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可睡醒了?到了早膳的时候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将司澄瞬间惊醒。
脑子里的记忆依旧停留在帅哥扑向她上,许是坐起来太猛,她的头有些晕沉沉的。
不知名的记忆涌入自己的脑袋里,她才惊觉自己竟然重生了。
亏自己还有一丝的庆幸,不成想用的是别人的皮囊。
那人跟自己一般,也叫司澄。
本是一般年纪,这体格子却与上辈子的身体相差甚远。
原本自己是一个上市公司的总监。
须臾间,却已经成了一个拖家带口,有夫有子的老婆子?
原身因着身子弱,怕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太久。
所以早早当起了甩手掌柜,可她看见有人闲着心里又不舒服。
这不,家里的小辈们全是“指点江山”时的“小弟”。
也正因为这样,她是红旗县鼎鼎有名的恶婆婆。
脑子里的思绪还在翻涌。司澄摸了摸发胀的脑袋,又听门外发出了声响:
“母亲,到时辰了,再不做早膳该赶不上了。”
这颤颤兢兢的语气,使得司澄欲言又止,始终寻不见合适的话语回答她。
这……作为一个高素质的当代人,穿越对象的泼妇行径,自己是万万不能理解的。
若叫她仿着泼妇吆五喝六,怕不是想叫她少块肉吧?
“母亲?”
赵氏再次开口,颇为紧张地又喊道,“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知晓了!你婆婆我的耳朵可是摆设?这门锤的震天响是怕我聋不了?”
司澄犹豫良久后,这才清了清嗓子有样学样的喊了句。
这语毕,她才惊觉竟是这般神似,竟将原身学了七七八八。
难不成是习惯使然?罢了,若加以善用,岂不美哉?
所谓入乡随俗,既来之则安之。还是早日习惯了好。
她努力回忆身体的习惯将衣裳穿的似模似样。
分外小心,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才能够掩耳盗铃,活的长长久久。
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相差太远,被人当成妖精抓起来岂不是小命不保?记忆里的这个镇子里,可是相当信奉这些牛鬼蛇神的,封建迷信算是都占了。
她仔细按着的习惯,给自己盘了个看的过去的发髻,缠上一条颜色略重的蓝布,对着镜子照了好一阵才去开门。
迎面瞧见了小妇人,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身上穿的蓝色外衬早就没了原先的样子。
结合记忆,很快就知道这是她那大儿子的夫人。
眼瞧着小只的她对自己颇为忌惮,司澄抿了抿嘴唇。
“母亲总算是起了,一家人都在嗷嗷待哺呢!”
见司澄往前走了一步,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脸上也露出了怯却的表情。
瞧着她如此作态,司澄见怪不怪,便没有过多言语。
防止不翻车,司澄不与畏首畏尾的赵氏搭话。
照该有的做法,司澄只是回身去给她拿东西,连眼神都没有给她。
司澄破天荒的没有呵斥她,后者不由高兴良久,道:
“万幸,今日婆婆未曾呵斥我。”
司澄不在意赵氏的小动作,只是随手拿了粮食塞给她,在她看来,这些似乎还不太够。
“母亲,不合……”
赵氏见司澄破天荒取来这般多的食材,忍不住一惊。
母亲是不是没睡醒,在这里发癔症呢?
司澄看不了她唯唯诺诺,一股脑推给赵氏:“自是我说怎样就怎样,哪容得你这小辈质疑?”
闻言,林氏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小声回道:“我晓得了,母亲莫要动怒。”
话音未落,赵氏就带着东西慌慌张张地去做早饭了。
司澄惊觉肚子有些不适,便寻着印象到了旱厕,不见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若不是肚子疼痛异常,打死她都不会进这个厕所。
司澄强忍不适以及夺门而出的念头,憋着一口气快速解决完毕。
待解决完毕,她自然是神清气爽,迫不及待地冲出了茅房。
哪成想,没走两步司澄就感到眩晕不止,踉跄一阵才堪堪稳住。
她抵着栅栏好一阵战栗,不过是上了一趟厕所,差点要了半条命!
“哎呀母亲!您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这聒噪的大嗓门,定是次子的媳妇儿李氏!震的司澄耳朵疼!
这要如不是不舒服,定会抄起鞋底将人打将出去。
虽然李氏遇事不够稳重,但却很是及时的搀住了司澄。
“您这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找大夫瞧瞧?正巧我夫君与大哥都在家里哩!”
这么显而易见的一句话,怎么反问自己来了?
司澄好悬没反应过来:“……”
知道此躯壳子弱,可没想过她能虚成这个样子。
今天这病是必须要看的,总不能被病拖进棺材吧?
可若是请了,就要花钱!这不符合身份啊!
司老太定舍不得这钱,真的是要了老命了!
想想原身那一毛不拔的模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李氏久久没有得到答复,就是同意了。
她便放开了嗓子喊道:“夫君!夫君!母亲不舒服啦!快将纪大夫寻来!”
伴随她一声喊,就是叮叮咣咣的一阵响动。
得,这怕是一家子人都过来了!老娘我还不如快点回屋里睡着呢!
“母亲这是怎么了?”
“这怎么又晕过去了,我就说要请个大夫仔细瞧瞧,你们偏生不听!”
“哪那么话,先给娘扶回去再说!”
只听孟箬横一声呵斥,将众人都回魂儿了,“孟东泉,快去把纪大夫请来!麻利一点,路上别耽搁!”
“哥哥这不是难为与我?若是母亲醒来之后,得知我请了大夫,定要追责与我……”
孟东泉语毕,一众已明白其中深意,纷纷垂下了脑袋。
可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在自家媳妇儿的暗示之下,孟东泉一步三退,也算是在找大夫的路上了。
司澄缓缓地回过神来,就见自家次子演得一手好戏……
猛一瞧倒觉得是风风火火,再瞧两眼就晓得这人啊,他……走着走着还来了!
嗯?李氏那什么眼神?哟,还嫌弃他跑的“太慢”不成?
司澄瞬间气的咬牙切齿,骗骗别人也就算了!她司澄可是阅人无数!这耍心眼子都耍到自己眼前来了?啊?
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呀!
呸!一帮子糟心的主!
司澄强忍怒火,屏住呼吸良久才道:“滚回来!”
“母亲!东泉是去给您找大夫去的,这病得好好瞧瞧的。”赵氏小心翼翼地劝道。
“看病不要花钱的么?多大的人了!这点道理你们都不懂?这日子是不是不打算过了?啊?”
司澄趁着怒火发泄了一番,
“不看了,扶我回去休息!”
话音刚落,家里的一众纷纷七手八脚的去扶她。
可她也看的清楚,除了家里排行靠前的两个儿女,其他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是造的什么孽?我不看病就有隐患,有隐患就可能要了小命!
你们瞧瞧,你们亲生母亲就是这么没有的!
罢了罢了,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有时间我肯定是要给自己好好瞧瞧的!不肖子孙!
“母亲,要不还是让东泉去把纪大夫喊来吧?这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孟箬横劝慰道。
哎呦,瞧瞧这还是有眼力见的嘛!妈妈的好大儿!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只不过……这,一时半会儿妈妈也不敢太明显不是……
“放肆!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那些个大夫都是圈财的!请什么请!”
佛祖在上,司澄我心里绝不是这么想的!大夫那都是悬壶济世的大好人!
“母亲……”
“莫要多说,都滚出去吧!”她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将人轰了出去。
天地良心,我想看大夫,我想吃药,我想快些好!
不就是身子虚嘛,食疗我是可以的嘛!
“待我将将鸡蛋收了,给母亲蒸鸡蛋吃。”这赵氏倒是个孝顺的!
司澄眼睛睁得浑圆:“……”
这蒸鸡蛋恰到好处,她绝不会舍不得!要吃的要吃的!
但……她还不想不烧死!一点也不!
“怎么着?钱多烧着你了?啊?这白花花的银子,都不能省着?去去去,别烦我!”
再不走,老娘我就要反悔了!
“母亲……”赵氏无奈的看着司澄,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媳妇儿!你当有自己的想法,坚持一下!给我蒸鸡蛋吃!
司澄的心底在咆哮,但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
李氏看了一眼缩着脖子的大妹,嚷嚷了起来:
“母亲说的在理,只是某些人呐就是不知道这其中道理,昨个还见有人拿咱家的东西,送给隔壁那个穷书生呢!”
“二嫂莫要胡说!咱家的东西虽不是金蛋蛋,却也主贵着呢,怎么能够轻易送人?”大闺女孟婉婉的话,颇有些绵里藏针的意思。
哟,这便宜女儿倒是个有脑子的。
只不过人心不齐这家还怎么能是家呢?
真是令人火大!努力平缓呼吸之后,司澄怒道:“看不见老婆子我都这样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吵吵什么?还偏要在我面前理论,这是时候嘛?”
“母亲,我们没有那个意思。”两人纷纷垂下了脑袋,可那紧握的拳头,可就不是那回事儿了!
“莫要再在老娘面前吵吵!一天天不得清净!”司澄佯装不知,此刻全然不是教训他们的时候,养身体才是重中之重。索性直接下了逐客令。
“母亲莫要生气,我这就带他们出去。”梦箬横连忙劝着,将人带了出去。
“这一群人真是……太气人了……脑溢血都得给我气死……”
换了好一阵,她才眯起了眼睛,寻思着怎么再这里度过自己的后半生。
真是头疼死了!唉?怎么觉得屋里还有什么动静啊?
罢了罢了,不过尔尔。慢慢来慢慢来!
司澄心里泛起了嘀咕,但却分不出心思去探究了,不过须臾,便听见外头有什么吵闹声……
听声音,倒像是李氏和孟婉婉?
这吵架能不能离我这里远一些?还让不让好好休息?造孽的玩意儿……
这么折腾下去怎么办?是不是得精神衰弱啊?长此以往……精神病都得出来了。
不能这样呀!这重活一世,这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一大家子鸡毛蒜皮子的事儿,真是折腾人!
听这意思是……被劝住了?司澄竖起耳朵好好听着……
这是被大儿子劝住了?
劝住了好啊,劝住了就消停了?
司澄很是委屈,然而这说出去的话宛如泼出去的水,来不及反悔……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成了这孟家的管家老太太。自己现在应该还在往返公司的路上,迎着众人羡慕的目光,走上人生巅峰!
可这地方既不能换副皮囊,也不能按照自己原来的模样生存,简直是让人受不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呐。”司澄心里嘀嘀咕咕,越想越头疼。
咦?屋里到底有什么声音?好像真的还有一个人呐?
眼瞧着床尾有一小团东西,摸摸索索地好像是想要爬上来??
司澄咽了咽口水,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装睡觉吧,还是……
咦?这是个小奶团子啊?原来是幺女啊?真是太可爱了一些……
这小奶团子在做什么?哟,上来了?还坐在那儿呼哧着呢?这……怎么突然伸出手来了?
这……这是要干嘛?我是不是应该躲一下啊?
哎呀,比划什么……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母亲没有起热。”小奶团子人小鬼大的说,真是可爱极了。
若是往常,她定不会放弃和小奶团子互动的机会,奈何这般情况……
啧啧啧,真是处处受限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有脚步声渐行渐近,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晓敏?你可在里面?”孟东泉压低了声音,小声喊道。
可小奶团子还是被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就此滚落下去。吓得司澄赶忙伸手揽住了她。
“二哥哥……我只是过来看看娘亲……”她惊魂未定地说。
“凶什么凶?你媳妇儿在外面喊得震耳欲聋时,你又在哪里窝着?不能好好让老婆子我休息一会儿?”
司澄怒目而视,像是要给孟东泉身上盯一个窟窿出来。
见状,孟东泉也是怔了一下。
怎么母亲还没有休息呢?
“母亲莫怪,我这不是要到山里捕些野味给您老养身子么?找小妹也是为了让她看护一下小儿子他们。
司澄一声不响,盯着孟东泉良久,让后者好一阵不自在。
“母亲可是觉得我有所隐瞒?”
“不过是个懒汉偷闲的借口罢了,你若是真的有心,就该去帮衬你大哥去,而不是在我这里话长短。”司澄眯了眯眼睛,半起了起身子,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几斤几两老婆子我心里自有计较。”
“您说的是什么话,倘若东泉这般没有良心,又何苦到母亲这里献谄媚?”
到底是读过两年书的人,孟东泉的话也不无道理。可那小心思,怎么能让人看不出来,说到底还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罢了。
“假使真的如此,你当快些忙活起来,莫要在老婆子我的面前晃悠。”
“母亲……您这……”
孟东泉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心,那打转的眼泪也挺像那回事儿。
“老婆子我年纪大了,管不了你们这些乱七八遭的事情,不过还是劝你忙该忙的去,莫要偷奸耍滑。老婆子我看了不高兴。”
重生的机会来之不易,定当好好珍惜,且让他们再放肆一段时间吧。
强权之下,什么幺蛾子都有,如若一直不解决的话,后患无穷。
“既然如此,母亲便先歇着吧,我喊媳妇儿给你盛饭过来,待娘吃饱了在休息。”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司澄还是感受到了他的狐疑。
……难不成自己被发现了?
“母亲,您看!我有好吃的!”
司澄看着小奶团子掌中的青杏,一时间感动的一塌糊涂:
“晓敏,你这青杏是哪里来的?”
孟晓敏眨了眨眼睛,软软地回道:
“昨日哥哥上树上给晓敏摘的,晓敏吃了几个,还剩下这一个实在舍不得,就留给母亲啦!”
望着晓敏大大的眼睛,司澄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手,道:
“晓敏真乖,娘亲不吃哈,你自己攒着慢慢吃。”
她见后者迟疑了一番,却坚定地把青杏塞到了司澄的枕头下边。
“母亲一定要好起来!这样就可以跟晓敏玩儿了!”
见她虽然嘴上说着给自己,大眼睛还是有些恋恋不舍地望着青杏的藏身之地,她的心简直软的一塌糊涂。
她揉了揉晓敏的小脑袋,说:“好,那娘亲替晓敏存着怎么样?等到青杏变颜色了,敏敏再过来吃。”
“母亲说的什么话,晓敏给出去的东西,就不会收回来!”
孟晓敏叉着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惹得司澄好一阵失笑。
“母亲,您该用早饭了!晓敏,我们出去吃。”
只见孟婉婉捧着个窝窝头,顺带着一碗看不出是什么的粥带了进来,司澄只觉得五脏庙都欢呼了起来。
“大姐姐!敏敏是不是很听话?!”孟晓敏看见姐姐进来,眼睛亮了亮,迫不及待地爬下了床,
“姐姐说过,会奖励晓敏的,你可不准反悔哦!”
“知道了。”孟婉婉无奈地说,手上还不忘将饭给司澄摆好。
原来小女儿的这般做法是大女儿教导的啊?
“婉婉啊?”司澄试探地喊了一声。
后者则是战战兢兢地后退了半步,小声地应道:“母亲。”
司澄:……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怎么一个个胆子都这么小?原主的余威真的是害人匪浅啊!
这始末,当从她早夭的三子说起。原主一直觉得是早一步出生的大女儿,在肚子里面的时候太豪横,致使那可怜的三儿子,不仅晚出生许久,身子骨还差的不行。
因为根基没有打好的原因,三儿子没有活满百天就咽了气。
但……稚子何辜?如若不是原主扣扣嗖嗖,省吃俭用,没有给孩子带去充足的营养,她的三儿子,绝对还能够安安稳稳的活在这世上。
怎么能够因为这件事,怪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女儿呢?
“母亲?母亲……”
在孟婉婉的呼唤下,她回了神。
司澄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出一句体己的话:“带你小妹出去吃饭吧。”
“好的。”孟婉婉应道,并为自己未曾受到呵责而感到庆幸。
盯着两人的背影良久,她终是闭上了嘴。
多说无益,以后慢慢来吧。
饭还在冒着热气,她不急不慢地坐直了身子。努力寻找着改变现状的法子。
两人脾气不一样,见识也不一样。原主那字里行间的谩骂鄙夷,她当然是嗤之以鼻的。
可是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呢?
那两个没有保住的孩子,终究是在原主心里埋了根刺。尽管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但是……心里又哪能不苦啊?
紧紧张张的一辈子,生了一群儿女却不让人省心。就连一不小心蹬了腿儿,恐怕心里也不能够安心。
第四章丈夫摔伤
司澄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原主走了这么多年。
如若夫妻间没有真感情,也不会有这么多儿女承欢膝下。若是有分寸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儿女债。
怨天尤人有什么用?不过是折磨自己,又折腾孩子罢了。
瞧瞧这一大家子,各个都是面黄肌瘦的,没有养好身子还要到地里忙活,也不知道那几个傻孩子是怎么撑过来的。
唉……
自己是多想给孩子们安排一顿好的,让他们美美的吃一顿,不用这么战战兢兢的跟自己交流了,可以其乐融融的围在一起聊一聊家常?
待到司澄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孩子们已经各自忙活了起来。
不过才四岁的小奶团子,已经担负起了姑姑的责任,正和小侄子侄女们闹做一团。
这般境地,也多亏她跟自家的这些个孩子们不够亲近,让自己不至于露出太多的马脚。
也万幸原主的丈夫在城里当先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家,不然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孟一铭此人虽然有些唯唯诺诺的,可却有一副好长相,若不是因为这一点呐,原主才不会跟他在一起。
要说这两人啊,那关系也不是一般的好,不然能够像母猪下崽一样,一个接一个生?
唉,这让自己坦白也是万万不能的!怎么说呢,小命要紧,总不能把自己的小命交给别人吧?攥在自己手里才是有保障的嘛!
“母亲!母亲!出大事了!”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啊!甫一回神,司澄被惊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好悬没摔在地上,她连忙扶住了椅背。
这又是哪个糟心的兔崽子?一天天的净不让人省心,这差点一句话就让老婆子我归了西!
“母亲!母亲!父亲他……父亲他……”
“莫急,翰儿缓口气再说。晓敏啊,快给你小哥哥盛些水过来。”司澄连忙揽住气喘吁吁的儿子,看着他六神无主的模样,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这小儿子可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为了图吉利就跳过了那两个夭折的孩子,所以孟成翰行三。
“马上就来!”出来看情况的孟晓敏也算得上手脚麻利的,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孟成翰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小声地说:“父亲今早上起来就有些不对劲儿,我只当他是没有休息好。谁曾想他竟然突然摔了一跤,就此就晕了过去……”
“翰儿先口水再说,晓敏快去把其他人喊回来,顺道借个牛车来!”
司澄接过小女儿手里的水,递给小儿子之后吩咐道,
“你慢点喝,小心呛到了。我去收拾一下东西,你顺便看一下你的小侄子们哈。”
“母亲也不用太担心,父亲已经被其他夫子们合力送进了医馆,就是……仁和堂。”孟成翰冲司澄喊道。
“傻孩子,哪有不慌的理儿?我早些看到你的父亲,也好早些安心啊!”司澄边说边取出了压在箱底的五两银子和数十个铜板,又取了些食材放在了厨房,灌了一壶水才出来。
“母亲我们回来了!你也莫要心慌。”孟箬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映入眼帘的是两兄弟担忧的模样,
“要不母亲便在家歇着,我们二人去将父亲接回来?”
“说的什么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让你们两个娃子去?”司澄摆了摆手,表示不赞同。
“母亲且放宽了心,我们兄弟二人,一定会照看好父亲的!”孟东泉也道。
“一天天就不知道轻重缓急!到了那边把你父亲接过来就行了?书院那边怎么办?”司澄瞪了两人一眼,颇有些生气的意思。