丁点儿都不糊涂,只要你给我一万块钱,我都告诉你!”

“我看你他妈像一万块钱,爱说不说,不说就滚!”我骂了起来。

本以为他又要动手,不料这货用力一拍大腿,张嘴就嚎:“师傅啊——”

“您老人家就两腿一蹬,咽了气吧!”

“没人在乎你呀,这些个狼啊——”

“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哪儿知道钥匙啥样啊——哪——”

“我滴个——妈呀!”

“闭嘴!”我一声大吼,他瞬间没了声息。

我伸出手指扣了扣耳朵,这货“九腔十八调七十二嗨嗨”,嚎起来像唱二人转似的,只是这破锣嗓子实在是难听。

“你师傅是谁呀?”我问他。

他一抹大脸上的鼻涕,“老中医,楚爷,知道不?”

我还真是一怔,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说的可不是什么真医生,楚爷,绰号老中医,据说真实姓名叫楚大才。

十几年前,道上有名的奔特刘、江米条、白耗子和高丽他们,都是这位楚爷的徒子徒孙。

这是东北贼道上老一辈的众贼王之一,[高买]魁首!

据说他解放前做过胡子,也就是土匪。

解放后做了赤脚医生,至于什么时候改行做了贼,就不清楚了。

我恍然大悟,既然这家伙的师傅是老中医,那他一定就是近几年雪城道上赫赫有名的泡泡唐了?!

泡泡唐,也有人叫他唐大脑袋。

他是新晋崛起干[飞活]的高手,独来独往,传说是贼王老中医的关门弟子。

至于“泡泡唐”这个绰号,有人说是因为他长的白白胖胖,尤其是脑袋,看着特像吹起来的大大泡泡糖。

也有人说是他太赖,惹上他的话,就会没完没了地缠着你,像块嚼得没滋没味儿的“泡泡糖”,吐在哪儿都惹人烦,粘手,黏鞋,甩都甩不掉……

看着他硕大的脑袋,我不由笑了起来,这样的还能干[飞活]?

脑袋会不会被苦主家的门窗卡住?

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你他妈连住店钱都没有?”我问。

“没~~~~~真没有~~~~~儿唬~~~~~~”

儿唬的意思就是:骗你的话,我是你儿子!本想捶他一顿再扔远远的,可看到眼前这副惨样,又下不去手了。

“你他妈……”我骂了一半,“进来吧!”

“哎~~~~”

进屋后,他坐在沙发上还不停哆嗦。

我用白瓷壶冲了一把猴王茉莉,给他倒了一杯。

“喝吧!”

看他端起了茶杯,我知道这表是不能继续修了,于是拿起墙角凳子上的搪瓷盆,去接洗脚水。

端回来放在沙发前,本想坐下脱鞋洗脚,可看他那副样子,又于心不忍。

我用脚踢了踢盆,“泡泡脚,一会儿就热乎了!”

“哎,谢谢小武哥!”

他倒是不客气,放下茶杯就开始脱鞋,一只袜子还是破的,大脚趾不安分地探头探脑。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慢慢喝着,“我记得你说比我小两岁?”

“嗯呐,我74年的,属虎!”

“你家韩甸的?”

“嗯!”

“父母都在?”

他沉默起来,我看了他一眼。

两个胖脚丫在盆里相互搓着,好半天他才说:“五岁时,我妈病死了,十二的时候,我爸用爬犁拉着我哥,结果一辆往万隆去的大客车打滑,冲过去把他俩都撵死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我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不知道这样……”

“没事儿!”他笑了笑,“十一年了,我都快忘记他们长啥样了!”

“没赔偿吗?”

“赔了,两个人一共给了七百九十四块五毛六分,说是按照什么人均收入啥赔的,我那时候小,根本不懂,钱也是我老叔拿着了……”

“后来呢?”我问。

“后来?”他惨然一笑,“对付活着呗,本来学习就不咋样,没多久就不念了,四处胡混。”

“你老叔不管你?”

“管,可管不了,抓着我也只能削一顿!”

“给你钱花吗?”

“给,我老婶儿事儿多,可我老叔不惯她毛病,他俩没孩子,拿我当亲生的一样……”

我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如果碰到个不要脸的,这笔钱就吞了!

十一年前,也就是1986年,八佰块钱也不是小钱了。

“可惜,好人不长命!没两年我老叔就走了,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是啥病,肚子越来越大,脸和胳膊腿却瘦的厉害,没多长时间就咽了气……”

我看到了他眼角的泪光,不由叹了口气。

同是天涯沦落人,不禁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可现实总“啪啪”打我脸,刚有的一点儿好印象,转眼就被他折磨的无影无踪。

这货竟然要上床和我一起睡!

我真是纳闷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能让人上一眼还可怜他,转眼又烦的要死,而且还是无缝连接,非常自然。

泡泡唐,给他起这个绰号的人真是个天才,太贴切了!

我已经连着把他蹬下去了五次,可这货的脸皮奇厚无比,继续往上爬。

后来实在没招儿了,我把工作间两只沙发对在了一起,裹着棉被缩在上面,这才躲开了这货。

鸠占鹊巢!

这一宿,睡的我腰酸腿疼。

早上抱着棉被进里屋一看,人家正打着呼噜,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我扑上去就是一顿大拳头,打得他穿着条破裤衩子满床爬。

打到后来我才惊奇地发现,别看这货一身肥肉,皮肤也是嫩白,却十分抗揍,怎么打都能扛得住!

第二天。

临近中午,大客车才到韩甸乡。

车走远了,我蹲在路边有些恶心,这大坨“泡泡唐”插着腰洋洋得意道:“小武哥哥,你也不行啊,太不抗造了!”

每次听他喊自己“小武哥哥”,我就浑身难受,可此时已经没多少力气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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